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明三眼角掃了一下，這裡面就聶小雨一個的，看起來也不能說漂亮，撇撇說道：“怎麼一個個都和大學生似的。”

陳漢昇遞過去一菸，還幫忙點燃：“能辦事就行了，管他們份呢。”

趙春明剛收過1000塊錢和兩條煙，他現在不好挑刺，點點頭說道：“既然陳老弟開口，那我這邊沒問題了。”

陳漢昇轉過頭對兼職大學生說道：“你們先去行政樓那邊悉悉路徑，晚上自己回學校，我陪著趙主管出去談點事。”

趙春明看到陳漢昇非常懂規矩，笑的臉皮都皺起來了：“陳老弟很會做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衆人拾柴火焰高，還是要靠大家幫扶。”

陳漢昇一邊客氣，一邊開著車準備出電子廠，經過大門時一輛酒紅的跑車而過。

陳漢昇看了一眼，正是開學時問路的那輛。

趙春明似乎有些怕那輛跑車，確切點說應該是怕開車的人，他聳著肩膀了一下頭。

陳漢昇心裡很想知道那個人的份，於是找個話題開口：“趙主管，今晚想吃點什麼？”

“海鮮怎麼樣？”

趙春明直接說道，他的打算就是專挑貴的吃。

陳漢昇聽了，心裡忍不住罵道：“吃你麻痹海鮮哦，這個工廠業務一個月也就3萬多塊錢，老子中間還要給兄弟們發工資，海鮮上點檔次就得過萬。”

趙春明還真是和鍾建說的那樣，無底一個，又貪又沒品。

“怎麼，陳總是不是覺得貴了？”

趙春明斜靠在車窗上，面不渝的看著陳漢昇。

“吃東西爲什麼要嫌貴，開心就行。”

陳漢昇笑哈哈說道。

趙春明神這才緩和下來。

“不過。”

陳漢昇一臉嚴肅的說道：“經過科學論證，冬天還是吃海鮮，尤其是男人更要吃，因爲對那方面不好。”

“真的假的？”

趙春明這個乾瘦的中年人，最關心的就是那方面能力了，尤其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所以陳漢昇一句話就擊中他的G點。

“當然是真的。”

陳漢昇非常肯定：“五行你懂得吧，冬天是寒，海鮮也是寒的，混在一起就是寒上加寒，我們男人就靠丹田裡的那一熱火，冬天吃海鮮不就直接澆滅了。”

看到趙春明臉上似信非信的表，陳漢昇咳嗽一聲又說道：“另外，蟹黃的主要分是多氯聯苯，它經過人吸收後會變五羥胺，這玩意能讓男人變麪條。”

“這麼誇張嗎？”

聽到陳漢昇說起這些專業詞語，趙春明開始相信了，畢竟中西兩方面論證，他頗爲敬佩的看著陳漢昇說道：“你都懂這些呢。”

陳漢昇不以爲然的說道：“我經常看中央電視臺10套的健康之路呢，還要去吃海鮮不？”

“不吃了，不吃了。”

趙春明連忙拒絕，這不開玩笑嘛，男人哪裡能變麪條呢。

趙春明還不想放棄：“那我們就夏天吃海鮮，到時一冷一熱的綜合，對最好。”

陳漢昇不說話，心想你能不能在廠裡待到那時候吧。

不過這樣一聊，因爲探討過“私”問題，兩人之間就“絡”很多了，陳漢昇不經意的問道：“剛纔我出門時看到一輛跑車，那是廠裡哪個領導啊？”

“不是領導。”

趙春明一副不屑的口吻：“仗著會投胎而已，什麼都不懂就來瞎指揮，一會改制，一會合並，老子工資都被這小娘們砍一截了。”

“還是個的？”

陳漢昇故作驚訝。

趙春明滿肚子怨氣：“就是個的，還是個香港人，可能都沒滿30歲。”

“這就彈琴了。”

陳漢昇勸道：“你們廠長就這樣給這樣搞？”

趙春明也搖搖頭嘆一口氣：“那也沒辦法，這人是持者，說起來廠長還是打工的。”

不過說到這裡趙春明也覺得不對：“你一個送快遞的問這些幹嘛？”

“好奇嘛，我這人就是好奇心大。”

其實要打聽的容也差不多了，陳漢昇笑嘻嘻說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去吃飯。”

這頓晚飯又吃了200多，結賬時趙春明還若無其事的拿了一條煙，陳漢昇上一句話沒說，乖乖的結賬。

趙春明看到陳漢昇很聽話，又提出想去按個腳放鬆一下。

陳漢昇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趙春明想做什麼，故意載著他在派出所附近的按店轉悠。

最後趙春明也慫了，揣著煙就回廠裡了。

這個貪心的後勤副主管離開後，陳漢昇狠狠摔掉菸頭。

“狗幾把的，居然把老子當提款機！”

陳漢昇心裡異常惱火，吃吃喝喝都可以接，但是變一種常態，這他媽就在侮辱人了。

陳漢昇想了想，一腳油門來到珠江路的百腦匯電腦城。

他走進一家門店後問道：“你們家有沒有錄音？”

“你要什麼樣的錄音，我們這邊各種檔次的都有。”銷售小哥說道。

陳漢昇估著自己的要求：“可以辨識音，還可以攜帶在上的微型錄音。”

銷售小哥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機：“338元，沒有雜音，待電時長足夠，支持電腦口······”

他還想多吹幾句，陳漢昇甩下3張100元拿貨離開。

“靠，這麼年輕，這麼冷酷，這麼拽，還是買錄音，不會是FBI吧。”

2002年《諜影重重》第一部火熱上映，FBI和CIA這些詞彙在大陸開始風靡起來。

至於這個錄音，陳漢昇自然是爲趙春明準備的。

這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能赤的手要錢，第二次見面就開始無止境的提要求。

對付這種難纏的小鬼，陳漢昇的解決辦法就是一手糖果，一手刀槍。

只不過糖果是有限的，超出陳漢昇的承範圍，那隻能刀槍說話了。

走出電腦城，陳漢昇正準備回學校，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商妍妍穿著一件長條風，樣式好看卻很單薄，上裹著一層黑，冬夜裡躬著子被凍得瑟瑟發抖。

陳漢昇打量一下，揮揮手說道：“上車。”

“好嘞，謝謝班長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