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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之物》全部章節_第105章

傅慎行低下頭,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來,練地敲出了一,含到邊點燃了,先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又擡頭去看何妍,扯起脣角笑了笑,道:“阿妍,對不起。”

何妍放在桌上的雙手地握了拳,可這樣依然止不住的戰慄,下頜繃得的,幾乎不能開口說話,幾次努力,才能問道:“所以,你想怎麼做?把我綁去墮胎,還是打我打到流產?”

煙霧繚繞中,傅慎行的面晦暗不明,脣邊上卻帶著淡漠的微笑,他反問:“不然呢?你生下這個孩子,時刻提醒著我這是你和樑遠澤的結晶,自己腦袋上一直冒著綠油油的嗎?阿妍,你太不瞭解我了。凡是我想要的,都只能是我的,完完整整的屬於我,包括你,包括由你生下的孩子。”

像是置與寒冰之中,齒關不控制地磕在一起,好一會兒才能艱難地說道:“我會把這孩子送走,權當沒有生過這個孩子,可以嗎?”

“送給誰?樑遠澤嗎?”他嘲弄地笑笑,又道:“在這之前呢?我看著你的肚子被別的男人的孩子一點點撐大嗎?阿妍,你太高估我的懷了。我怕有一天我會忍不住直接用刀拉開你的肚子,把孩子剝出來,弄死它。”

他脣邊上帶著殘忍的笑。何妍瞪大了眼睛,瞳仁裡出無盡的驚恐,聲音抖得幾乎語不句,“瘋子,沈知節,你就是一個瘋子。”

傅慎行不說話,他吸盡了那支菸,將菸直接就摁在了桌面上,又從煙盒裡取了一支過來點上,半晌之後,這才又說道:“阿妍,去做了它。”

“不!我絕不!”何妍憤怒地起,雙手撐在桌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自己站穩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沈知節,我等著你,等著你拿刀剖開我的肚子,把這個孩子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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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行擡眼看看何妍,卻是扯起脣角笑了,“別說氣話,你知道我對你下不了手。”

他把煙叼在上,手從兜裡掏出手機來,調出一段視頻來給看。那是一個空的房間,看起來像是一間病室,牀上倚坐著個年輕男人,正在低頭看著一份報紙。由於鏡頭是居高臨下的,男人又低著頭,他的面容有些看不太清楚,可只看那廓,何妍就認出了那是樑遠澤。

果然,就聽得有人用西班牙語了他一聲“米格爾”,他聞聲擡頭,那與樑遠澤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五清晰地展現在鏡頭之下。有個護士模樣的年輕人走進房間,溫地問他:“今天覺怎樣?還頭痛嗎?”

男人彎起脣角淺淺一笑,答道:“好多了。”

視頻到這裡截然而止,畫面就停在男人溫和的笑容上。何妍立在那裡,整個人都僵了一塊石頭,唯有眼淚潰堤一般的往外涌著。擡眼去看傅慎行,嗓子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又要拿他來要挾我,是嗎?”

煙在傅慎行的指間燃到了盡頭,可他卻仿若不知,只看著,黝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良久之後,輕聲答道:“他和這孩子,只能留下一個。要麼,你做掉孩子,我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要麼,我殺掉樑遠澤,當這個孩子是我的種。”

何妍戰慄著,慢慢的,那戰慄終於停了下來,瞳仁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沉寂與麻木,偏那眼淚還在一刻不停地往外涌著。看著他,忽然輕輕地扯下脣角,平靜地說道:“沈知節,作惡太多,會遭報應的。”

他不怕報應,即便是真有報應,他也不差這一件了。傅慎行笑笑,扔掉了菸頭站起來,道:“阿妍,你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覆。”他說著往外走,走得兩步卻又停下來,回過,微微笑著,“別想不開去做傻事,你要是有個閃失,我一樣不會放過樑遠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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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考慮了。”何妍輕聲說道,“我選擇樑遠澤。”

他脣角的微笑僵了一下,隨即就又綻開了一個更大的嘲諷的笑容,他點頭,“好。你準備一下,

明天我來接你。”

