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軍當然不會要二胎，樑娟也是氣話，40多歲要二胎風險很大，而且也沒力培養。

陳漢昇還不知道老孃要放棄自己這個大號，他一路轉車來到川渝的時候，恍然覺得好像沒離開。

推開悉的柴門，院子裡只有小丫頭阿寧，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寫作業，土狗和家貓無打采的趴在腳下。

現在看到陳漢昇，阿寧也不害怕了，專門跑過來仰著頭打招呼：“阿哥。”

陳漢昇笑瞇瞇的掏出糖果：“婆婆和阿姐呢？”

“婆婆去叔公家了，阿姐砍柴了。”

小阿寧拿到糖果先不急著自己吃，慢慢分好幾份，陳漢昇問原因。

“婆婆一份，阿姐一份，阿哥一份，阿寧一份。”

陳漢昇了的頭髮：“阿哥那份給你。”

小阿寧父親早年外出打工杳無音訊，母親實在等不到乾脆改嫁，相當於沈楚婆婆一個人養兩個孩子讀書長大。

“謝謝阿哥。”

小丫頭先道謝，突然小聲的說道：“阿姐睡覺夢到阿哥了。”

“阿寧怎麼知道？”

陳漢昇笑著問道。

“阿姐帶著我睡覺的，我聽到的說夢話了。”

阿寧睜著大眼睛回答。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沈楚揹著一大捆柴火回來了，本個子很高，只是背的柴火特別多，整個人腰背都彎了。

陳漢昇按下心裡涌起的，皺著眉頭說道：“你就不能背點嗎，笨死了。”

其實陳漢昇自己也很奇怪，他面對小魚兒更多是包容，面對沈楚卻有些苛刻。

沈楚看到陳漢昇本來很高興，但不會用語言表達，憨的臉上瞬間佈滿了喜悅，桃花眼水盈盈的清澈亮。

只是被兇了一句，小臉有些委屈。

陳漢昇假裝看不到，走過去幫忙卸柴火：“問你話呢，砍這麼多柴火做什麼？”

“我，我上學後，婆婆在家背不。”

沈楚低著頭解釋，怕陳漢昇繼續發火，還小心翼翼加上一句：“下次我不背這麼多，你莫要生氣了。”

陳漢昇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沈楚是想多存點木柴在家裡，這樣去建鄴後，婆婆就不需要背了。

“咳~”

陳漢昇沒好意思道歉，咳嗽一聲唬著臉問道：“還需要再砍嗎？”

“要，要的，我先做飯給你吃。”

沈楚小聲說道，走向廚房準備開鍋。

陳漢昇搖搖頭：“我吃過了，一起去砍吧。”

沈楚沒腳步，大概是不想陳漢昇去勞作。

“走啊。”

陳漢昇催了一下，才慌忙跟上。

砍柴是個技活，陳漢昇雖然不是五穀不分的學生，可這手藝短時間也學不會，最後還是沈楚砍，陳漢昇背，三次以後才把倉庫填滿。

傍晚時婆婆回來了，一言不發的看著兩個年輕人在院子裡忙碌，然後慢吞吞切一點臘做菜。

吃飯時看到有葷菜，陳漢昇心想這應該和自己留的錢有關係，原來要改變一個貧困家庭這麼簡單。

其實站在沈楚家庭角度，一個在讀大學生，一個即將上小學的，一個沒有工作能力的老太太，錢沒那麼好賺。

如果不是陳漢昇手沈楚的生活，大概陳寧寧上學費用都要靠沈楚辛苦在食堂和圖書館兼職，然後自己吃三錢的米飯省下來的。

吃完晚飯，門外北風“呼呼”的吹著，小廚房裡燒著下午剛砍的木柴，不時從竈臺的火裡傳來“啪啦”裂聲。

沈楚認真指導阿寧讀書，不時把飄下的髮攏在耳朵後面，出一片映著紅的小耳垂，老太太昏昏睡，一片祥和。

······

第二天，陳漢昇和沈楚離開涼山，不過到達蓉城時沒有去火車站，而是去了機場。

沈楚來到檢票口才曉得要坐飛機，輕輕拉了拉陳漢昇角：“我們坐火車，好不好？”

陳漢昇知道的心思，安道：“飛機票提前買和臥差不多價格，別擔心。”

這倒是實話，不過對沈楚來說，第一次坐飛機的張遠大於新鮮，尤其剛起飛時臉一片煞白，抓住陳漢昇的手不鬆開。

直至平穩以後，沈楚肩膀還在不住的抖。

“下，下次我們不坐飛機。”

沈楚小聲的請求，豆粒大的眼淚轉啊轉，桃花眼一眨就滴落下來。

“好，那你親我一下，下次就不坐飛機了。”

陳漢昇笑著說道。

公開場合這肯定是爲難沈楚了，轉過頭看著窗外的白雲，眼睫上還沾著淚水。

飛機行駛一會，陳漢昇搖了搖沈楚的手指：“你鬆開一下，我要去廁所。”

“喔，喔，喔。”

沈楚慢慢鬆開，不過飛機突然顛簸一下，馬上又抓住，眼睛裡充滿著依賴。

陳漢昇嘆一口氣：“算了，就尿子裡面吧。”

······

兩個半小時的飛行到達建鄴祿口機場，搭車返回學校後，陳漢昇甚至都沒來得及睡一覺又趕回港城。

雖然蕭容魚對陳漢昇“外出走親戚”的理由有些奇怪，不過好歹還是趕上了，陳漢昇也裝模作樣搭乘蕭宏偉的車去學校。

王梓博他們也在，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蕭容魚還推了推陳漢昇：“小陳，你說一年過來，學校會不會有很大變化？”

陳漢昇撇撇：“能有什麼變化，還不是老樣子。”

“切，這麼肯定好像剛剛看過一樣。”

小魚兒噘著說道。

陳漢昇肩膀不自然的抖一下，他的確是剛從那裡回來。

由於陳漢昇和蕭容魚學校離得最近，所以蕭宏偉先把其他幾個同學送到，最後纔去東大和財院。

“這條路那麼？”

老蕭皺著眉頭說道。

陳漢昇擡起頭，兩個學校相鄰，所以路上麻麻全是拎著行李的學生，再加上擺攤的商販，車輛遲遲難以前行。

“現在正好開學·······”

陳漢昇剛說一半就突然停住了，因爲他看到一個悉的影。

沈楚！

正穿著那件寶藍羽絨服，而且就站在路邊！

“完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楚大概是出來買一些東西，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散散步，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陳漢昇腦袋裡瞬間出現真空狀態。

“小魚兒，前面有個孩子，穿的服和你好像啊。”

偏偏這個時候，眼神很好的蕭宏偉也發現了，但他只是當一個巧合。

“是嗎？”

蕭容魚慢慢擡起下，向窗外去。

陳漢昇心臟猛的揪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