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夜深宮,故人再見
203。夜深宮,故人
定國王府小世子的誕生以極其張揚的姿態在短時間傳遍了天下,更甚者,定王決定爲小世子大辦滿月宴,廣邀諸國權貴名人。再加上之前流傳的傳國玉璽和前朝寶藏出現在西北的消息,一時間無數的人紛紛涌向了大楚西北。
楚京徐府
徐清彥看著手裡的信函神又驚又喜,就連拿著信箋的手也不由的有些抖。徐清柏坐在一邊,看著徐鴻彥難以自制的激模樣,不由奇道:“二叔,二哥那邊可是有什麼事?”徐清彥將信箋遞了過去道:“璃兒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在外面歷練了不時候,徐清柏顯然比從前更加穩重了許多,聽了這消息脣邊卻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喜。結果徐鴻彥遞過來的信仔細看了一遍笑道:“真是太好,祖父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很是高興。”徐鴻彥連連點頭,去年璃兒遇險失蹤之後父親一度就變得極爲不好,好不容易得到璃兒平安的消息纔好了起來。如今璃兒平安生下一子,父親知道這個好消息之後一定會萬分高興自己做了外曾祖父。
站在門口的管家看了看難得的有些失態的老爺和四公子,提醒道:“老爺,四公子。來送行的那位還在門外等著。”雖然璃兒小姐生了孩子他也很高興,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總不能讓人家信使就在那裡乾等著。
徐鴻彥這纔回過神來,點頭道:“重賞…不,快請送信的人進來,老夫還有些事想要問問他。”
總管應了聲,這才趕快出門去請。不多時,一個著平常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對著徐鴻彥拱手一笑道:“徐大人,四公子,許久不見。”徐鴻彥一愣,看著青年男子擡起頭來出有些微的發下俊的容,不由驚道:“三公子?”青年人正是本該在西北的之遙,不等徐鴻彥請坐之遙就走到一邊的椅子裡歪了下去,長長的嘆了口氣抱怨道:“爲了趕在消息被送回京城之前回來,本公子一路上可是跑死了三匹駿馬。累死我了…”小世子出生第二天他就出發了,只用了三天時間趕回京城,相比現在小世子出生的消息都還在半路上呢。
徐鴻彥怔住,看著之遙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是徐清柏開口問道:“三公子,難道除了璃兒表妹和小外甥的事以外,還有別的事。”之遙扯了扯角,勉強撤出了一笑意卻更像是苦笑道:“若是沒事,這個時候王爺哪裡肯放我回京來逍遙?”雖然其實回京城也未必就比在西北輕鬆就是了。徐鴻彥也回過神來,聽了之遙的話連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之遙也顧不得要水,直接抓起旁邊的一壺涼茶對灌了一口才看著徐鴻彥道:“王爺和王妃希徐大人和四公子隨在下離開京城前往西北。”
徐鴻彥神一凜,他與徐清柏是現在徐氏一族唯一留在京城的人,說白了就是朝廷的人質。一旦他們未經皇帝允許離開,那麼徐家和皇家也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了。一看徐鴻彥的神,之遙遍知道徐鴻彥的爲難之,沉聲道:“不瞞徐大人,定王府和朝廷決裂已經是無可挽回之勢。如果徐大人和四公子還留在京城只怕會對兩位不利。”徐鴻彥皺眉道:“我們走了沒什麼,在京城的也只有咱們一家幾口罷了。但是徐氏一族在雲州百年之久,皇上若是要找麻煩在哪裡找不到?”之遙重新出一封信函遞過去道:“這是王爺和王妃親手所書,同樣一封在下已經親自送到了雲州清雲先生手上。只是在下無暇在雲州久留,清雲先生和鴻羽先生此時想必也已經有了決斷。”
徐鴻羽疑的接過信函展開,皺著眉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臉大變,一向肅然平靜的臉上怒意發,許久才怒道:“荒唐!竟然有這種事……皇上竟然…!實在是……”一掌將信函拍在桌案上,徐鴻彥擡頭盯著之遙道:“三公子,信上所說當真?”之遙苦笑道:“徐大人覺得這是能隨便編的出來的麼?”徐鴻彥啞然,信上所說的樁樁件件駭人聽聞,又有哪一件是隨便可以編的出來的?只是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置信。徐清柏看了看顯然氣得不輕的二叔,悄然起走到書案邊上拿起桌上的信函,不看則以,這一看饒是徐清柏覺得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也被嚇得不輕。皇家的人…當真是喪心病狂至此?同時,年輕的徐清柏也對那位高踞龍椅之上的人和這個朝廷失憤怒到了極點。
垂眸,摺好了信函輕輕的放回桌上。徐清柏低聲笑道:“二叔…爲了這樣的…值麼?”他的父親心懷濟世之才,卻一不得出仕只能留在驪山書院教導學生。他的二叔同樣也是真正的實幹人才,卻十幾年如一日的屈居一個史之位看著朝堂上的勾心鬥角。他們五個兄弟,只能抑自的才華心。然而這樣的抑需要多久?他們這一代還是直到徐家覆沒?難怪大哥當初不肯在朝爲,只怕他早已看了這樣的日子永遠也沒有盡頭。徐鴻彥咬牙不語,但是握起的手讓人明白他心中同樣也是心緒難平。定王府和皇室同出一脈,歷代爲了大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卻依然是如此下場,更不用說他們徐家了。大楚一朝,徐家除了默默而終早已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之遙沉默的坐在椅子裡看著眼前的兩人,這些事心寒的又何止是徐家,即使是之遙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滿心的寒意和憤怒。
徐鴻彥將信函收起,擡頭看著之遙道:“想必三公子在京城還有別的事要辦,請容老夫考慮兩日再給公子答覆。”之遙本確實還有不事要辦,起點頭道:“這個自然,徐大人決定了之後只要讓人給在下傳個信便可。在下在京城還要提留一些時日,此事並不著急。在下這就告辭了。”看著之遙往外走去,徐鴻彥皺了皺眉開口道:“三公子。”之遙回頭,“徐大人還有和吩咐?”
