換做幾小時之前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懷疑葶薴的,雖說現如今與漸行漸遠,但還遠未到反目仇的地步,然而現在奚謹死了,不管平日裡他們之間關係如何,終歸是脈相連的兄妹,在這種況下,無論葶薴做出什麼反應,都不足為怪。
而且這則訊息太過於突然,正是我陷絕之時,這還僅僅是疑點之一,即便簡訊真的與小妖們有關,可是葶薴是怎麼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反而要選在奚謹死後?
心中有一連串的疑問,卻沒人能給我解答,隻能一聲長嘆,而後把目落在了數十米開外的一條衚衕,說是衚衕,其實與市區儲存下來的那些上百年的巷弄還是有明顯區別的,同是衚衕四合院,卻不是青磚灰瓦的建築風格。
這裡臨近郊區,想必這些房舍都是近十來年才陸續建的,從衚衕裡偶爾走出的老人的穿著打扮看,也要更樸實一些,看樣子應該是周圍的農民。
隨著城市的擴張,用於農耕的土地越來越,雖說拆遷讓眾多年輕人一夜之間發了財,過上了城裡人的日子,可終歸大部分老人是不願離開祖輩勞作的土地的。
我並沒有急著進衚衕,很明顯,從老人們相互打著招呼就能看出,衚衕裡的人應該都是識的,像我們這種生麵孔,特別還有個走到哪都引人側目的小九跟在邊,就這樣大咧咧的於大清早進去瞎轉悠,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且葶薴的簡訊上隻有一個外號,看樣子也是道上的稱呼,我總不能到衚衕裡逮著人就問這片有沒有一個外號鱔魚的小子吧……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葶薴沒有騙我的基礎上!
點了煙,在原地駐足良久,最後還是一轉逮著栓子和小九離開了。
「都到地方了,怎麼不進去找人?」經過路上的一番教育之後,雖說小九這傢夥腦子依舊不太靈,可也不像先前那樣輒就唱反調了,儘管有些不解,他還是跟在了後麵。
「一大早的,太紮眼!」我頭也不回的甩了一句。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我皺了皺眉,一時間倒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見我隻顧埋頭走路不再言語,小九走了兩步開始與我並駕齊驅,每走幾步便會一聲長嘆,估計這小子是想用這種方式給我施加力。
沿著主幹道往市裡的方向走了二十多分鐘,忽然在路邊看到一家飯館,想到飢腸轆轆一夜,接下來整個白天估計也沒時間吃東西了,於是也不管小九這貨一百個不願,還是帶著栓子進了飯館。
附近小區並不多,飯館離著尚有一段距離,卻偏偏這麼早開業,想來麵向的顧客多半是經過此的司機,外麵的主幹道不是高速,不為了省錢的長途司機都會選擇這條路行駛,這從外麵時不時滿載而過的大貨車便能看出。
此離市中心數十公裡,相對閉塞一些,而且人也不多,警局那邊就算通緝我,資訊傳到這也不會很快。
等進了飯館之後,我更放心了,起碼十多年的老店,衛生狀況有些堪憂,店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不到三十平米的飯館中連個電視都沒有。
「喲,吃點什麼?」一見有人來了,原本無打採的老闆立刻打起了神。
我又環顧了一週,最後放棄了點菜的衝,把要求放在了能吃飽就行上麵,「有什麼能吃的,各樣來一份!」
要是換在別的飯館,聽到我這樣說話,老闆肯定樂得屁顛的,畢竟不挑的客人太了,而且還能好好宰一頓,沒想到眼前的中年人一聽這話臉變得有些不悅。
「小夥子,這怎麼說話呢,別看我這小店裝修不怎麼樣,可今年也是第十二個年頭了,若不是量足味道好回頭客多,能堅持這麼多年頭?」
我立刻明白他是誤會了什麼,隻得趕陪著笑臉解釋,「頭一回來,這不是讓你隨意上菜嘛,要是覺得您這不好,我們也就不進來了。」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中年老闆這才出一點笑模樣,扭過頭對著裡間喊道,「趕的,有客人了,弄幾個像樣的菜。」
說到這正好小九進來了,等他一屁坐在我旁邊之後,店老闆瞥了一眼小九的板之後又急忙沖著裡間加了一句,「量一定要足!」
「這才幾點……就開始不消停了,你個老王八蛋,整天把我當驢使喚,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隨即從裡麵傳來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好在罵歸罵,沒多會鍋碗瓢盆便響起來。
店老闆臉上有點掛不住,嘿嘿一笑,「我去裡麵幫忙,放心,很快!」
說著便挑簾鑽到後灶去了。
「都什麼時候了,虧你還有心思吃飯!」小九悶悶不樂的坐在對麵。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喝足,怎麼去救人?」
小九眼睛一亮,「你想到辦法了?」
「嗯!」我扯了扯角,撒了個謊。
栓子偏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沒吭聲。
「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那咱趕吃!」
於是一頓飯在小九不停的催促下,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吃完了,瞧著桌上杯盤狼藉的樣子,店老闆臉上掛著笑,很是欣,然而直到付了賬離開飯館,我還是沒想到什麼辦法,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況下找到鱔魚這小子。
引人注意?默默唸叨了幾遍這個詞之後我突然腦海中靈一閃,為何不反其道行之,既然不可避免會引起注意,那不如把靜鬧大點!
「走!」咬了咬牙,把手中的煙頭一甩。
「去哪?」小九急忙問道。
「去弄幾行頭,包裝一下!」
小九愈發的糊塗了,了亮的大腦門,滿臉不解。
「行了,你小子就別瞎琢磨了,等會按我的要求做就是。」
原以為買幾套合的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然而等在附近轉悠了半小時也沒找到一家合適的店,到不是沒有服裝店,隻是要麼還沒開門,要麼裡麵的服實在與時代有些節,滯後時間不長,也就是三五年的樣子。
最後好不容易找了家像樣點的服裝店,總共花了不到六千,弄了三套行頭,這要是在城裡上檔次的商場,五千多塊也就隻夠買件襯或者一條領帶的。
看著三人皆是西裝筆的樣子,連栓子也有點犯迷糊了。
「寧總,咱這是……」等出了服裝店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就差一輛豪車了!」我並沒有回答栓子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令兩人更加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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