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武林大會

242。武林大會

墨修堯最終還是說了徐清塵留在南詔理後續的事，心滿意足的帶著葉璃離開了南詔開始了無拘無束的遊玩。

和葉璃不同，對於將徐清塵留在南詔的事墨修堯是半點愧疚和擔心都沒有的。事實上，墨修堯依然一貫的認爲清塵公子太過韜養晦了。換句話說，就是幹活不賣力。

清塵公子年名，曾經是多大儒們看重的治世之才。只可惜自從他辭周遊之後，清塵公子之名更多的卻是見於鄉野傳說江湖傳言。只怕在世人眼中，清塵公子的神仙風姿要更勝於他的謀略手段。但是墨修堯卻知道徐清塵的能力絕不止於此。安溪公主能有今日就，至有一般都要歸功於徐清塵。而前些年大楚西南這一塊可說是夾在西陵和南詔之間腹背敵，還能有如今的局面，也離不了徐清塵的從中周旋。

或許是吸取了前人風頭太盛的教訓，徐家這兩代的人都很喜歡韜養晦，這幾年西北的發展徐家衆人絕對當居首功，但是世人說起來卻只會稱讚定王和王妃英明，有提及徐家如何如何的，可見徐家此舉做的相當功。這也讓墨修堯很是無奈，要韜養晦，必然限制才能的發揮。若是這些人都乖乖的賣力幹活，他能省出多時間陪阿璃玩兒啊。

驛館裡，徐清塵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後閉目養神。墨修堯臨走前說的話猶在耳邊：清塵兄，本王不敢保徐家千秋富貴，但是隻要本王還活著墨宸還活著，定保徐家太平。

墨修堯極墨小寶的大名，平時總是墨小寶莫小寶的。鬧得一些不明就裡的人都以爲定王府的小世子大名就墨小寶了。因此，也可將墨修堯話裡的誠意和決心。徐家並非信不過墨修堯，而是信不過王權。爲此，徐家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雖然沒到滿門抄斬流河，但是徐家數代人被打，多家族子弟不得志鬱鬱而終。即便是祖父爲名揚天下的當世鴻儒，又何嘗真正有一天自在過？這樣的鈍刀子，其實有時候比直接一刀砍下來更加磨人。

“清塵公子。”門外，秦風沉聲道。

“何事？”徐清塵睜開眼睛，眼神平靜無波沒有半分睡意。秦風道：“大楚柳丞相柳貴妃求見。”

徐清塵沉了片刻，淡然道：“有請。”

不一會兒，柳丞相便帶著一白的柳貴妃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書案後面連移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的白男子，柳丞相渾濁的老眼閃過一妒忌和惱怒。他無法不妒忌徐清塵，清塵公子年出名的，不到三十便已經重權在握。雖然在西北清塵公子並沒有特定的職位銜，但是真正有心的人都知道清塵公子在西北文中的地位僅次於他的父親徐鴻羽。想起自己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朝堂上辛苦的掙扎，用盡了各種暗的法子往上爬。柳丞相又怎麼會不嫉妒怨恨眼前這霽月風清雅無邊的男子。

和父親一樣，柳貴妃也不喜歡徐清塵。不僅僅是因爲他是葉璃的表哥，更是因爲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會讓有一種自慚形穢的覺。並不是說徐清塵長得比好看，徐清塵再怎麼英俊瀟灑也是個男人容貌上絕對不會比有楚京絕之稱的柳貴妃更加緻麗。而是徐清塵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的那種氣質，總讓人有一種心中的暗污穢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的覺。

“柳丞相此來所爲何事？”徐清塵看著眼前盯著自己不說話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柳丞相這纔回過神來，道：“聽說定王和王妃今早已經離開了南詔王城？”徐清塵點了下頭並沒有開口，柳丞相花白的眉頭皺出了幾個褶子，“那不知定王和王妃對安溪公主繼位的事有何看法？”

今早王宮中便傳出了已經找到南詔王的消息，但是南詔王被軍所傷又驚嚇過度如今本無法理朝政。不日安溪公主即將以王太的份登上王位，爲新一任的南詔王。這樣的消息對大楚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安溪公主素來和徐清塵甚篤，與定王妃關係也好。若是登上王位只會對大楚不利。

徐清塵淡然笑道：“王爺已經將此事給在下全權理。”

柳丞相臉微變，“清塵公子的意思可以代表定王？”聽了這話，柳丞相心中暗暗苦。當初皇帝發作徐家的時候他就將徐家徹底得罪了，現在定王將這件事給徐清塵理，徐清塵就算不是安溪公主的朋友也不可能站在他們這邊了。徐清塵淡然一笑道：“既然南詔王已經無法理政，安溪公主爲王太登基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便是王爺在這裡又能有什麼異議？柳丞相，你我只待安溪公主吉日登基便是了。”柳丞相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就是不想要安溪公主登基！徐清塵也不看柳丞相的臉，

垂眸淺酌著杯中的清茶，掩去了眼中的一閃而過的不屑。憑區區一個丞相想要左右南詔王位更替，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下還有些事要理，就不陪柳丞相了。”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柳丞相臉變幻終究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剛送走了柳丞相，門外又有人來稟告鎮南王世子求見。徐清塵皺了下眉道：“關門謝客，今天不見客。”

侍衛退下去傳令，秦風坐在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公子，閉門不見當真沒問題麼？”