徐鴻彥嘆息了一聲道:“三公子若是方便,就回家去看看吧。這一年多,老爺子來府裡問過好幾次你的事。父子哪有隔夜仇…需知道,子養而親不待…”之遙顯然沒想到徐鴻彥要跟他說的是這件事,也是一愣。聽到那句子養而親不待時神變了變,臉上的笑容有些苦點頭道:“多謝徐人大提醒。”他是家中庶子,從小便不得父親重視。年時更是因爲頑劣不羈就差沒被趕出家門。去年隨軍出征前更是徹底與家中決裂,家早已公開申明家和之遙再無任何關係。現在,他還能到哪兒去看看?
傾城坊
換了主人換了花魁的傾城坊依然是京城最負盛名的歌舞坊,只是昔日風流天下知的三公子卻不再是傾城坊的座上嘉賓而只能暗中從後門進坊中。推開回廊深一間偏僻的房間,房裡早有人等在了那裡。對方看到之遙推門進來,擡起頭來莞爾一笑道:“三,難得看你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印象深刻。”三公子素來是極爲張揚的,即使是戰場上也依然是一紅錦風華奪目。但是如今確實一份平常布,就連那張讓人側目的俊容也是做了幾分修飾變得平庸了幾分。之遙不滿的輕哼一聲,嫌棄的看了看上的布道:“所以本公子不喜歡做這些暗地裡行事的勾當,真是太不華麗了。”
“剛剛去過徐府?”年輕人,正是冷家二公子慕容將軍的婿冷浩宇。如今冷浩宇接管了大楚境定王府屬下的所有產業和勢力,平時也只能幕後不再人前招搖。當年楚京裡最有名的兩個風流公子竟是同樣的銷聲匿跡了,倒是讓楚京的才佳人人很是失。
之遙點點頭道:“徐家不用擔心,徐大人和徐四公子都是聰明人。咱們要辦的事纔是麻煩,之前讓你查的事如何?有消息麼?”
冷浩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墨景祁此人疑心極重,碧落花的下落沒有人知道。只怕連他的親孃當今太后也不知道。”之遙也是嘆了口氣道:“沒關係,東西總是在楚宮裡的,我就不信將皇宮翻個遍還找不到它!”以墨景祁那子那樣的寶貝也不可能放在離他太遠的地方。想了想,之遙道:“先找到太祖的旨安頓好徐大人和徐公子,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找到碧落花,就讓其他人護送徐家和東西會西北,我留下來繼續找。”冷浩宇揚眉,看著他道:“王爺和王妃可沒有讓你留在京城的意思?何況,我最近不會離開京城我去找就是了,你留在京城幹什麼?”之遙怒瞪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會稟告王爺和王妃,你手裡那麼多事,讓你找碧落花要找到什麼時候?”冷浩宇無奈地鼻子,難道他看起來像是分不清輕重不知道該先幹什麼的人麼?
看著之遙眼睛也不的盯著自己的模樣,冷浩宇認輸的嘆了口氣,揮揮手道:“王爺和王妃答應了就了,我不管你的事。”之遙輕這才滿意的輕哼了一聲,拿過桌上的就自酌自飲起來。
深夜
幾道暗影飛快的掠過宮牆進皇宮之中,自從一個多月之前,楚宮的守衛變得更加森嚴起來。不時就能看到一隊隊的宮中侍衛和太監巡邏的走過。但是這些卻半點也難不倒想要進其中的人,幾個暗影猶如鬼魅一般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往皇宮深而去。
皇后的宮殿裡,華皇后換下了白天沉重而雍容的裝飾和華服,只穿著一輕便的淡紫羅,一頭秀髮隨意的用一紫玉簪挽起,坐在等下握著一卷書出神。洗去了那緻而華麗的妝容,皇后豔的容了幾分雍容貴氣更多了幾分和與年輕。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個年僅三十的九歲孩子的母親,到更像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麗婦。
半掩的窗外突然刮過一陣微風,帶起殿中的燭火搖曳。皇后一怔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殿中多了一些什麼。猛然回頭卻看到一個拔的黑影站在不遠的牆角著自己。皇后心中一驚,連忙齊聲道:“什麼人?!”
“是我。”黑人走了出來,俊的桃花眼帶著複雜的神著燈下的紫子。
陌生而又有些悉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在看到黑男子的真面目時徹底的愣住了,皺眉道:“你怎麼會在宮裡?”說罷纔想起來自己剛纔那一聲驚呼只怕會引來侍衛和宮,連忙走到窗邊掩住了窗戶。
“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的。”黑男子正是三公子之遙。
皇后鬆了口氣,看著一黑顯得越發俊的青年男子不由輕嘆了一聲,轉倒了杯茶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道:“坐下說吧。你不是在西北麼怎麼會回來的?又怎麼會在宮裡?”之遙看著放在自己跟前的青花茶杯,低聲道:“奉王爺之命回來辦事,順便來看看你不歡迎麼?”突然變得有些幽怨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莞爾笑道:“怎麼會?平時也極有從前認識的人回來看我。在這宮中來來去去也就是那麼些人。”之遙盯著,問道:“你這些年過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