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恩斷義絕
215。恩斷義絕
耶律野當著可以說是諸國權貴的面鬧了那麼大一個笑話,看著被關進籠子裡憤怒的撞著籠子想要逃離的白雕被人拿了下去,耶律野一聲狼狽臉沉的嚇人。在座的人們著他狼狽的模樣竊竊私語,定王府的人顧忌著地主之誼還要收斂一些,其他各國來的使者可就沒有那麼含蓄了,幾個西陵來的人甚至笑得前仰後俯起來,這更加讓耶律野心鬱。
葉璃將墨小寶給邊的孃抱下去,含笑道:“一點小意外各位不必介意,耶律王子不如下去換服吧?”
耶律泓點頭道:“王妃說的是,七弟一時不慎驚擾了王爺王妃還請見諒。七弟,快去吧。”耶律泓與耶律野在北戎的時候素來不對盤,說是恨不得弄死對方也是輕的。但是此時在大楚倒是沒有打算窩裡鬥,耶律泓也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聲。耶律野臉難看的對著葉璃和墨修堯拱了拱手,轉下去換服了。剛剛的小曲並沒有影響衆人的心,還是耶律泓起笑道:“既然七弟先一步送上了禮,小王代表北戎和父王也準備了一份禮給小世子,還定王和王妃不要嫌棄。”
耶律泓手一揮,兩個北戎男子捧著一個錦盒走上前來,盒子一打開一片金頓時照亮了整個宴會也閃耀了所有賓客的眼睛。錦盒裡放著的同樣也是一直雕,但是和方纔那隻橫衝直撞的白雕不同,這是一隻金雕。與幾乎與那隻白雕同樣的大小,以黃金鑄造的栩栩如生。甚至連金雕的眼睛都是以兩顆碧綠的寶石鑲嵌而。只看那兩個北戎男子合力擡著的重量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包金或者鎏金的東西,而是實打實用真金鑄造的一座金雕。雖說北戎境金礦頗多,但是北戎送的這份禮也絕對是夠分量了。
墨修堯點點頭笑道:“多謝北戎太子厚禮。”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來接過禮盒拿了下去,耶律泓也不在意淡淡的一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後各國的使者紛紛送上了自己的禮,定王府的將領們也不敢落後各自先上了個小世子的禮。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心意,便是鎮南王送上了四個西陵墨修堯也沒有扎一下眼睛全數接了。在場的衆人看著上面的定王和定王妃的臉便有些古怪起來了。葉璃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低聲笑道:“王爺豔福不淺啊。”墨修堯輕哼一聲,笑道:“能夠娶阿璃爲妻,本王自然是豔福不淺的。”葉璃微微挑眉,“那十個西陵,王爺打算怎麼辦?”墨修堯無所謂的道:“今晚了這麼多禮咱們重不能不回禮吧?那個耶律野耶律泓還有墨景黎安溪…安溪公主就免了,一個送幾個不就完了?難道他們還能拒絕本王的還禮不?”就算不想要他們也只能私下理了,絕對不可能大庭廣衆的掃他的面子。
聞言,葉璃不由得脣角不由得了一下,“明晰和三說的沒錯,王爺真是越來越摳門了。”那賭金給兒子辦滿月宴也就算了,就連回禮都要從別人別人送的禮中出。墨修堯笑道:“阿璃這可不能怪我摳門,誰讓咱們還有墨家軍這麼多人要吃要喝呢?嗯…另外前兩日我看到一套從西域過來的首飾很是好看,很適合阿璃。花了我足足六萬兩呢。”
“哦?送我的?”聽到六萬兩的價碼讓葉璃微微蹙眉,那可是六萬兩白銀不是六萬塊錢啊。不過聽到墨修堯送給自己的心裡還是有幾分歡喜的,沒有人不喜歡丈夫送自己禮的。墨修堯點頭,一邊抱怨道:“這些人真是不懂事兒,墨小寶一個小屁孩兒懂什麼,生孩子辛苦的是阿璃好不好?要送禮也該送給阿璃纔對。”
殿上衆人都有些怪異的看著主位上顯然十分和睦的夫妻倆,定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收下了十個西陵定王妃居然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模樣,甚至看起來比剛纔還要開心了真是怎麼回事?看著也不像是裝的強作歡啊?
