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娃娃的一隻耳朵早已經被剪飛,出了棉絮,上紉的鈕釦也不知道拽扯到了哪裡,隻留下了幾線頭。
小顧司寒覺自己瞬間陷了冰窖,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
那是爸爸送給他和姐姐一人一個的生日禮,明明媽媽總會定期耐心的洗去絨娃娃上的汙穢,怎麼可以下得去手?
“媽媽!你在做什麼啊!!”
小顧司寒把書包隨手甩到了地上,衝上前想要奪下祁怡楠手上,已經不堪目的絨娃娃。
祁怡楠轉過了臉,那張本是傾城傾國姿的臉頰上淚涕縱流,的眼角居然已經有了皺紋,猩紅的眸子狠狠的瞪向了那個和顧皓軒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小男孩。
他在自己什麼?
媽媽?
自己原來已經有了這麼大個孩子啊?
祁怡楠低低的笑著,漸漸地愈來愈大聲,最後笑出了眼淚,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的絕最後是彆人口裡津津樂道的笑話!
祁怡楠將絨娃娃和剪刀泄氣般扔遠,剪刀落地後打了個旋兒,刃尖凜厲到可怖。
絨娃娃的的肚子已經被祁怡楠剪了一個很大的豁口,飛絮散落了一地,乾癟了下去。
小顧司寒呆呆的看著自己珍視玩偶,小板在不停地抖,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哭泣了。
被小顧司寒扔遠的書包,拉鍊無意的刮壞,散落出來的那張卡片似乎是最可笑的存在。
小顧司寒的咬著下,試圖把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快要決堤的淚回去,第一次衝著自己憔悴的媽媽大吼大:“媽媽你太過分了!!”
“啪——”
吼聲瞬間陷了寂靜。
祁怡楠的力道很重,小顧司寒的小臉猝不及防的被掌扇到了另一邊,隻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響,怔怔的轉過了頭,小顧司寒對上了媽媽佈滿紅的瞳眸。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大吼大?!”
“嗡——”
小顧司寒的頭皮發麻,晃晃悠悠的小板像是隨時都能跌倒在地上,他最珍視的人總是蠻橫的將他的小心臟掰碎四分五裂。
他夠了。
憑什麼其他的小朋友可以甜的依偎在爸爸媽媽的懷裡,而他隻能看到爸爸漠不關心的背影,和媽媽癲狂的模樣!
小顧司寒微微的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在祁怡楠大吼著“你滾啊!滾了就永遠彆想回來!!”的話語中,衝出了自己最想守護的家。
小顧司寒悶著頭一直向前奔跑,跑出幽長的林蔭小路,跑出名貴的彆墅區,似乎一直向前奔跑著,就能掙黑暗的牢銬和束縛。
直到他不假思索衝向了馬路,高的鳴笛聲也喚不回小顧司寒早已混沌的思緒。
大貨車司機冒著即將翻車的風險,力的踩著剎車,在馬路上出了深深的胎印,最後還是把立在馬路中央那個小小的人兒撞飛……
小顧司寒靜靜的躺在了一片泊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
——
百章撒花。
冇錯,今天的顧司寒也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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