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呢？”反問。

小五笑了笑，答道：“我會爲烈士，到時候別忘了去公墓給我獻朵花。”

這個答案已經是變相地回答了上一個問題，有些詫異地挑眉，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緩緩搖頭，“不像。”

這話沒頭沒腦，小五卻聽明白了，不由笑了笑，“因爲像得都已經死掉了。”

正說著話，劉嫂端著茶從廚房那邊過來，小五面不改，話頭很自然地就轉到了別。他又說了幾句東南亞那邊的見聞，瞧著何妍一副興致缺缺，答不理的模樣，便就很有眼地起告辭了。

等他走了，何妍劉嫂幫忙收拾那些禮品，自己只拿了那個鐲子上樓，待回到起居室，這纔開了盒子細看。鐲子的很好，一看就知其價值不菲，卻沒心思去看，一心去拆那錦盒。夾層裡放了個名片大小的東西，也就有半公分厚，很是巧的模樣，正面上有個不大的顯視屏，側面留著USB接口。

何妍沒有立刻去書房，只把那小玩意藏了起來，然後如往常一樣，拿了本書去飄窗上看，直等中午吃過了午飯，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這纔拿著之前看的那本書進了書房。書架上的按鈕記得還很清楚，依著順序按下去後，那書架就往牆去，往兩側分開開，出那道金屬窄門和旁側的嵌式的保險箱來。

想了想，先去用舊碼去試那道窄門，見碼並沒有變化，這才用小五給的日期去試那保險箱。果然不出的預料，那幾個數字竟就真的是保險箱的碼。箱空間不大，那U盤很容易就找到了，何妍忍不住有些張，按著小五所說的那樣把U盤容拷了那個小玩意裡，然後又把U盤重新放回了遠。

其實不過纔是三兩分鐘的時間，卻是出了一的汗，直等那書架復位，的心臟還在狂跳不止。不敢立刻出門，在一旁坐下來緩了一會兒，這才從書架上胡換了一本書，神自若地出了書房。

又耐心地等了兩天，這才尋了個藉口見了小五一面，把東西給了他。小五難耐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冷靜下來，臨走時卻又忍不住問：“會後悔嗎？”

不答，卻微微垂下了眼簾。

小五就笑了笑，又囑咐：“這幾天千萬要穩住，不要出破綻來，等我的消息，我們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

其實早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聞言卻仍是彎了彎脣角，“謝謝。”停了一停，又道：“如果我死了，請設法告訴我丈夫一聲，請他好好的活下去，替我，替我好好活下去。”

小五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說的丈夫是指樑遠澤，他不覺有些容，沒說什麼廢話，只應：“好。”

婚禮一天天

臨近，何妍一直住在公寓裡，直到婚禮前一天，這才挪到了傅慎行那套江邊別墅裡待嫁。傅慎行開車送過去，臨走時卻有些捨不得，回過看，低聲道：“等著我，明天一早我就過來接你。”

何妍不說話，隻立在門口沉靜看他。

不知爲何，看著這樣的，傅慎行心中忽然覺得很不踏實，這覺來得太強烈，竟他心生恐懼，上前又拉了的手，道：“跟我回去住，哪來那麼多講究，就是婚禮前在一起了，又能怎麼樣？”

他這樣子，惹得不遠的阿江都忍不住笑，側過了去，不看他們兩個。

何妍淺淺一笑，把手從他掌中出來，輕聲道：“別胡鬧了，不過就是一晚上，你至於嗎？”

傅慎行也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才轉上車離開。可過不一會兒，他那電話就又打了回來，道：“阿妍，咱們好好的，行嗎？以後好好過日子。”

何妍默了一默，反問他：“傅慎行，你把我看得這麼，就差把我兩條捆上了，怎麼，還怕我跑了嗎？”

他聽了忍不住笑了，江邊別墅那裡他的確安排了許多人手，別說何妍一個人，就是再來上幾個樑遠澤，也把何妍救不出去。傅慎行的心這才略略放了下來，卻忘記了世上還有那樣一句話——家賊難防。