所有人還來不及多說什麼,突然城樓下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聖旨到!”
所有人皆是一愣,大多數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這大晚上,傳什麼聖旨的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現在這時候城門應該早就關了吧?而且這大楚皇帝也忒奇怪了一些,要爲定王世子慶賀事先連人影都沒看到,這會兒宴會都進行到一半了纔出來嚇人。不人都將目轉向了墨景黎,卻見墨景黎也同樣劍眉深鎖一臉茫然顯然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葉璃與墨修堯卻是神從容不便,墨修堯脣邊的笑意更深目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坐在臺下的徐鴻羽和徐清塵一眼,徐鴻羽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徐清塵淡然微笑一派霽月風。
不多時,傳旨的人已經走上了城樓。爲首一人穿著朝廷正二品的朝服,正是當朝禮部尚書。跟在他後的幾個也都是禮部員,還有幾名前侍衛跟隨,一派莊重肅然的模樣。禮部尚書雙手捧起聖旨,高舉至頭頂朗聲道:“聖旨到!墨修堯接旨!”衆人當場一片譁然,這不是來給定王世子慶賀滿月的,這分明是來砸場子的啊。
墨景黎帶著葉璃等人起跪地接旨,雖然他對自己這個皇帝哥哥也不怎麼冒,但是現在他還是大楚的黎王,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至於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墨家軍的將領和員只當沒聽見,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所謂聖旨在西北連張草紙都不如。至於西陵北戎各國的使臣,更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坐在主位上的墨修堯顯然也沒有起接旨的意思,如此一來倒了全場只有墨景黎等人跪地的局面,墨景黎心中暗怒也忍不住在心中罵自己這個皇兄多事。
顯然傳旨的禮部尚書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局面,看著高踞臺上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里居高臨下著自己的墨修堯,禮部尚書沉聲道:“墨修堯接旨!”
“念。”墨修堯淡淡道。禮部尚書皺眉,正想要開口說話,只聽墨修堯坐起來盯著他倒:“要麼念你手裡的東西,要麼拿著你手裡的東西滾出汝城。本王今晚心好,不要爾等的狗命。”
“放肆!”禮部尚書頓時氣紅了臉,指著墨修堯半晌說不出話來。墨修堯早被皇帝下旨革去了爵位卻還敢如此囂張,分明是完全不將朝廷和皇上放在眼裡,“黎王殿下!”禮部尚書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本錢和墨修堯對抗,只得看向跪在一邊的墨景黎。墨景黎臉沉,只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被這個皇兄給丟了。站起來冷冷的看了禮部尚書一眼道:“沒聽見麼?還不傳旨真想被丟出去?”
禮部尚書臉扭曲了幾下,終於還是忍下了這口氣。畢竟皇上派他來就是要傳達這份旨意的,如果還沒宣讀就被扔了出去,那麼回到京城他也絕對討不了好。深吸了一口氣,禮部尚書展開明黃的絹帛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庶人墨修堯膽大妄爲擁兵自重,自封王爵謀逆犯上。雲州徐氏,勾結逆黨,謀國其罪當誅。墨修堯奪其國姓,貶爲賤民。雲州徐氏滿門抄斬。欽此!”
