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自言自語之前來秦嶺山求取雪凝丹時，就曾經說過，是不得以留下這個孩子的，所以現在的說辭隻能這般。

在長樂心中，這樣的說法對秦述和紅蓼來說，才會更容易接。

但是不知道真相的長樂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麵無表的男子，心之下的苦與深沉。

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辭別，在秦莊的這些日子，因為有著秦述的關照，才得以度過這樣一段平淡的時。

秦述示意宋林，過了一會兒，宋林拿著一包東西出來，遞給長樂，長樂看了一眼，手接過，「這是？」

「金陵城中，不明疫癥橫行，這些麵罩是紅蓼先生用草藥浸泡過的，原本是留給我護的，但現下山莊安全，這東西我也用不上，公主拿著，路上防用。」

原來是紅蓼專門為秦述所製作的麵罩，這如何能收，正要推辭，一邊的紅蓼也開腔了，「公主就留著吧，你現下是兩個人，確實需要此。」

風寒來源沒有查清，也沒有研究出對抗病源的藥，這些天唯一的收穫就是製作出了這樣的麵罩，能夠保護自。

長樂有些猶豫，知道自己懷孕，的抵抗能力要比一般人弱，這個孩子是拚命留下來的。

「謝謝你，子期。」

紅蓼和宋林對視一眼，子期是秦述的表字，長樂這樣一，倒顯得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

在長樂心中，是欠了秦述一個天大的人，而這份人也是難以償還的。

今日一別，以後再見便會是遙遙無期。

長樂從頭髮上取下一支簪子，遞給秦述，「這支簪子是我及笄時，我父皇送我的，上麵刻著我的小字，你拿著。」

金棕的尾，上麵鐫刻著幾行小字，珠玉鑲嵌，還帶著子髮間的清香。

這支尾釵，他是認得的。

前世的長樂將這隻釵時時刻刻戴在頭上，象徵著帝王的寵。凰本是皇後的象徵，皇宮，除皇後以外，沒有任何子能佩戴凰圖樣的飾品，但長樂是例外。

也因此，這隻釵被眾人所知，皇宮外，無人不識得此釵。

秦述沒有推辭，起將釵子收了起來，「多謝公主殿下。」

「不必言謝，這釵贈你，日後在北齊，有任何困難，你隻要拿出此釵，就不會有人為難你。」

紅蓼聽完，嗤笑一聲，「那豈不是要時時刻刻將這珠釵帶在邊，這不如太子殿下的令牌呢。」

皇家的人行事做風都是一個德行，一個給令牌，一個贈珠釵。

長樂有些尷尬，紅蓼所言不錯，方纔沒有想太多，但自己來秦嶺山，也沒有帶什麼令牌之類的，隻好將這象徵份的珠釵給了秦述。

但一個未婚男子，攜帶子的珠釵，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東西已經給出去了，隻能作罷，「是我考慮不周。」

「無妨，這珠釵很漂亮，日後還能送給秦某心儀之人。」

說完他將珠釵放懷中，作十分小心。

長樂隻知道秦述已經拒絕與冰雁的婚事，但現在又說自己的心儀之人，有些好奇，但沒有多問。

秦述安排了一隻隊伍，護送長樂等人回城。

秦述沒有親自送行，獨自待房間裡，紅蓼陪在一邊，手裡拿著醫書，翻了兩頁，「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金陵？」

人是好好的坐在這裡，但心早就不在了。

長樂收到的信是秦述模仿李長琰的字跡寫的，他跟李長琰共事時，曾經一度非常喜歡他的筆鋒，也拿過一些他寫的散詩臨摹學習過。

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派上用場，但他知道以長樂的心思，自然會知道這封信有問題，他故意出馬腳，也是想回宮。

這是一條註定艱難的路，他不得不去做。

軒轅絕對他有救命之恩，隻要在不傷害長樂的同時，去幫助李長煊，也算是他能做的最大的支援了。

當然這勢必代表著與東宮為敵。

「師父的意思是希你留在這裡，秦家與東魏來往切，這一點北齊這邊是不知道的。」紅蓼道，「現在隻看沈岸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如果他真要娶舞公主，隻怕東宮也不會太平。」

這一切秦述自然是想到了的。

秦家的醫藥遍佈天下，幾年前，沈岸中奇毒，不遠萬裡來到秦嶺山，懇求秦家救治。當時的秦遠波不想跟皇家的人扯上關係，本來是不想多生事非的。

但秦述卻是出麵為沈岸求了，因著這一層關係，秦述於沈岸而言，有救命之恩。

「金陵這水深得很，遠遠超乎你我的想象。」秦述掏出懷裡的珠釵，似是自言自語。

紅蓼卻是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