第二日上午,他開車來接,帶去了一家環境幽閉的私人診所。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安靜地上車、下車,安靜地跟著護士接各種檢查,然後又安靜地走進了手室。

傅慎行面一直沉難看,他在走廊裡來回走,不停地吸菸,菸丟了一個又一個,有護士看不過去,想過來提醒他不要吸菸,剛纔了一聲“先生”,就被他那能嚇死人的眼神駭住,一個字都不敢再說。也不知過了多久,纔有醫生從手室裡出來,面無表地說道:“手已經完了,不過病人需要休息一會兒,觀察無礙後再離開。”

醫生代完畢後就離開了,走廊裡重又恢復了靜寂,傅慎行又怔怔站了半晌,這才扔掉了手裡的煙,推門進去。何妍已從手檯上下來了,正安靜地躺在一旁的空牀上,閉著眼,全無聲息。

他走過去,站在牀邊低頭看蒼白無的面龐,過得片刻,才緩緩地出手指去,輕輕地的面頰。手冰涼,是那種毫無生機的涼,冰得傅慎行的手指輕輕了一下。卻緩緩地睜開了眼向他看過來,墨玉一般的眸子沉靜無波,其上只浮著細碎的冰。

這目傅慎行心頭一涼,他怔怔地看,片刻後卻是咬了咬牙,俯從牀上抱了起來,說道:“阿妍,我們回去。”

何妍沒說話,也沒有抗拒,就安靜地由他抱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傅慎行沒再送去別墅,而是直接帶回了他平常住的那套公寓。他把抱上二樓,放到臥室的牀上。仍是那樣無聲無息,這種死寂得他要發瘋,他寧可跟他哭,跟他鬧,跟他拼命,也不想看著麻木得如同活死人一般,安靜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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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從牀上拽起來,握住的雙肩,盯著,狠聲說道:“阿妍,忘了這件事。你想要孩子,我給你。孩子我們以後會有的是,你想生幾個生幾個!”

平靜地與他對視,良久之後卻是輕輕地笑了,緩聲道:“好啊,我給你生孩子。你想要幾個,我就給你生幾個。”

傅慎行聽出說的是反話,憤怒地氣,惱恨絕之下,一把將搡倒在牀上,摔門而去。阿江正在樓下,瞧著他怒氣衝衝下樓往外走,嚇得忙就站了起來,從後跟過去,問道:“傅先生,您要出門?”

“滾!別跟著我!”傅慎行冷聲罵了一句,隨便抓了把車鑰匙,開門出去。可他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去,開著車在市區裡瘋飈了幾圈,就接到了小五的電話。小五好似毫不知,只笑呵呵地他去喝酒,又道:“哥,花姐說前兩天整來幾個貨真價實的學生妹,絕對得乾淨,咱們去樂和樂和呀。”

傅慎行覺得現在去哪裡都行,只要不用回去見何妍。他調轉了方向,開車去醉今朝,和小五算是前後腳到的。天將黑,小五就站在外面等他,瞧見他下車趕迎了過來,嘿嘿笑著,道:“走,我剛給花姐打了電話,那幾個小丫頭都在呢,哥,你先挑個最好的。”

傅慎行不說話,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可小五卻像是沒看到,也不怕他,仍笑嘻嘻地過來拉他,直把他往慣常去的包廂里拉。裡面並無其他的狐朋狗友,只有些人在候著,可傅慎行對這些水靈靈的姑娘沒有一點興趣,仰頭喝了一大杯酒,不等們傍邊,順手指了指門口,冷聲道:“都滾。”

小五笑了笑,向外揮了揮手,示意姑娘們都走。眨眼的功夫,包廂裡就沒了別人,小五拿起酒瓶給傅慎行添酒,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哥,又和我何姐惱氣了?”

