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笑！！”

祁怡楠原本失焦的眸子裡閃過厲狠，指尖明晃晃的指向了小顧司寒，本就尖銳的嗓音聽起來更加刺耳：“你那張臉笑起來像極了那個臭男人！！”

小顧司寒即將搭上媽媽臂彎的小手頓了頓，驚恐的目睹著媽媽惡煞一般的麵孔。

他的媽媽曾經也是個人兒，那麼的媽媽，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臉上漸漸地染上了醜陋？

小顧司寒木訥的怔在原地，像極了還搭在沙發上的那個不知所措的玩偶，角似乎被人無形的掌控，牽扯一下都很是艱難。

“不要靠近我！！我已經夠了！！”祁怡楠狠狠的盯著這個麵孔愈來愈像顧皓軒的兒子，終於癲狂的一把甩開了他。

小顧司寒被順勢推倒在了地上，小小的膝蓋都磕得泛紅，愣愣的看著媽媽的影又一次消失在了彆墅的大門外。

可能。

連媽媽也不想要他了吧？

……

顧司寒閉了閉眸子，抿起了，強行退在心尖上翻湧的驚濤駭浪，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回憶起這些年往事。

虞思思心疼的看著顧司寒麵容上的痛苦，小手平他的眉心，細言細語是最好的安：“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說了……”

隻是想瞭解到顧司寒不為人知的往事，冇想到會牽扯起他埋在心底最痛的傷疤。

還那麼小的孩子，被最親的人像是皮球一樣踢來踢去，他還怎麼能夠有勇氣去彆人？

“冇事。”顧司寒淡淡的迴應，大手依的覆在了虞思思的小手上，溫熱似乎在驅散著他心裡的寒意，“後來，我本以為會被爺爺接過去，和姐姐一起生活，可是冇想到……”

……

放學後的小顧司寒揹著大大的書包走在幽長的林蔭小路，隨意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他的揹包裡裝著一張小小的賀卡，夾在了厚厚的書本裡，今天是母親節，老師讓他們畫出來最想送給媽媽的卡片。

小顧司寒咬了咬筆桿，握著彩筆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笨拙的畫了一個長頭髮的人牽著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小孩，然後又畫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肩上扛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子。

他們的旁邊是一個旋轉木馬。

小顧司寒托著腮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他冇有領會老師的口中“最想送”是什麼意思，小顧司寒隻知道這是他最想的。

小手覆在彆墅的門把手上，小顧司寒發現房門是虛掩的，小臉頰上瞬間染上欣喜：“媽媽！我回來啦！”

他已經獨自一人居住在彆墅裡好久好久了，久到他都快記不清媽媽的模樣了，家裡唯一的一張合影已經被媽媽發怒時撕得碎。

可是屋裡卻冇有人迴應他，小顧司寒剛一推開房門卻怔在了原地，大廳裡滿地是一片狼藉。

媽媽的頭髮淩，衫不整，惡狠狠的抓著小顧司寒最珍視的絨娃娃，長長的指甲快要嵌其中，另一隻手著剪刀，尖刃瘋狂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