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泉的形狀像是不太規則的太極圖, 兩口泉眼之間隔著兩尺厚的池壁，泉水清澈見底，冷泉平靜如鏡，熱泉氣泡翻湧, 是相當獨特的景緻。

不過很快, 這獨特的景緻就要被摧殘冇了。

承衍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 覺得能拿到那塊晶石, 彆說被掌門罵一頓, 罵十頓他都樂意。於是他把晶石收好，站起來：“咳咳！風鳴師弟, 你站遠點，我這就炸了啊！”

聞朝躲在了日月泉外圍的青石後麵，承衍則站在石頭上，深吸一口氣, 周環繞起細微的雷, 接著白一閃，一道雷憑空凝, “轟”一聲準確落在那缺口上，水花四濺。

承衍眼睛一亮：“了！”

聞朝探頭, 就看到缺口直接變了壑，兩眼泉水之間的阻隔完全被炸開, 熱泉和冷泉融為一，水波還在天雷的餘威下兀自激盪。

他忍不住道：“可以啊承衍兄, 你這雷的力道比之前在妖界準多了。”

“嘿嘿, ”承衍被他誇得有點臉紅, “那是當然, 這些日子我勤學苦練, 現在呢，你讓我劈出多強的雷，我就能劈出多強的雷，絕不多一分，也絕不一分。”

“厲害。”聞朝衝他比了個大拇指，把手進泉水，發現水溫正合適。

其實他在看小說的時候就產生這個疑問了，還私信問過作者為什麼不能把日泉和月泉合起來變溫泉，對方回覆他說：【好問題，你就當青崖仙尊喜歡用日月泉磨練心誌吧】

但事實證明，青崖仙尊並不喜歡用日月泉磨練心誌，所以他乾脆把它炸了。

他們這邊搞出的靜很快驚了晏臨，椅轉過青石，停在聞朝麵前：“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承衍登時被嚇得躲到了聞朝後。

“師尊，我把日月泉炸了，”聞朝倒是相當坦誠，毫不避諱自己乾的壞事，“以後日月泉就是一眼溫泉，師尊可以隨時下來沐浴、修煉，或者乾彆的。”

晏臨彎腰了一下泉水，靈氣依然和以前一樣充沛，他不歎口氣：“這種辦法你也想得出來。”

承衍了聞朝的後背，衝他眉弄眼地做口型：“我先走了啊，不打擾你們師徒兩個，一會兒你冇事了記得去找我，我有點事跟你說。”

聞朝點點頭，承衍連忙衝晏臨行了一禮：“打擾掌門了，弟子告退。”

晏臨並未攔他，他視線落在聞朝上，看到他挽起腳，赤腳下到水中，開始在泉水裡什麼東西。

晏臨低聲問：“這是做什麼？”

聞朝彎著腰在水裡索：“剛纔承衍炸出來好多碎石，弟子把它們清理走，以免傷到師尊。”

他剛說完這話，就覺腳底被什麼紮了一下，尖銳的碎石刺破腳心，瞬間流出了。

因為泉水過於清澈，這一點點也難逃晏臨的視線，他看著飄散在水中的，瞳孔微微地收了一下，手抓住徒弟的胳膊：“你上來。”

聞朝茫然地被他拽上岸，腳底細小的傷口已然癒合：“冇事的師尊，這點小傷……”

晏臨不等他把話說完，掌中已祭出照影劍來，白霜覆蓋的劍尖輕輕在水麵一劃，所過之凝結冰，迅速凍結了整池泉水。

接著他手腕一翻，劍尖上挑，整池水結的冰就這麼被挑飛出去，在高空中炸裂開來，連同冰塊裡的碎石一併化為齏，讓風一吹，煙消雲散。

晏臨收了劍：“這樣可以嗎？”

聞朝直接看傻了眼。

這還真是……簡單而有效的方法，連一片碎石都不會剩下。

被晏臨這麼一搞，日月泉一時間冇水了，不過很快池底傳來汩汩之聲，泉水從細小的孔中冒出，冇過多一會兒，又重新蓄滿一池。

這一池新水靈氣愈發充沛，呼吸一口都覺得沁人心脾，聞朝有點蠢蠢：“要不……弟子先下去替師尊試試水溫？”

晏臨一頓，隨即目和下來：“好。”

聞朝得到了許可，立刻掉服，高高興興地進了溫泉，便聽晏臨道：“以前這靈泉隻有為師一個人用，因為除了我，冇人能忍泉水的溫度。既然你把它變了溫泉，那麼以後你也可以隨時下來，無需得到為師的許可。”

“真的嗎？”聞朝用水抹了把臉，“謝謝師尊！”

這泉水實在是太舒服了，溫暖而和，濃鬱的靈氣自往他裡鑽，將他那些細小而的傷勢徹底治癒。

他剛下水的時候，覺得經脈和骨骼被靈氣滋潤得有些疼，冇過多久這一點點疼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形容的舒適，他整個人泡在水裡，雪白的髮在水麵散開，白皙的皮被清澈的泉水漫過，在水波盪漾之下半半現，無限引人遐思。

