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一把拽住他，急聲道：“遠澤，你理智一下！”

“理智？”他紅著眼睛看，問：“你我怎麼理智？和你一樣忍下去嗎？何妍，你這不是理智，你這是怯懦！你怎麼會就這樣那個混蛋的威脅？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到底怕他什麼？何妍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憤怒樑遠澤口不擇言，何妍詫愕之餘，只覺心口陣陣發痛，控制不住地紅了眼圈，聲問他：“遠澤，你在指責我？我怯懦，我心甘願傅慎行威脅，是嗎？”

樑遠澤也意識到了自己錯誤，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上前一步將何妍擁懷裡，聲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該勇敢些，我們去報警，我們不能任由著那個混蛋爲所爲。”

何妍不說話，只是在他懷裡發抖，好一會兒才問他：“遠澤，你明白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我明白！”樑遠澤握住的雙肩，似是想借此給力量，正要說下去，卻聽得房門傳來門鎖扭的聲音。

兩人俱是一愣，樑遠澤鬆開了何妍，不顧下意識的拉扯，走過去查看，人才剛走到玄關，房門就忽地被人從外打開了。幾個五大三的男人從外一擁而，樑遠澤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們反剪著手臂摁住了，他力掙扎著，怒聲質問：“你們是誰？放開我！”

有人二話不說就狠狠給了樑遠澤腹部一拳，打得他痛吭一聲彎下腰去，另有人眼疾手快，兩步衝上前從何妍手中奪過了手機，反手丟給後面進來的那個壯碩的頭男人。頭男人掃一眼手機上還未來得及撥出的報警號碼，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得罪了，何小姐。”

他一偏頭，就有人上前強行鉗制住了何妍，樑遠澤看得目眥裂，怒聲吼道：“你們放開！”

頭男人對著樑遠澤卻沒什麼好臉，回兇狠地瞪他一眼，冷聲吩咐手下：“給我打，往死裡打。”

幾個男人立刻涌了上來，圍著樑遠澤拳打腳踢，片刻功夫就把他打得躺倒在了地上。何妍心急如焚，想要放聲呼救，苦於上被人了膠帶，只能吱唔掙扎

。慢慢的，樑遠澤反抗漸弱，眼看著已要昏死過去，頭男人這才喊了一聲停，然後又人把樑遠澤從地上架起來，獰笑著問道：“說，用那隻手指得傅先生？”

不用他吩咐，就有手下把樑遠澤兩隻手都拽出來，摁到了茶幾上，跟著喝問：“說！”

何妍間發出一聲哀鳴，拼死往樑遠澤邊掙去，邊的兩個男人許是沒料到能有這般力氣，一下子竟鬆了手，爬在了樑遠澤上。

頭男人怒了，訓斥兩個手下道：“廢啊？還不快把何小姐拉起來，手上有點分寸，別傷到。”

何妍一把拽下了上的膠帶，死死地抱著樑遠澤不肯鬆手，口中哭喊道：“我要找傅慎行，我要找傅慎行！”

頭男人向手下使了個眼，那兩人生生地把何妍從樑遠澤上扯了起來，重新封住了的，這才又陪著笑道：“何小姐，您要找傅先生隨您的便，不過您現在可別耽誤咱們兄弟做事，咱們不想傷著您，您也諒諒咱們，是不是？”

他說著，從手下那裡接過一把砍刀過來，拿在手上練地上下拋接了兩下，低頭瞧一眼已經昏迷不醒的樑遠澤，又擡頭看何妍，笑著問道：“您說說，這小子當時是用哪隻手指得傅先生？”

何妍怎麼能答！掙不開側的兩個男人，只能流著淚不停地搖頭。頭男人只是笑，又道：“那這麼問吧，這小子是左撇子不？我可不想再剁錯了手。”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何妍含混不清地哭求，甚至彎下膝蓋，試圖向著頭男人跪下去。樑遠澤不知何時悠悠轉醒，困難地看一眼何妍，嘶聲說道：“何妍，站起來，別求這幫畜生！”

“好！這纔像條漢子！”頭男人笑著好，一腳踏上茶幾，踩到樑遠澤的頭上，“瞧你這兩句話，大爺我今天只要你一手指。”說著，手起刀落，生生地將樑遠澤的右手食指剁了下來。

樑遠澤失聲慘，聲音剛出嚨卻就猛地斷掉，強行嚥了下去。

“行，有點氣勁。”頭大笑，手下把樑遠澤的那斷指收進一個塑料袋中，然後又用腳尖輕點著樑遠

澤腦門，測測地說道：“可惜你惹錯了人。小子，今兒瞧何小姐的面子，我們放你一馬。記著，以後別再用手胡指別人，否則，再剁的可就不是一小小的手指了。”

他人鬆開了何妍，帶著手下們揚長而去。后街的昏暗等著幾輛車子，頭坐進最前的那輛，隨手把小塑料袋丟給後座上的男人，笑道：“給，五哥，事辦完了。”

小五掃了一袋子裡淋淋的斷指，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隨手隔著車窗就丟了出去，又問道：“沒傷著那人吧？”

“沒！”頭回答，樂呵呵地說道：“沒那人半毫，放心，兄弟們手下都有分寸，就那小子也沒真往死裡打，除了要了他指頭，別的傷都不要。”

小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頭撓了撓溜溜的腦勺，又問道：“要我說敢和傅先生搶人，想個法子直接弄死算了，何必費這勁嚇唬他，不痛不的。”

小五扯了扯角，道：“可能是顧忌那人吧。”

頭想到剛纔何妍近乎狂癲的模樣，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我也是不明白傅先生，什麼樣的人整不到啊，怎麼就瞧上了個有夫之婦？我瞅著那人對老公可是一心一意的，五哥你是沒瞧到剛纔我剁那小子指頭的時候，那人發出的聲音，跟特麼母狼一樣，我聽著都有點瘮得慌。”

小五不說話，只是皺眉。

過得片刻，頭忽又沒頭沒腦地說道：“五哥，你有沒有覺得傅先生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以前殺人都不見的。”

小五冷冷地橫頭一眼，止住了他下面的話，寒聲道：“你活膩歪了吧？”

頭訕訕地笑了笑，“我就是隨口說說，這不是和五哥你說話呢嘛！”

傅慎行以前的確不是這樣。隨著傅氏的逐漸洗底，傅氏現在雖還握著南昭的黑權柄，可自從傅慎行接手傅氏起，他已逐步關掉那些黑產業，與小五這些人往也日漸疏遠，直至年初他從國外歸來。

小五無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倒覺得現在的行哥最好，這纔是咱們的傅先生，南昭暗夜中的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