徐清塵笑道：“有什麼問題，橫豎不過是說那些事罷了。等安溪公主登基了他們自然沒話說了。”就算現在各路人馬都不願意與西北好的安溪公主登基繼位，但是這些人都是使臣帶來的人馬最多也不過上百人。難不還有能力強行阻止不？提起筆寫了幾行字，徐清塵平靜的將紙箋摺好裝進一個信封裡遞給秦風道：“勞煩讓人送到安溪公主手中。”秦風也不多問什麼，接過信立刻轉出門了去了。

半個時辰後，徐清塵的信箋已經展開在了安溪公主的桌上。清逸雋秀的字跡卻帶著而不的鋒芒和殺氣——“當斷不斷，反其。爲王之道，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著眼前的信箋許久，安溪公主方纔開口問道：“舒曼琳何在？”邊的侍衛應道：“啓稟公主，關在地牢裡。”

安溪公主沉默了片刻，道：“送上路吧，還有幫著舒曼琳的那幾個部落首領，一併送上路了。”

“是，公主。”

不管南詔王城裡如何腥風雨明爭暗鬥，葉璃和墨修堯卻是這些年裡難得的輕鬆自在。兩人都沒帶侍衛隨行，將秦風卓靖三等都留在了南詔協助徐清塵，只騎著一匹墨修堯剛剛馴服的野馬帶著些許行李便出了南詔王城直往西北方向而去。爲了一路上不被打擾，墨修堯還特地將已經習慣了好幾年的白髮染了黑髮，在換上一普通的江湖中人的衫兩人一路行來倒真像是一對行走江湖的神仙眷。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定王和定王妃必然是快馬加鞭回了西北的時候，墨修堯卻悠閒自在的帶著葉璃穿過了南詔西北邊境進了西陵的境。

原本幾百年前西陵和大楚本就是一的，所以即使過了幾百年兩國百姓的語言風俗民的變化並不太大。墨修堯和葉璃只是稍作裝扮變混了西陵邊境，一路上沒有引起毫的懷疑。

兩人都是輒牽扯整個西北的重要人，平日裡無論去哪兒都是前呼後擁何曾有片刻的自在。這一次，兩人一個侍衛都沒帶，輕車簡行一路遊山玩水，即使沒有刻意去尋訪什麼名山大川，仙境聖地，卻也覺得無比的自在愉悅。墨修堯看著葉璃每日舒展的眉頭，臉上淺淡卻輕鬆的笑心中更是無比的疚。

這些年阿璃的力毫不亞於西北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更多。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嫁給了他憑阿璃的本事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都是輕而易舉的。卻只因爲他被困在西北理那些永遠也理不完的政事，還要面對那彷彿是全世界一樣多的敵人。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給阿璃的生活，他想要阿璃爲這世間最尊貴最幸福的人，隨時隨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想什麼呢？”坐在客棧的一角，葉璃擡眼看著著自己出神的墨修堯輕聲問道。

墨修堯眨了下眼，著葉璃輕聲道：“阿璃，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麼？”

葉璃挑了下眉，點頭道：“還不錯。”看著墨修堯歉疚的神，葉璃淡淡笑道：“有時間出來遊山玩水自然是不錯的，但是你要我跟大哥那樣天周遊列國，瀏覽江山，我也是不了的。”

葉璃說的並不是假話，不是徐清塵那樣的風流才子，寄山水之間。遊山玩水對來說是放鬆心的方式而不是生活。生活的話還是要更近普通人一點比較容易接，本質上說葉璃覺得自己還是個俗氣的人。

就算要雲遊四海，葉璃覺得那至也應該是四五十歲的時候才該去做的事。基本上，特種兵也還是個發向上的職業，所以年輕時候就該做些年輕人要做的事。不然到了年老之後又該幹什麼？兩兩相閒著發呆麼？

“我以爲阿璃喜歡清閒度日，這幾年忙忙碌碌的生活並非阿璃所願吧？”墨修堯問道。

葉璃沉了片刻，道：“咱們以前討論過這個問題，我以爲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卻是不太喜歡爭權奪利的事，能夠平穩度日自然是最好。但是這個世道…除非我居山林不然總是沒有那麼容易稱心如意的不是麼？更何況我並不是一個人，就算不是你我總會有丈夫有孩子，如果我的丈夫不是定王我的兒子不是定王世子，那他還會有現在的安全無憂麼？他可能會因爲份不別人底而看人臉，可能會被人欺負我也不能護著他。另外比起退居後院錦玉食卻不得自由，我更喜歡明正大自由自在的在外面行走。有所求，自然要有所付出。比起現在的自由隨，稍微忙碌一點也不是不能接的不是麼？”

墨修堯認真的看著葉璃，道：“不管阿璃怎麼想，我都希阿璃什麼都不用心。只要是阿璃想要的，這世間最好的都有人立刻捧到阿璃面前。可是…我做不到。”

葉璃無奈的捧起墨修堯的臉，看到那雙俊的眼眸中包含著的認真歉疚無奈和委屈。不由笑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打造一個黃金寶石做的籠子將我關進去麼？然後吃著龍肝髓，穿著金銀縷就連漱口水都要仙瓊漿？修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無論你想要走到哪裡，無論你想要走多高，你我都能夠攜手並肩而行。你明白麼？”

“還有麼？”墨修堯眼的著，彷彿盼著提更多的要求。阿璃的要求對許多人來說太難，對墨修堯來說確是太簡單。他想要給阿璃最好的，想要的一切。即使他現在沒有，以後他也會得到他也會搶來給的。

葉璃偏著頭看他，半晌才莞爾一笑道：“還有就是…這一路上若是還有第二個人，就別怪我將你踢下去。”

“這世上永遠都不會有第二個阿璃。”墨修堯輕聲嘆息道。阿璃只有一個，所以他們的人生路上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