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夜行皇宮帝王偏如此明顯,更是警告了類似董書凝一樣不知分寸的人,舞公主就算再不得,那也是公主,天家兒,又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長樂乖乖領了罰,宣講結束後,特意和李長琰向翁老先生道歉,老先生德高重,今日這場鬧劇,若不是董書凝要生事,本該是圓滿的。
但翁老先生並不在意,想起長樂在大殿之中的一席話,為子居然有此見解,風骨傲然,不輸男兒,「公主雖然養在閨中,但見識博學,也讓老佩服。」
長樂連忙回禮,「先生過獎了。」
想那年時,在華山清居閣,可沒給這位老先生找過麻煩,如今重活一世,再見老者,心中有些慨,還有當年那瘦弱的小門,也不知如今可還安好,「老先生閣中門可隨先生一道前來。」
記憶中,那年話不多,總是沉著一雙黝黑的眼睛,跟那個人有些像。
「公主所說的門可是子初?」
名字倒是不記得了,但和老先生說的肯定是一個人,那時上山,清居閣門生不似現在盛況,而且大都是年男子,「是的。」
長樂一提,翁老先生就回憶起來了,「說來也奇怪,公主離開不久後,他也留下書信下山了,這些年也沒有再回華山。」
他一個小小年,離開之後能去哪裡呢,這天大地大,也隻能有緣再見了。
翁老先生看出長樂的心事,著鬍鬚,想起今日在大殿之上出手救下的穆川,意味深長一笑,「得公主掛念,也算是他的福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長樂點點頭,又寒暄了會兒,這纔打道回府。
夜裡,四周寂靜,隻有那案桌上的燭火燃燒著,一側擺著那本《戒》,墨已經磨好,那坐在椅上的子眉心微顰,托著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白的浴袍隨意披在兩側,微的墨發順搭在背後,燭火照在子的臉龐上,添了幾分別樣的。
端起手,懶洋洋地蘸了些墨,翻出首頁,開始一筆一畫的抄寫,雖然隻有二十遍,但父皇明知自己最討厭寫字,還挑這個來罰。
窗外忽然「呼」一聲,有人影快速穿過,握筆的手下意識一,董家的人這就坐不住,要開始向自己手了嗎?
吹滅了燭臺,將自己於黑暗之中,從枕頭下拿出那把匕首,此時夜半時分,飛遙也已經就寢,就算呼救,隻怕們趕來自己早就首異了。
弓起子,聽著腳步聲的方向,想著對策,倏地,右邊的小閣窗「吱」一聲開了,一個黑影閃進來,輕巧地落在的屋。
看樣子隻有一個人,借著柱子當掩,對方暫時沒有察覺自己,那人環視一週,從口拿出什麼來,長樂一驚,難不是迷香之類?
立即捂住口鼻,卻見對方掏出一遝紙張放在桌上,然後就準備收離開。
應該是沒有惡意的,長樂大了些膽子,立馬起跑到那人麵前,匕首抵著他的口,冷聲道:「你是誰?」
那人一愣,聽見的聲音有些慌,但卻什麼也沒有說,長樂卻聞到了一墨的味道,瞬間瞭然。
取出火摺子,屋瞬間明亮,男子黑蒙麵,但單是那雙眼睛,長樂就已經確定是誰。著桌子上那寫好的完整的二十篇抄寫,怔了許久,「父皇認得我的字跡。」
穆川當然知道,可是陛下真正想罰的人不是長樂,而是自己,這罰抄的另一層意思是在警告自己,就算拿這份報上去,陛下不會在意是誰的代筆,歸結底,隻要完任務就可以,也算安董家那兄妹。
見他不說話,長樂又道,「穆大人,夜行皇宮,私闖公主寢殿,是要掉腦袋的。」
「我知道。」宮裡的規矩,他比更清楚,條條框框束縛的都是他們這些低下的人。
知道為什麼還要去冒險,是覺得輕功了得?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麵對穆川麵不改,甚至去扮演從前的自己,可是唯一放不下的,是恨啊。
皇城的絕,他的冷清,骨分離的痛苦,縱然眼前這個穆川還沒有犯下過錯,但是沒法不把前世的痛苦帶進這一世來,連帶的仇恨也是。
李長樂,你要剋製,不要讓他對你起疑,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掙紮著,終於找回理智,片刻之後又換笑,「知而犯險,穆大人這算是喜歡本公主了嗎?」捨不得罰,所以替完全?
長樂的近,讓穆川吃不消,子骨天,加之又是沐浴不久,上還散發著人的香味,吸進他的鼻孔裡,消磨著他的意誌。
他猛得閉上眼睛,連連後退,「公主自重。」
「自重?」長樂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穆大人這招是擒故縱?」分明是他主送上門的,卻又自重?
走到案桌前,拿起一張抄寫好的,細細看來,腦海瞬間有什麼記憶與之相撞,前世裡,也被父皇罰過一次,當時寫的手都痠痛無比,卻在第二天醒來,發現窗臺上有一份完好的抄寫,紙張也是這種泛黃的花,那時以為是皇兄同自己,暗裡底找了人幫了自己,現在看著手上這份手抄,前世的疑問有了答案。
所以,也是穆川?
可是前世裡,他不是對自己避如蛇蠍嗎?又怎麼會幫自己,但這世上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剛好是同樣的紙張,甚至同樣的字跡?
轉著眼前的男子,聲音也加重了幾分,「穆川,你到底存著什麼心,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送這些來,如果喜歡我,又為什麼和江雪黛有染?」
「建安郡主?我與並無瓜葛。」
長樂一時急,忘了此時的穆川與江雪黛還沒有扯在一起,兩世記憶弄混了,連忙補救道,「你練箭,難道不曾心?」
「沒有。」
「那我呢?」長樂盯著穆川的眼睛,「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替我罰?」這個問題也是為前世的自己所問。
穆川輕嘆,「公主最討厭抄寫,微臣承蒙公主提拔,升了職,一直心存恩……」
「你怎麼知道我討厭抄寫?」打斷了他的話。
開始討厭抄寫是從華山清居閣時開始的,因為調皮被翁老先生罰抄經文,每次寫不完,都會招來小門幫著一起寫,但此事知道的人很,穆川又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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