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我要進宮。”半晌,華國公沉聲道。侍候在邊的嫡孫有些擔憂的問道:“祖父,這個時候你進宮做什麼?”
華國公沉聲道:“請戰。北戎邊境無人可守…老夫雖然年紀大了,卻還勉強能夠彈。”
華家嫡孫眼睛一紅,“那怎麼行?祖父年紀這麼大了正該安晚年。孫兒這就進宮請旨,孫兒願代祖父阻擋北戎大軍!”想到此,卻不由暗恨自己弱。華家本是將門之後,卻因爲君王忌憚,自祖父一下全部都該習文。自己就算想要上戰場…又能抵得了什麼用?
“祖父…姑姑和姐姐在西北,爲何不請們……”
“胡鬧!”華國公厲聲道:“們都是兒家本就不該捲這些事之中。何況…定王府有定王府的路要走,華家有華家要走了的路!”
“是,孫兒知錯。”
“罷了,準備進宮吧。”
北邊紫荊關
紫荊關的大將軍府裡,冷淮看著桌上剛剛送到的戰報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下手,冷擎宇和沐揚紛紛了過來,冷擎宇皺眉問道:“爹,怎麼了?”冷淮閉了下眼,沉聲道:“定王已經拒絕了出兵相助大楚,並且同意了西陵的請求。不會再手大楚的事了。”雖然冷家和定王府不是一路的,但是冷淮本人對定王府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立場不同而已。但是不得不說,與所有的大楚子民一樣在這個時候冷淮也依然對大楚報著一份希。只是如今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對現實了。墨家軍,真的已經不再是守護大楚的銳之師了。
冷擎宇皺眉道:“定王竟然會如此做!難道他就不怕被大楚百姓指著脊梁骨麼?”
一邊兒原本坐著和慕容婷竊竊私語的冷皓宇挑了下眉,嗤笑一聲淡淡道:“定王爲什麼不能這樣做?早在幾年前定王府和大楚就已經沒有瓜葛了。憑什麼大哥就認爲定王府就一定該出兵幫助大楚?定王府守護了大楚上百年沒人激他們,這會兒有事了人家不肯幫忙還是罪大惡極了麼?”
冷擎宇皺眉,不悅的看著冷皓宇道:“無論如何,墨家軍都是大楚的臣子,墨家軍的子弟都是大楚的百姓。墨修堯這個時候袖手旁觀和落井下石有什麼差別?何況…先皇已經下了罪己詔恢復了定王府的一切榮耀了。定王府自然還是大楚的臣子。”
冷皓宇不屑的冷笑一聲,“有誰規定先皇下了旨定王就一定要接麼?有人規定道了歉就一定要原諒麼?大哥,如果弟弟什麼時候不小心捅了你一刀,想必你也會大度的原諒弟弟的。是吧?”看著冷擎宇頓時鐵青的臉,冷皓宇聳聳肩攤手道:“你看,咱們是親兄弟啊大哥你都不肯原諒小弟,更何況定王和先皇這都不知道出了多代的關係了。”
“夠了,現在是鬥的時候麼?”冷淮頭痛的掃了一眼這永遠都不對盤的兩兄弟,對冷擎宇道:“你二弟說的不錯,這些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冷擎宇原本臉就不好看,這會兒更加沉了。父親會幫著冷皓宇說話讓他很是不習慣,自從這一次冷皓宇帶著慕容婷出現在戰場上並且救了險些被箭誤傷的冷淮之後,父親對這個弟弟似乎就多了一個一些什麼。
其實冷淮說這話雖然有一部分贊同冷皓宇的觀點,但是更多的其實是爲了大兒子好。畢竟定王府的底蘊和暗衛能力他也是領教過的,現在先皇已經不在了,他們和定王府也不算是完全對立的立場了。那就完全不必要去得罪定王。至於這個一向不擡起眼的小兒子…冷淮有些疑的看了一眼坐沒坐相的倚在椅子裡跟妻子說笑的冷皓宇,眼中閃過一沉思。
冷淮其實不算不關心庶子,至比起懷庭對之遙的不聞不問他還是肯管教冷皓宇的。只是冷皓宇年紀越大格越頑劣,吃喝嫖賭無所不爲漸漸地他也就徹底失了。至於後來冷皓宇突然說要做生意,他雖然不高興兒子想要從商卻也沒有阻止。至比起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商人雖然份底下到底也還是個正事。而且冷皓宇是庶子,原本就不能得到什麼爵位甚至連職都不容易。若是經商至不缺食又有將軍府做後盾至沒人敢欺負他。
直到這一次冷淮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錯看了這個兒子。冷淮還記得那日城戰,北境大軍的攻勢前所未有的激烈,城頭幾乎被箭雨籠罩起來了。站在城頭督戰的冷淮眼睜睜的看著幾支利箭向自己。卻是突然出現在城頭的次子手中一把長劍舞出一道劍網,竟將那些驟雨一般的箭矢通通擋落。在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後面跟上來的慕容婷拉到了城垛下面。只看那隨手拔劍揮灑出的幾乎不風的劍網,冷淮就知道這個次子的手絕對在一直讓自己驕傲的長子之上。
再想起上個月京城傳來的關於家的消息,之遙是定王的心腹這個冷淮一直都是知道的。而自己的次子一直和三走得近……
冷皓宇自然察覺到了父親若有所思的打量,毫不在意的拋給冷淮一個帶著些氣的笑容轉過頭繼續和慕容婷說笑去了。
一邊的沐揚看看這一家父子三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是沐侯府的獨子,也沒有什麼庶弟庶妹,自然不太能理解這其中的勾心鬥角。雖然因爲份他一向和冷擎宇比較接近些,但是和冷皓宇關係也不差,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問道:“冷將軍,朝中可有什麼旨意?”
冷淮搖搖頭淡然道:“咱們守著紫荊關,便不能讓北境人踏過紫荊關一步,需要什麼旨意?”
兩個年輕人肅然,“將軍說的是。”
“父親說的是。”
一邊冷皓宇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屑的撇了下角,守著紫荊關…那也得後方朝廷堅持的住才行。不然一旦後方軍需斷了,紫荊關的將士在拼命也是死路一條。
上面主位上,冷淮的眉頭也微微的皺起,眼底閃過不是不易察覺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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