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兩王相爭相比於李長煊的作,東宮這邊就要慢許多,至沒有李長煊那樣心急。而是在陣法比試過了幾天之後,長樂親自到訪。
連續幾天的大雪,終於盼來了南方一個初晴,將兩排的灰霧拔開,束束橘的暖照滿了小小的後院。
長樂來的時候,沒有讓人通報,永康帝將他們三人安排住在太醫院中的一所附屬小院,這裡僻靜,有人來,但採出奇的好,視窗朝南,隻要有,這兒就沒有影。
長樂推開門,獨自進了院,院子也株冬梅,看得出來經過主子的經心照料,前幾天的大雪它們居然沒有被奪彎,甚至更生機了些。屋子裡傳來清淡的藥草味,帶著記憶中苦。長樂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這兒很安靜,沒有婢也沒有護衛,原來在皇宮之中,還有這樣一像世外桃園一般的地方。慢慢走近,小石臺階上零星落著梅花花瓣,刻意避開,沒有踩著它們。
上了臺階,是一矮亭,石登上麵放著一本醫書,旁邊是搗葯的罐子以及剛剛採摘來的新鮮藥材,上麵還有清晨的水。
附拿起一株,嗅了嗅。
「吱呀」一聲,院的大門被主人開啟了,男子抬腳走出,青綢像海麵上的波浪。長樂聽見響轉,接秦述的視線中。
四目相對,異口同聲。
「你來了。」
「你來了。」
長樂怔了一下,恍然想起這是秦述的住居,吐了吐舌頭,懊惱自己笨,「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這時辰還早,早朝都還沒有下,尋常布家的姑娘可能還在床上做著清夢。
秦述神清爽,不像是剛起來,他的頭髮也長長了許多,用玄發冠束著,今天他穿著青白相間的長袍,袖口寬大,有些慵懶。
他咳嗽了兩聲,這才走過來,將從房間裡取出來的沫倒在了藥罐中,「公主何時來的?」
「哎呀,我都說了,不要再我公主了,我長樂就行。」
關於稱呼已經提醒過秦述很多次了,但秦述總是沒有記住。
秦述角上揚,不知是苦笑還是無奈,「已經習慣了。」
早已經習慣高高在上,銘記金枝玉葉的公主份了,不是一個稱呼,他們就能平起平坐的。
「習慣是能改,總之我不喜歡聽你我公主,實在生分!」長樂在他對麵坐下,撐著下,盯著他手裡的作著,「這是在配藥嗎?」
「近日嗓子有些不舒服,配些潤的葯。」他耐心解釋,目卻是盯著手裡的藥渣子。搗葯的聲音一下接一下,湊有致,長樂坐了半天,實在憋不住了,「你怎麼不問我來找你做什麼?」
「公主來找我,就一定是有事嗎?難道不能是單單作為朋友,過來探一下?」他笑著道,長樂卻是微頓,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經秦述這一提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從前沒有什麼時候,是因為想見秦述而去找他,在秦莊的時候也是這樣,隻是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會主見他。
長樂訕笑一聲,頗有些不好意思,「呃,我今天來,確實是有事找你……」
秦述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搗葯的作不停,垂著眼皮,淡淡地問道,「何事?」
「秦述,你懂得兵法,有沒有想過投軍中,建功立業?」
長樂目灼灼,十分期待秦述接下來的回答。
但秦述卻是興緻缺缺,搖了搖頭,拿了一把藥材扔進罐子裡,「沒有想過,一來我的我自己清楚,撐不了多久,二來,我對兵法的瞭解不過是比旁人多看了幾本書而已,也是為了彌補我從小弱的缺陷。至於從軍和建功立業,這些就給更有資格的人去做吧。」
長樂十分不贊同,「怎麼會呢,人生的價值就是應該在活著的時候去嘗試各種可能呀,你上次一戰名,不僅為北齊長臉,也得到了父皇的讚賞。」
「還有皇兄,他十分欣賞你,今天本該是他來的,但他怕會叨擾到你,又知我與你相,所以才讓我代為傳話,皇兄他想讓你教他兵道之法。」
長樂不說,秦述也會猜到。
能來長樂在意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
現在北齊的朝堂上,東宮太子李長琰和陵王府七殿下李長煊,是最有可能為未來北齊君主的人選。
按道理來說,李長煊的生母董淑妃曾經通敵,犯下滔天大罪,李長煊應該沒有了資格競爭儲君。但永康帝寬仁,李長煊後來又將功抵過,生生又從最底爬了上來,真是生命力頑強。
李長琰與他鬥了這麼多年,一直是平手,如果不是自己生在皇後腹中,誰是太子還說不一定。
他知道李長樂的心願,是要幫助李長琰繼承大統,但這條路本就是艱難險阻的,雖然他們雖然不斷拉攏有能力的人。
現在自己也是他們的人選之一,秦述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難過,兩世糾纏,他與長樂,總是有扯不清的利益關係。
他好像隻能為的武,才能被所注意。
才能得到一點微小的可憐的。
就像現在,長樂的目專註,一臉虔誠,「我知道你不是個貪慕權貴的人,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且我皇兄是個明事理的人,他現在就是缺一個像你這樣的能人輔助他。」
說到最後,的聲音很輕,似有些撒的味道。
秦述停下作,終於抬頭,對上長樂的目,「公主,如果我真要捲這場奪嫡,我要輔助的人,不會是太子殿下。」
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長樂僵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了又合,「你,你什麼,你什麼意思?」
不會選擇太子殿下?
那就是……
突然有了敵意,十分明顯,「你是說,你會選擇陵王?」
不是李長琰,就自然是李長煊了。
秦述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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