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深有同，不停點頭，應和道：“就是！”

他頓了一頓，忽地又問：“五哥，你說姓何的那人現在幹嘛呢？之前可是要報警的。”說著，他還特意從兜裡把何妍的手機掏出來給小五看，邀功道：“要不是有個兄弟手快，這號碼就撥出去了。”

小五不想他竟然把何妍的手機給搶來了，氣惱之下揚手就給了他頭一掌，恨道：“你這蠢貨，你拿手機做什麼？”

頭有些發傻，又擡手去撓頭，“我沒多尋思，就給裝兜裡了。這也沒什麼吧？不就是一手機嘛，大不了隨手丟了。”

小五用手指點他那不開竅的腦袋，恨鐵不鋼地訓道：“說你蠢你還不認，行哥沾的人，誰知道手機裡有沒有行哥的東西，落你手裡了，你說你沒看，誰信啊？”

“可我真沒看啊！”頭辯解，又道：“你看，有碼的，我想看也看不了啊。”

小五被他氣得翻白眼，說不出話來。

“我給送回去？”頭問，瞧著小五氣哼哼地不說話，就又道：“要不，直接給傅先生，他還給那人？還能做個好人呢！”

“扔了，扔了！”小五氣得無奈，瞧著頭開了車窗就要往外丟，嚇得忙又一把抓住了，喝道：“這也能往外扔嗎？給我扔江裡去！”

車子掉了個頭又往江邊開，剛過兩個路口，頭卻手去扯小五，指著對面開過去的那輛車子道：“哎！五哥，那小子的車，好像是那人開著車。”

小五回頭看一眼，略一思量，吩咐道：“跟過去，看看他們去哪。”

車子重新轉向跟上樑遠澤的車子，一路跟到了醫院，眼瞧著何妍把車子胡一停，架著樑遠澤往急診室拖，頭不“嘿”了一聲，道：“這人也真夠怪的，不打個電話救護車，反倒自己開車把人往醫院送。”

“是不想驚警方。”小五淡淡說道，他用力地吸了口煙，緩緩地吐了幾個菸圈出來，才又說道：“兩種可能，要麼是真膽小，被你們嚇住了。要麼，這

人就是真不一般，冷靜，又識時務。”

急診室，已有醫護人員從何妍手中接過了樑遠澤去診治，他上傷勢看著嚇人，但多是組織損傷，並不算十分要，唯獨食指那裡斷掉了，需要進行手。醫生問何妍那斷指在哪裡，言如果理得當，斷指是可以再植的，並且有相當高的存活率。

何妍神雖還算鎮定，可發抖的手卻泄了此刻的慌，把樑遠澤留給醫生理傷勢，自己握著手機尋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給傅慎行打電話。開始時他只是拒接，直到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他這纔回了電話過來，口氣冷漠，“在開會，有事簡單說。”

何妍控制不住地哽咽起來，央求他：“傅慎行，我求求你，把遠澤的手指還給我，我求你了。”

傅慎行沒有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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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只得再撥，可他本不接，再打幾次，就已是無法接通。他把這個號碼屏蔽掉了，何妍無地閉眼，在夜中默默站立片刻，突然發瘋一般地往外跑，取了車直奔傅氏企業大廈。總裁室的書小姐下午剛見過，瞧這般衝進來也不敢斥責，忙起去攔，急聲道：“傅先生不在辦公室！”

這話卻提醒了何妍，果斷地棄了總裁室，轉去找會議室。這一層樓佔地不小，挨間找過去，一連推開了幾扇門，這才撞進了傅慎行的會議室。裡面燈明亮，果然是正在開會，突然闖，一下子奪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傅慎行的視線也往上掃過來，冷冷的，不帶毫溫度。

在衆人注視之下，何妍混的大腦忽地冷靜下來，傅慎行是個吃不吃的人，的目的是要回樑遠澤的斷指，而不是來和他拼命。竭力抑著急促的呼吸，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傅先生，請你出來一下可以嗎？我有要事找您。”

傅慎行漠然地打量何妍，脣瓣在微微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當中滿是祈求與痛，再看不到一倔強與狠厲。他應該爲此到高興的，可不知爲何，瞧這般，他心裡卻有些莫名的不爽，於是

冷聲回道：“我在開會。”

何妍眼中閃過一絕，聲道：“我求你了，傅慎行。”

傅慎行微微抿了下脣角，忽地起站起來，拋下了會議室裡的傅氏高管們，不發一言地往外走去。何妍愣了下，急忙在後追了過去，直追進他的辦公室，這才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聲央求道：“傅慎行，和你有仇的是我，你要報復就衝我來，別傷害無辜，好嗎？”

他聞言勾脣冷笑，回頭看，道：“人總要爲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代價一手指，是嗎？”聲音在發著抖，手上不知從哪裡出了一把瑞士軍刀，打開了刀刃，對準了自己的食指，又問他：“我替他給，可以嗎？”

傅慎行挑眉，嗤笑一聲，譏誚道：“何妍，你拿自己要挾我？你在開玩笑——”

話還未說完，何妍已是揮著刀往自己手指上狠命削了下去，傅慎行面一變，想也不想地手攥住了的手腕，將那刀奪了過去，用力砸向了遠的牆壁，然後把扯到自己面前，咬牙道：“何妍！”

落了淚，並不掙扎，甚至緩緩往下跪了下去，抱住了他的，央求他：“沈知節，我求求你，你把斷指還給我，我不想一輩子都對他心存愧疚，我不想他是因爲我才了殘疾。”

傅慎行恨得咬牙，真想一腳把踢開，可不知爲何那腳卻怎麼也擡不起來。

他給小五打電話，劈頭就問道：“斷指呢？”

小五一時被他問愣了，待反應過來心裡不由一突，傅慎行只要他斷樑遠澤一指頭，卻沒說如何理那斷指，現聽傅慎行這般一問，他頓時意識到事有些不妙，忙就解釋道：“頭也是想把事辦周到，這才把斷指給裝塑料袋裡帶了出來。”

傅慎行打斷他的話，只冷聲說道：“我問你斷指呢。”

小五聲音不有些發虛，“扔了。”

“哪裡？”傅慎行又問。

小五一面給頭猛使眼，一面小心地回答道：“出來沒多遠，隨手就扔大街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