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的影出現在玻璃門，阿江瞄了一眼傅慎行，趕上前替何妍扶住了門，等過去後，趁著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臺。小五還留在屋，往臺上張，扯過阿江打聽：“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怎麼瞧著行哥對不一般呢？”

阿江哪敢多，聞言只是搖搖頭，不肯回答。

“不過，我覺得這兩年行哥真是越來越有人氣了，看著比以前像是冷了不，可我反倒覺得他比以前熱乎了。” 小五又盯了臺一眼，卻是嘿嘿直笑，“哎？你別說啊，行哥這眼還真不錯，這小娘們越瞅越有味，瞧那屁翹的，嘖嘖。”

阿江涼涼瞥他一眼，冷聲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聽了這話，小五心裡略有所得，面上卻只是笑，不再去看臺，回過來手拍拍阿江肩頭，臨離開前又笑道：“都是過過癮啦，我小五什麼人啊，兄弟的人絕對不的。”

阿江沒說話，只背靠著玻璃門，安靜地守在那裡。

臺上，何妍站在離傅慎行幾步遠的地方，微微垂目，而傅慎行也未說話，只轉過來，沉靜看。鬢角上還簪著那朵紅玫瑰，許是自己都忘記了，臉上的妝稍稍有些濃，配上一頭黑的長卷發，豔麗異常。

應是哭過了，臉上雖沒留下淚痕，眼睛那裡卻能看出來，黑的眼線被淚水浸過，有些暈染開了，顯得那眼睛越發的大。

“剛纔和樑遠澤說了些什麼？”他沉聲問道。

這才擡眼看他，那目明明是冷的，可裡卻著濃烈的，那是恨，用理智都無法抑下的恨意。“說晚上回去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他輕輕揚眉，似是有些詫異，問：“把一切都告訴他？告訴他什麼？”

回答：“告訴他你對我做過的一切，告訴他我現在正在承著的一切。”

他默默地看，過得片刻才又輕笑

，“然後呢？”

“然後，和他離婚。”擡了擡臉，似是努力在控制著不眼淚留下來，嗓子哽咽著，好一會兒才能發聲，“求他離開，以三年爲期，如果我還能活下來，如果到時他還能接我，我們再在一起。”

“三年⋯⋯”他低聲念道，垂了垂眼簾，問：“這是你給我們的遊戲定下的時長，是嗎？”

“是。”回答得乾脆，發著抖，“三年，也是我能爲父母堅持的時間，三年後如果還不能解，那我就選擇痛快地死去，不會再去顧忌任何人，不論是你殺了我父母，還是要滅了我九族。”

盯著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我已地獄，還管這人間事做什麼？”

他看著，忽地笑起來，向過手，道：“過來。”

齒關扣著，這才把手搭上去，被他一把拽了過去。他把扯到圍欄前，從後擁住，與他一起看江邊那人頭攢的街景，然後在耳邊說道：“三年。三年後，要麼，我放掉你，要麼，我殺掉你。”

這也是他給這個遊戲定下的期限，三年，就三年。

“好。”應答，看似順從地伏在圍欄上，安靜地向街面。他看不到的眼睛，只能從的上覺到本能的抗拒，這個發現他到不悅，於是更地向，與地在一起。

到了，不自在地掙了一下，然後側過頭來，淡漠地問他：“要在這裡嗎？”

他已有了衝，可聽到這話卻微微向後撤了撤，避開了些，只上仍還擁著，手掌握住的，強行與十指握，低聲反問：“你想嗎？”

詫異地挑高眉，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嘲弄，“你在問我嗎？”

的這種挑釁，他的好子終於到了頭，他微微冷笑，應道：“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兩人上都還完整著，從

街上仰頭看去，便是有人能發現他們，也不過是認爲這是一對相擁著觀看街景的。

無人知曉，就在這萬人之上，發生了什麼。

他低笑，手臂環上的腰肢，作著，脣在頸後若即若離地輕、挲。微微仰著頭，盯向江對面的幻彩琉璃的水幕，再後面，廣場的中心，那座大鐘也被打扮得耀眼灼目。秒針在一格格地躍，人羣中已傳來讀秒的聲音，那聲音漸次變大，終匯在一起，在人羣中發開來。

“十，九，八，七⋯⋯”

他啞聲命令，“我，我的名字。”

萬衆喧鬧之中，一字一頓地吐出他的名字，“傅慎行。”

“不是，不是這個。”

“沈知節。”

“再！”

“沈知節，沈知節，沈知節。”一遍又一遍地，發狠地念這個名字。

就在那響亮渾厚的鐘聲響起的那一瞬，他手掌強地別過的頭，深深地吻了上去。鬢角的花不知什麼時候失落了，也許會砸到街上某個人的頭上，然後再被人踩腳下，一如這時的。

遠的夜空中，璀璨的煙花朵朵綻開，燦爛奪目，卻又轉瞬即逝。

生命，也不過如此。如果能在最高彩奪目，碎骨又有什麼？

他手捧著的臉頰，迫著回頭，不停地輕咬的脣，啞聲道：“我們的第一年，阿妍，我們的第一年到來了。”

“是的，第一年。”冷聲回答。

他並不在意的冷淡，只著溫暖的給他帶來的愉悅，展眉輕笑，嘲弄地勾起脣角，又道：“記住，回去和樑遠澤離婚。”

遊戲在不知不覺中就發生了變化，縱是不願承認，可他的言行卻已暴了他的心思，他不想再別的男人，不想再在別的男人懷裡綻放。過去的，他不在意，但從今以後，誰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