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景祈和柳家…還有北戎南詔和西陵皇族…墨修文不是病逝的…是被人暗殺的…咳咳…”看著眼前的墨修堯,蘇醉蝶不敢再有瞞,“還有…還有攝政王…攝政王是先帝設計殺死的。不過…攝政王臨死前也派人重創了先帝,所以沒兩年先帝爺死了。這是…咳咳咳…這是墨景祈告訴我的。”見墨修堯沉默,蘇醉蝶連忙道:“是真的!先帝讓人給攝政王下了醉焚香。是一種無無味的奇毒,中毒之後開始並無任何異樣,但是五日之後便會顯出重病的模樣,然後不治而死。任是再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來死因。”
之遙和秦風卓靖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是凜然。他們當然知道醉焚香是什麼東西,據傳早已失傳上千年的毒經上與碧落黃泉,紅枯骨並稱的世間三大奇毒之一。只是攝政王的死竟然和先皇有關這件事卻比當年墨修文的死跟墨景祈有關更讓人震驚。攝政王墨流芳可說是世間難見的賢臣。先皇未登基之時大楚比現在也好不了多。西陵和北戎虎視眈眈,當時當時未及弱冠的定王墨流芳以一人之威拒西陵北戎兩國大軍。之後又率軍平定叛,先帝登基時不過十幾歲,剛剛二十出頭的墨流芳被封爲攝政王。武能安邦文能治國,於許多篡權欺凌主的攝政王不同,墨流芳盡心竭力輔佐先帝,在先帝弱冠之後更是主請辭了攝政王之位。二十多年君臣和睦可說是千古佳話,現在蘇醉蝶卻吐出這樣的聞,怎能不讓人覺得駭人聽聞?歷史果然都是寫來糊弄世人的麼?
墨修堯漫步走回座位上坐下,沉思不語。秦風看了看墨修堯,見他沒有問話的意思,便開口道:“薛良說你當年從定王府拿了兩樣東西,但是指給了墨景祈一件。還有一件事什麼在哪裡?”
蘇醉蝶臉上的神一僵,原本就很難看的臉這會兒變得更加嚇人了。沉默了許久,蘇醉蝶才低聲道:“是當年太祖皇帝留給定國王府的聖旨。”秦風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問道:“東西在哪兒?寫的是什麼?”蘇醉蝶道:“太祖先皇的旨意是大楚皇室與定國王府永世皆爲嫡親兄弟。若是後代皇帝倒行逆施意對定國王府不利,定國王爺可廢帝另立新君。”衆人皆是一驚,這麼重要的東西難怪墨景祈非要救回蘇醉蝶了。
“東西在哪兒?”之遙問道,有了這個東西,他們害怕不是墨景祈那個混蛋麼?
蘇醉蝶咬牙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蘇醉蝶又不是傻子,將這些事吐出來之後,這就是唯一的保命符了。墨修堯站起來,聲音平靜的吩咐道:“秦風,理掉。”說完,便轉往外走去。蘇醉蝶不敢置信的瞪著墨修堯尖道:“你不想要太祖皇帝的聖旨了麼?”墨修堯回頭,冷漠的一笑道:“本王若是想殺墨景祈,有沒有太祖的旨意一樣能殺。”說罷,不在看蘇醉蝶癱倒在地上的模樣,擡腳走出了房間。
門外,另一間房裡蘇哲與韓明月韓明晰呂近賢等人皆在,只是各人神卻是大不相同。蘇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脣角和雙手都不停地抖,顯然被氣的不輕,韓明月臉慘白就連墨修堯出來也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呂近賢墨叔等人卻是一臉氣憤恨不得衝進去立刻殺了蘇醉蝶,最平靜的倒要算是韓明晰了,卻也難掩震驚之。
“蘇老可以進去看看。”墨修堯平靜道。
蘇哲嚨裡咯咯兩聲,半晌才勉強說得出話來,勉力慘笑道:“老夫教導無妨…這個孽障竟然犯下如此罪孽。老夫有何面目再見蘇家列祖列宗…”噗的一聲,一口鮮從蘇哲口中噴出,整個人倒了下去,離得最近也最清醒的韓明晰連忙上前一步扶住蘇哲,只聽蘇哲道:“這個孽障…王爺置了吧……”看著蘇哲昏死過去,墨修堯沉默了片刻,道:“請沈先生。”
呂近賢本想開口說話,一邊的墨叔暗中拉了他一把道:“天已晚,剩下的事明日在理不遲。何況王妃初生下小世子,醒來看不到王爺總是會不安的。”墨修堯點點頭道:“你們也早些回去吧。”看著墨修堯離去,呂近賢薄怒道:“我還有話想說,墨總管你怎麼……”墨總管搖搖頭道:“讓王爺緩緩再說吧。橫豎事已經知道了,難道還怕報不了仇麼?”這樣的事,就連他們這些聽了也驚駭不已,更不用說王爺的心中會到何等的衝擊了。王爺本就不好,若是因此而垮了那纔是得不償失。明白墨總管說的有理,呂近賢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前的牆壁聲道:“也罷,來日方長!我也回去了。”
房間裡的人很快的走了,韓明月怔怔的著眼前閉的房門卻半點也彈不得。他知道房間裡…或許蘇醉蝶正在慢慢死去,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站起來去推開那扇本沒有上鎖的門。
“第一次看到韓明月我就知道他是個好騙的蠢貨……”
第一次…
桃花林裡落英如雨,十四歲的年看到才十三歲的在話語中翩然起舞。
“公子是修堯的朋友麼?醉蝶見過明月公子。”
從此墜障再也不得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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