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華國公的反應

279。華國公的反應

聽了葉璃的話，華國公先是一怔顯然是沒反應過來。墨修堯也不說話，端著茶杯平靜的等待著華國公的反應。好半天華國公纔回過神來，著眼前神從容的兩人道：“這是怎麼回事？王爺，你……”墨修堯放下茶杯，看著華國公歉然道：“事出突然沒有知會老國公一聲，實在抱歉。”華國公好半天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嗨了一聲不悅的瞪著墨修堯道：“誰要你道歉？老夫就想問問你無緣無故的將皇后帶到定王府來做什麼？王爺還嫌盯著定王府的人不夠多麼？”

聞言，葉璃淺淺一笑道：“讓老國公心了。確實是咱們年輕識淺，一時衝了。”

華國公嘆了口氣，看著葉璃道：“王爺和王妃都不是衝行事的人。老夫也不問爲什麼了，請皇后出來吧。我設法送回宮。”

葉璃和墨修堯對視一眼，他們原本也沒有指這麼兩句話就能說得通華國公讓他們把人帶走的。但是之遙既然已經涉險將人帶出來了，在不能確定之遙確實無法說皇后之前他們卻無法讓華國公將人帶走。墨修堯看向華國公，平靜的道：“所以本王纔跟老國公說抱歉，暫時恐怕不能讓老國公將人帶回去。”

“這是爲何？”華國公皺眉問道。

皇后被定王府劫出宮的事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之所以匆匆前來定王府也是爲了希能夠借定王府的勢力查一查這件事。卻不想是這麼個結果。而無論是爲了他與定王府的私，還是爲了大楚和西北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明顯都是不能外傳的。所以現在這個決定可說是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決定，他不明白定王和王妃爲何會反對。

葉璃有些無奈的嘆氣，看起來華國公是不知道之遙的事的。如此一來，他們誰也拿不準華國公聽到了是之遙自作主張將人劫了出來，會是個什麼反應。

想了想，葉璃正想說些什麼，門口傳來了皇后的聲音，“讓父親擔心了，我這就跟你回去。”

三人回頭往門外去，褪去了寬大的披風皇后依然穿著一明黃的袍出現在門口。臉上的神淡淡的也看不出心中是什麼想法。皇后踏大廳，門外之遙也跟了進來。一紅錦的男子雙眼通紅，神疲憊鬱，看上去竟是比昨晚捱了墨修堯一掌的時候臉更加難看了。

“三這是怎麼了？臉這麼難看。昨晚沒找大夫看看？”葉璃開口淡淡的問道。

華國公第一眼看到跟在皇后後的之遙就變了，只是看著葉璃和墨修堯都在場，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慢慢的收了一些。葉璃眼角看了華國公一眼，笑的看著之遙問道。

聞言，皇后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之遙一眼。之前也發現了煩惱歌只要臉不好看，只是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也不好多問只當他昨晚沒休息好。現在仔細看才發現之遙不只是神不對，臉上還有掩不住的疲憊和蒼白。

“沒事，多謝王妃掛心。”之遙啞聲道。

葉璃蹙眉道：“修堯下手可不輕，回頭還是讓大夫看看，免得落下了病。”

之遙沉默的低下了頭，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葉璃這麼一說，在場的兩個人自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皇后臉一白，華國公臉也更加難看了起來。

墨修堯擺擺手道：“有什麼事還是坐下說吧。華姐姐，就算要回宮也不急於這一時。”一聲華姐姐卻讓皇后紅了眼睛，其實從當年嫁給墨景祁之後墨修堯就不再華姐姐了。這看似尋常的一聲稱呼，卻讓無法自已的想起了曾經還是個豆蔻的悠然時。

華國公注視了在座的衆人良久，方纔長長的嘆了口氣，揮手道：“罷了，橫豎都已經這樣了。晚一會兒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皇后和之遙這才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之遙坐在華國公對面，目卻是定定的著皇后彷彿邊的人都是不存在的一般。見狀華國公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老國公，你當真想將皇后送回宮去？”墨修堯向華國公平靜的問道，“老國公應該知道，皇后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宮裡。即使現在老國公不著痕跡的將人送了回去，將來新君或者別的什麼人想要找皇后的麻煩，這絕對是個把柄。”

華國公有些惱怒的瞪了之遙一眼，他也是經歷了無數世事的老人了。看到眼前這形又怎麼會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側首看看端坐在邊神平淡的兒，華國公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回去有了如何？若是可以我們華家又何嘗願意……王爺的意思老夫明白，但是皇后的份到底不同於別人。若是將來被人發現皇后在西北的事，對王爺和定王府的名譽都是天大的打擊。”

當初華國公府又何嘗真的願意將兒嫁給還是皇子的墨景祁？華家的富貴已經到了頂點，只要他還在世無論是哪一位登基都會給華家留一份面。一個皇子妃甚至是皇后，對華家來說從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當時的先皇擔心華家和定王府走的太近，於是強的將華家綁上了將要繼位的墨景祁的船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只是區區的指婚？

華國公一直是知道之遙的存在的。但是他從未將之遙看得太重要。並非他看不起之遙，而是之遙畢竟比皇后小了好幾歲。皇后出嫁的時候之遙其實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當時即便有一些什麼，他也只當是小孩子一時的迷造的。所以當年皇后出嫁前夜之遙潛華國公府他不僅沒手抓人，反而讓他順順當當的見到了人。不然以當年之遙不過十五的年紀，想要闖戒備森嚴的國公府哪裡有那麼容易？