整個城樓上一片寂靜,就連城樓下不遠的街道上百姓小販的賣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不由得拿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舉著聖旨的禮部尚書,那玩意兒有什麼用?墨修堯是你說想貶爲什麼就貶爲什麼的麼?就算你墨景祈寫一千道聖旨把墨修堯打塵埃,人家照樣在西北高高在上傲視王侯。徐家是你說滿門抄斬就能斬的麼?你倒是先斬一個徐家的人來看看啊?只看坐在前面那一排的徐家的人就知道大楚皇帝這聖旨有多麼的不靠譜了。
墨景祈當然知道這聖旨沒用,所以今天他派人來並不是真的要斬了徐家滿門,也不是真的想要對墨修堯怎麼樣的。他就是想要墨修堯當著天下豪傑和權貴的面丟臉而已。
“哈哈……”主位上突然發出一陣清朗的笑聲。墨修堯靠在椅子裡似乎聽到什麼十分好笑的東西笑的整個人都倒進了椅子裡。好容易笑完了,墨修堯才靠著葉璃的肩膀坐起來,俯視著下面強作鎮定的禮部尚書挑眉道:“奪其國姓?墨景祈那白癡是不是忘了,本王的姓氏可不是他賜的。只不過是不巧和他有同一個先祖而已。”
“你放肆!居然敢對皇上如此不敬!”禮部尚書雖然怒斥,臉上卻也有幾分尷尬之。大楚立國以孝道爲先,先祖姓氏除了立了極大的功勞賜予國姓以外,是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包括皇帝。就算真的犯了滿門抄斬誅九族的大罪也不能隨意更改犯人的姓氏。何況,墨修堯本來就姓墨,並不是皇帝賜予的姓氏。另外,雖然兩家同出一源,但是自太祖開過之後就各立祠廟,墨修堯和墨景祈同姓卻已經不算同祝。墨景祈有權利可以將京城的諸多王爺宗親們逐出宗族,卻也管不到墨修堯的頭上去。但是再如何尷尬卻也不能容忍墨修堯當衆辱罵皇帝是白癡的。
墨修堯淡淡挑眉,毫不見怒髮衝冠的禮部尚書放在眼裡。能被墨景祈派到西北來送死的顯然也不是什麼重要角。八是剛上任的禮部尚書吧?
墨修堯不跟他計較,下面墨家軍的將領們可忍不了。紛紛開口怒罵起來,軍營裡出來的大老爺們自然也沒有朝堂上那些學士風流罵個人都要之乎者也的文雅,什麼話髒話都敢出口,只怕墨景祈這輩子被罵的都沒有今晚一晚上都。墨修堯悠閒地欣賞著將士們的罵也沒有約束的意思。反正禮了墨小寶的滿月宴就算辦完了。剩下的都是娛樂的時間。
底下,雷騰風坐在鎮南王邊皺了皺眉,低聲問道:“父王,你看定王這是什麼意思?”墨景祈這樣鬧傳了出去墨修堯的面子肯定不好看。如果墨修堯想要阻止這件事那些個傳旨的員本就進不來。現在看墨修堯的樣不但不打算阻止還有放縱和火上澆油之嫌。這讓雷騰風有些想不明白這墨修堯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鎮南王微微瞇眼,掃了一眼主位上面帶微笑眼眸中卻流出點點寒意的墨修堯。再將目落到葉璃上,葉璃安靜的坐在墨修堯邊眸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鬧劇,似乎毫沒有怒的意思。鎮南王當然知道,葉璃並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子。事實上只是很發脾氣,但是一旦真正怒起來,別說子,這世間大多數男子也承不起。而座下的徐家衆人似乎也相當平靜,就連脾氣最大的徐家三公子和五公子都安安靜靜地坐著喝酒,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沉了一下,鎮南王心中一跳沉聲道:“只怕…墨修堯要和大楚真正的撕破臉了。”這對於西陵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雖然西陵甚至北戎南詔一直都在不餘力的想要離間大楚皇室和定王府之間的關係。但是卻絕對不希這兩者之間真正的撕破了臉的。如果說定王府和墨家軍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劍,那麼大楚就是一個已經有些鏽跡斑斑的劍鞘。但是它卻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遏制住定王府和墨家軍的行,讓被這把劍的鋒芒得無可退的人們能夠有息的餘地和反擊的機會。就像當年的墨修堯率軍平南,如果不是被朝廷牽制,如今只怕南詔國就算沒有國破家亡只怕也已經名存實亡了。而一旦墨家軍真正的離了大楚的掌控,那就像是一柄無鞘的寶劍,當它想要揮向某一的時候,必定會帶來無可避免的毀滅和腥,並且無人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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