晚上時候，小五開車過去看何妍，人一進門就笑著嚷嚷道：“嫂子，快點跟我過去瞧一眼，行哥被人灌多了，非鬧著要你回去呢。”

小五是傅慎行最信任的心腹，衆人皆不疑他，聽得都笑了。何妍不聲地跟了小五出門，兩人剛剛上車，夜中就閃出許多暗影來，從各個方向往別墅裡撲了過去。屋裡很快就傳出了槍聲，何妍不覺一驚，而小五已是開著車子出了院子。

他一改往日裡嬉皮笑臉的模樣，神很是肅正，沉聲道：“別怕。”

何妍閉目片刻，穩了穩心神，這才問他：“收網了？”

小五點頭，“放心吧，傅氏這棵大樹這就要倒了。”

很意外的，何妍沒覺得驚喜，只覺得腦子裡空空的，心中只餘一片茫然。就那樣安靜地坐著，過了好久，這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問小五：“他是什麼罪？會判死刑嗎？”

小五沒有立刻回答，掃一眼，默了片刻，反問道：“你想他死嗎？”

想他死嗎？想啊，心心念念這麼久，每日裡殫竭慮，擔驚怕，不就是盼著這一天嗎？何妍忽笑了笑，答道：“想。”

小五神有些古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何妍，講真的，你心真狠的，他對你真是不差。”

何妍不冷笑，“難道他對你就差了嗎？”

這話把小五問住，他默了默，這才笑了，

道：“沒辦法，誰他是壞人呢。”

正說著，他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小五接起來，聽了幾句就變了臉，轉過頭來急聲問何妍道：“傅慎行書房裡是不是有道可以出去？”

何妍被他問得一愣，驚愕道：“你們還沒有抓到他？”

之前看小五這樣子，還以爲他們已經把傅慎行抓住了。

小五簡單答道：“我們的人把公寓包圍了，他和阿江挾持了一個人質躲進了書房，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等炸開書房，裡面就只剩下阿江和那個人質了。”

何妍聽著這話，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不能傅慎行跑掉，他那樣狠狡詐的人，一旦逃就再也抓不住了。他一定會回來報復，不只是，他還會報復樑遠澤，田甜，還有遠在南的父母。“有道，書房裡有條道通往隔壁小區的儲間。”竭力保持著鎮定，憑著記憶清晰地說出那儲間的位置，還有小區的出口。

小五趕把這信息傳給參與圍捕行的人，又道：“趕查一查那條路上剛剛過去的出租車，傅慎行有可能坐車離開。”

他掛了電話，轉頭看一旁的何妍，瞧面蒼白無，知驚懼，便就出聲安道：“沒事，他跑不掉的，不用害怕。”

何妍垂目不語，默得片刻，忽地說道：“我知道他可能會去哪裡！”

把那日曾待過的那所房子的地址告訴小五，小五一面和同事聯繫，自己也打轉了方向盤往那邊趕，半路上時，他卻又突然靠路邊停了車，把上的錢都掏給了何妍，沉聲道：“你跟著過去太危險，先下車去賓館住一宿，等回頭我再聯繫你。”

何妍明白自己跟過去沒用，甚至還可能拖累小五，是個頭腦很清醒理智的人，聞言毫不猶豫地下了車。小五的車子絕塵而去，在路邊站了站，這才轉往後面的快捷酒店走。時間已經很晚，店裡只有兩個服務員再值班，何妍把隨攜帶的份證都掏出來了，這才似突然記起了什麼，又轉出了店門。

外面不見什麼行人，左右看了看，把皮包裡的手機掏了出來關了機，又用紙巾胡裹了裹，若無其事地丟進了垃圾箱裡。既然傅慎行還沒有落網，那就必須要萬分小心，決不能他再找到自己。

何妍在路邊了一輛出租車，隨便說了個地址，乘車離開。有心回父母家中，可到底是不敢，仍選擇留在了外面，住進了一家酒店裡。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些坐立不安，睡不著，也不敢睡，只煎熬地等待著小五的消息。直等快天亮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把手機丟掉，就是小五想聯繫也聯繫不上。

何妍愣愣地站了一會兒，不失笑，暗道自己真的是被傅慎行嚇破了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