傅慎行何妍做掉孩子這事,也就阿江知道,其餘的人概不知,傅慎行不想也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他聞言只是淡淡地掃了小五一眼,沒有說話。小五就又咧笑了笑,勸道:“哥,不是我說你。何姐一看就是個犟脾氣的,你哄著點不就得了,何必還和真鬥氣,小心傷。”

?他和何妍之間有過嗎?傅

慎行譏誚地扯了扯脣角,淡淡說道:“你閉,要麼老實喝酒,要麼也滾蛋。”

小五笑了笑,老實地閉上了。人著氣喝酒最容易醉,更何況傅慎行還是一天粒米未進的,不過才喝了半瓶多,他就帶上了酒意。不過他酒品極好,喝多了也不鬧事,只仰倒在沙發上,沉著臉自己的太

小五瞧他這樣,也停下了酒,從旁邊煙盒裡菸來,剛點著卻記起傅慎行討厭人菸,忙就又掐滅了,不想傅慎行卻是向他過手來,勾了勾手指。小五愣了一愣,一時竟不知傅慎行要做什麼,只傻愣愣地看著他。

“煙。”傅慎行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來。

小五傻了一下,這才趕出一支菸來遞到他的手上,瞧見傅慎行把煙塞到了邊,忙就又湊過去給他點上了。他遲疑了一下,這才笑著問道:“哥,你怎麼也上煙了?”

傅慎行不答,仰頭練地吐出幾個菸圈來,卻是突然問小五道:“你說一個人什麼時候最恨你?”

小五流裡流氣地笑了笑,答道:“在牀上滿足不了的時候?”瞧著傅慎行面不大好看,他忙就又斂了嬉笑,認真想了想,答道:“哥,我覺得人這種吧,不管呀,恨啊,都沒什麼長你,沒得一轉臉就不了。恨你,你好好哄幾天,那恨也就慢慢散了。”

這話聽著像是有幾分道理,傅慎行默默地吸著煙,不言不語。

小五又勸道:“哥,早點回去吧,你要真是跟何姐吵了架出來的,千萬別在外面過夜,否則日後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特麼纔去跳黃河。”傅慎行這樣罵著,卻也坐起了來。

小五瞧他這樣,只嘿嘿地笑了兩聲,扶著他往外走。兩個人都沒喝酒,步履都有些不穩,醉今朝經理一看這樣,趕了人過來給他兩個開車。小五沒上自己的車,扶著傅慎行上了車子,先送他回去。

路上通還算順暢,車子徑直開進了傅慎行公寓的樓下地庫。小五先下的車,又回扶傅慎行,就在傅慎行剛下了車,小五打算去關車門的時候,目無意間瞥到車窗玻璃上的影子,面忽地大變,想也不想地把傅慎行往一旁推了去。接著就是一聲悶悶的槍響,伴隨著刺耳的車聲,不遠的一輛車子猛地開起來,有手槍從副駕駛一側的車窗探出,黑乎乎的槍口衝著傅慎行這邊連放幾槍,然後便就衝出了地庫。

小五一直用力摁著傅慎行,依靠著車做掩護,直等那黑車走了,這才鬆開了他,急聲問道:“行哥,你沒事吧?”

傅慎行隻手臂被子彈到了些,酒卻是全都驚醒了,冷聲答道:“沒事。”

小五“哦”了一聲,自己卻是忍不住嘶嘶地起涼氣來。傅慎行聞聲回頭看他,見他肩上被開了個,不覺面微變。他忙轉扶住了小五查看傷口,見那只是貫穿傷,傷也不是什麼要害,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保安人員聽到靜趕了過來,瞧見傅慎行掛彩俱都嚇得變了臉,傅慎行神卻是漠然,只淡淡地代了一句“收拾乾淨”,便就扶著小五上了樓。阿江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人在電梯口來迎著他們,幫傅慎行把小五扶進公寓,又道:“已給萬醫生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

傅慎行點點頭,他幫小五止,自己也坐到沙發上,了上查看手臂的傷口。雖只是被子彈到,但也已是模糊。他看了一眼,眉頭不覺微皺,就用襯地勒住了傷口,等著萬醫生過來理。

像是有應一般,他下意識地擡頭去看樓梯口,就見何妍不知什麼時候從臥室裡出來了。上已經換上了棉質的睡,面仍和他走時一樣蒼白,就靜靜地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他。

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傅慎行竟就向著翹了翹脣角,問道:“很失,是嗎?”

看他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輕聲答道:“是啊,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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