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車窗開著,側微探,「還能走路?」
塗筱檸無打采,「我現在沒心開玩笑。」他沒說錯,現在還是的。
然後聽到開鎖的聲音,他說,「上車,我送你。」
塗筱檸全程著窗外眼底放空,明明他近在咫尺,可就是張不了口去問。
掙紮了許久,最終隻化為一句「今天謝謝你。」
紀昱恆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你今天的思路很清晰。」
「多虧你事先叮囑,不然肯定慌神了。」
「我也隻是給了你一個方向,如何作答都在你。」
塗筱檸轉頭看他,「我……」吐了一個字,卻如鯁在,說不下去。
他卻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沉穩開口,「你隻是協辦,就算有人要推你出來做替死鬼,銀監並不是傻子,更何況你非正式編製,也不備承擔責任的能力。」
塗筱檸聽著又向了窗外,的聲音低如蚊語,細不可聞,「是啊,我非正式編製。」
這句話在dr聽了無數遍,今天卻尤為諷刺。
「我沒有其他意思。」他以為誤會了,剛要解釋卻看到對著車窗微微的肩,便沉默了。
其實塗筱檸不想哭的,可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有什麼魔力,讓淚水奪眶而出,之前所有的堅強頃刻間潰散千裡。
紀昱恆從車儲備槽裡了兩張紙巾遞過去,「抱歉。」
塗筱檸接過,邊搖頭邊用紙巾按住雙眼,泣著,帶著委屈嗚咽,「我隻是不服氣。」
紀昱恆沒有再說話,而是任盡發泄。
日落遠山,西沉的餘暉落在塗筱檸上,著的眼淚,晶瑩楚楚,惹人憐惜。
塗筱檸都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隻覺得眼睛又酸又漲。
瞄著紀昱恆車裡被自己得快見底的紙巾,開口說:「不好意思。」聲音卻啞得不行。
車正好到家樓下,紀昱恆熄了火,淡淡地說:「沒事。」然後視線投向,看來是發泄的有點狠了,眼睛都哭腫了。
他又耐心等了一會兒,待緒平復了些才問,「編製對你很重要?」
塗筱檸低頭攥著紙巾,沒有否認,「很重要。」
紀昱恆目平靜,半晌,他告訴:「我最近在看一部韓劇。」
塗筱檸啞然,沒料到他突然說這個,更沒料到他也會看韓劇。
耳邊他的聲音又繼續,「裡麵有一句話我很有印象:所謂的路不是用來走的,邊走邊進步才最重要,無法進步的路不算路,雖然路為每個人敞開,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走上這條路。」
覺他說話的時候眸自始至終落在上。
「所以既然決定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要證明你是能走這條路的人。」他的一字一句敲在心頭。
循聲看去,塗筱檸看到被夕籠罩在全的他,帶著特有的芒,眉目英俊,如果還是,可能真的會心。
兩人的眼神就這樣無意之間匯,塗筱檸收回視線,問他,「是什麼電視劇?」
「《未生》,如果不嫌職場劇無聊,你可以看看。」他告訴,開啟車鎖。
塗筱檸再次道謝,開門的時候聽到他在後說,「這件事跟你無關,所以你不會有事。」
他是怕再胡思想給吃顆定心丸麼?
轉,眼睛還紅著,聲音有濃重的鼻音,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
「紀同學,從今以後我就欠你三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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