這些事華國公自然不會說，打量著眼前的紅男子。已經三十多歲的之遙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大雨中落拓而去的單薄年，俊無儔的容更多了幾分年輕時候沒有的沉穩優雅。更重要的是，與墨修堯同歲的之遙到現在不說娶妻就連一個侍妾通房都沒有，而這一切是爲了什麼華國公自然是清楚的。無論從哪一方面看，之遙無疑都是最讓人滿意的婿人選，只是可惜……打量著對面有些消瘦憔悴卻依然不掩俊的男子，華國公的眼神也漸漸的變了惋惜和無奈。

葉璃脣邊噙著淡淡的微笑，輕聲道：“老國公，華家可有意扶植新皇？”

華國公一愣，沒想到葉璃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看著墨修堯不以爲忤的淡定飲茶，秉著對定王府和墨修堯的瞭解還是搖了搖頭直言道：“華國公府只怕是有心無力了。”華國公府的後輩子弟雖然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卻也沒有什麼特別傑出的人才。他還在世的時候自然可以幫襯幾分，但是他已經年過八十，誰知道還能支撐幾天？一旦他過世了，不僅是扶持著新皇的華國公府會遭到滅頂之災，只怕被他們扶持的新皇也要跟著倒黴了。

“若是如此…新皇登基之後。皇后娘娘要如何自？”葉璃問道。

華國公皺眉，皇后是墨景祁的嫡妻，無論哪個皇子登基都要尊爲皇太后，這是常理。但是華國公同時也明白，雖然十皇子的生母懦弱無用，不怕皇后彈不住。但是深宮中的人卻是最善變的。而且如果十皇子經來順利親政，那麼一直袖手旁觀的華家絕對討不了好。到時候皇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如果十皇子出了什麼事，那爲嫡母的皇后同樣也不會有好聽的。

華國公猶豫的看向皇后，這些年對於這個兒他一直是心懷愧疚的。是爲了華家才加皇室的，但是同樣的因爲華家在宮中也只能維持著表面的尊容，永遠也得不到丈夫的心甚至連個兒子也不能有。華家人從來都是知道的，不是皇后生不出兒子，而是…墨景祁不願意讓皇后生下兒子。

“父親不必如此，兒一生尊榮無限，並沒有什麼委屈的地方。”看著老夫愧疚的雙眼，皇后淡淡微笑道。側首看向坐在墨修堯邊的葉璃，皇后笑道：“我知道王妃是爲了我著想，只是有些事…命該如此，實在是無法強求。”

葉璃蹙眉道：“難道皇后娘娘就不想再見見長樂麼？”

“長樂？”華國公睜大了眼睛，“長樂在西北？”雖然當初華國公府派出了人馬保護外孫兒，但是爲了安全起見之後那些人也沒有再回華國公府。所以，華國公只是猜測長樂失蹤是被派去的人救出之後藏起來了，卻沒有想到人就在西北。

葉璃笑道：“這個自然，長樂到底是個兒家，一個人孤在外怎麼能讓人放心？”

華國公看看皇后再看看之遙和墨修堯葉璃，雪白的眉頭也地鎖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卓靖進來稟告道：“王爺，王妃，華國公府來人了。攝政王召見老國公。”

墨修堯揚眉，神不悅，“墨景黎的架子倒是越來越足了。”

華國公倒是不怒，站起道：“罷了，他到底是先皇親封的攝政王。召見老夫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地方。打擾王爺王妃了，老夫這就先告辭了。”說罷，就往門外走去。

皇后也跟著站起來，跟著華國公往外走去。之遙見狀想要起，卻覺到一無形的力迎面而來，得他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后起而去。

走到門口的華國公突然回過頭來，看著皇后道：“你先在定王府住些日子，現在沒準備好也無法送你回宮。”

“父親…”皇后蹙眉，有些擔憂的道。

華國公卻不給反駁的機會，斷然道：“就是這樣，不用送我了。”

“父親，我……”看著華國公出門，皇后還想跟著出去，卻聽見後撲的一聲，之遙吐出一口來。

“阿遙！”皇后一驚，之遙有些艱難的對笑了笑，脣邊的跡卻不停地落，原本紅的錦上開出了無數暗紅的花朵。皇后連忙上前扶住他，掃向墨修堯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墨修堯事不關己，安然的飲茶道：“我昨晚打的可不重，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吧？”昨晚墨修堯那一掌的確不重，所以剛纔他又加了一暗勁。正好迫得之遙吐卻不至於上了本。

“你……”皇后皺眉，微怒的瞪著之遙。

葉璃連忙道：“還請皇后娘娘先扶三回房休息吧。我這就讓人請大夫過來。”看著之遙吐了更加蒼白的臉和搖搖墜的子，皇后也顧不得其他，只得扶起之遙往外走去，全然忘了們還可以喚嚇人來幫忙的事。

看著皇后有些艱難的扶著之遙離去，葉璃有些不解的問邊的丈夫，“這兩人…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墨修堯揚眉道：“這個本王怎麼知道？華國公本王替他打發了，人也替他留下了。若是三還是沒辦法，那就讓他自己去死吧。本王又不是他爹什麼都要替他想。”

葉璃沒好氣的了他一把，嘆氣道：“這兩人……”搖了搖頭終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皇后的心思有些明白，除了爲皇后的責任以外，這個時代的子到底還被不事二夫的思想束縛著。或許要放棄皇后之位不難，但是要接之遙只怕還要更加困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