聞朝泡了一會兒，渾都舒服得發，開始昏昏睡，便趴在池邊，把腦袋枕在胳膊上，合上了眼。

晏臨一直坐在旁邊看他，視線著他優的脊線下，一直冇水中，輕輕勾勒那若若現的軀。

聞朝被熱氣蒸得迷迷糊糊，口齒也不太清楚了：“師尊，要不要一起下來洗啊……”

“……不了，”晏臨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為師先回去了，彆泡太久。”

他這徒弟還真是……隨時隨地在挑戰他的自製力。

聞朝毫無自覺，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有多勾人，他瞇眼著靈氣在經脈間穿行——之前他為了給師尊擋雷惹了一傷，卻也並不是全無收穫，那一道天雷相當於給他淬了，又經過師尊幾番神，短短幾天時間他的境界連續突破兩級，達到了元嬰後期。

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差不多追上了承衍，了平輩之中修為第二高的。

連續突破帶來的境界不穩，徹底被靈泉平，化作純的力量凝聚在丹田。

晏臨說要走，實際並冇彈，他實在不忍心把聞朝就這麼扔在這裡，縱然整個扶雲派冇人敢他，可那還有兩隻不服從管教、伺機而的妖。

聞朝就這麼趴著睡著了，簡直像顆的果子，掛在樹上最顯眼的地方，散發著人的香氣，吸引人來采摘。

真是……一點戒備心都冇有。

晏臨輕輕歎了口氣，不忍心做那個采摘果子的人，隻好默默守在一邊，等他醒過來。

等著等著，他的舉就有點不自己控製了，他小心翼翼地出手，輕輕了對方的臉頰。

或許是昨天的神讓人太過疲憊，聞朝到現在都冇完全緩過來，睡著了輕易也難以醒來，被晏臨挲臉頰都冇覺，肩膀隨著呼吸輕微起伏，偶爾上一下，激起一圈圈細細的漣漪。

晏臨俯，蜻蜓點水般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他將徒弟被水打的髮彆到耳後，長久地凝視著他的臉，潤的睫顯得格外長，魔紋也愈加鮮紅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轉移視線，用靈力驅椅離開了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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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朝睡醒的時候眼前並冇有人。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意識到他可能泡了太長時間，趕從裡麵爬出來。

結果因為泡得太久加上剛睡醒，他隻覺手腳，渾都不太協調，艱難地坐在池邊披上了服，從儲戒裡出一髮帶，邊紮邊往外走。

他本來是給師尊炸的溫泉，怎麼完以後他自己反而先上了，師尊也不他出來。

他剛轉過青石想要離開，餘忽然掃到旁邊有人影，一扭頭，發現晏臨正坐在椅上閉目養神，好像已經在這裡坐了久。

聞朝被他嚇了一跳：“師尊你……你不是走了嗎？”

“為師不放心你，留下來……”晏臨緩緩睜開眼，話冇說完就卡在了間。

聞朝急著出來，服還冇穿好，前襟敞開著，出大片白皙的膛，他正舉著胳膊，頭髮梳到一半，髮帶垂落下來，剛好搭在頸邊。

水珠順著他口落，一直淌進看不見的地方。

晏臨嗓音微微：“你……”

聞朝連忙把服了，眼神飄忽：“那個……我……”

“你醒了就行，為師回去了。”晏臨說完，再不敢多看他一眼，近乎匆忙地離開了日月泉。

聞朝有點茫然，頭髮也不繼續梳了，用法烘乾了上的水珠，轉準備去找承衍。

承衍好像一直在等他，他剛沐浴結束便不請自來，一看他這副模樣，立刻抬手擋住眼睛：“非禮勿視，風鳴師弟，麻煩你把服穿好。”

“我穿好了啊，”聞朝把前襟拉得更了一點，“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說什麼不重要，你確定你穿好了嗎，你現在已經是掌門的人了，我怕我多看你兩眼，掌門要把我眼珠子挖了。”

“……我真的穿好了，”聞朝簡直無奈，“你不說我走了啊。”

“彆走彆走，”承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清了清嗓子，“是……這麼回事，你知道太虛境嗎？”

“太虛境？”這名字簡直太過悉，聞朝瞬間正了神，“知道。”

承衍鬆口氣：“知道就好——太虛境下一次開放時間快要到了，我想問你，要不要去？”

太虛境，是《忘仙》小說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副本，在這裡，晏臨拿到了久旱甘霖。

在三種藥材當中，屬久旱甘霖最為珍貴，必須要用這種水澆灌銀枝玉葉草和碧海生花，才能讓它們在仙界的土壤中活。

經過上次那件事，聞朝非常懷疑銀枝玉葉草隻有在仙界生長出來纔有更強的藥，在妖界隻有。

也就是說，如果冇有久旱甘霖，拿到另外兩種東西也是冇有用的。

他目一下子變得深沉下來：“我當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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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三種藥材的名字……

碧海生花（隻能意會）

銀枝玉葉草（試試諧音）

久旱甘霖（旱字拆開）

聞朝：……我是不是穿錯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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