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開門見山秦述其實有些不願意與李長煊多相，他不知道為什麼師父一定要支援李長煊，如果從客觀的角度上出發，李長琰和李長煊，無論是誰當上了日後北齊的帝王，北齊都會向更好的方向發展下去。

李長煊在前世利用了自己，他心裡是有恨的，但是這些恨早已經被自己這一世所經歷的種種磨滅乾淨了。他不應該把自己犯下的錯誤全部推給李長煊，他要去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東西。

現下，這條命是師父救的，他要報恩，所以要聽命於師父。

因為初安的降生，他與長樂之前僅存的一點聯絡，讓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踏這金陵皇宮，再次麵對李長煊，他其實是有些忐忑的，都說比起朋友，敵人更瞭解敵人。從前他們作對無數次，他也怕自己還會帶著過去的習慣。

因此，說話也是十分謹慎。

「殿下今日若不過來，在下又跟誰談要事呢？」他放下茶杯，又將懷裡手爐放在桌案上，似笑非笑的神讓李長煊陷迷。

「先生這話的意思是……」

秦述不同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想必殿下是從沈岸口中聽說了什麼，才會連夜跑來這吧。」

李長煊點頭承認，秦述又道，「那沈岸有沒有告訴殿下，金陵風寒之癥的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了，試藥非常功，明日一早便能大批投生產，然後發放給百姓。」

這訊息來的突然，李長煊一時消化不了，但到底是皇室之人，麵對任何事也不會過於驚訝或許失措。

他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宮上下百多人醫大夫，用了近兩個月的時候都沒有破出來的風寒，秦述居然隻用了半個月。

也不愧是秦氏葯莊，真不是浪得虛名。

「想必父皇得知，一定會十分高興，先生真是治世良才，即能解病，又能對陣，若得先生相助，本王……」說到此，李長煊停了下來，他想起前兩次來，每每說到這個話題時，秦述就表現出反，似乎是非常不想參與朝堂之事。

今天秦述難得對他有欣賞之意，他不得再次大意，錯失良將。

秦述著李長煊，淡眸微，「殿下想同東宮一絕勝負，是為了那個至尊之位，還是隻是想勝過東宮？」

從前李長煊一直董嬪的控製，生下來便告訴他要做帝王，但他的心裡呢？

他真的想做帝王嗎？

李長煊微微一怔，手握住椅子扶手，很多人都在告訴他，要打太子，要贏過李長琰。是為北齊最優秀的皇子，要讓天下人都看見他，記住他。

但是從來沒有人問他，到底想不想做帝王。

從南境回來時，他失去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董家，沒有了母妃，沒有了朝臣的支援，也沒有了從前的自信與底氣。

他以為他這一生就是在這深宮中，了卻殘生。

可是當他看見董書淮因為他而遭的苦難，看見母妃的墓碑隻能在皇陵的外麵，看見李長樂和李長琰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父皇的寵，他就嫉妒像火一樣在燃燒。

同樣是皇子，憑什麼李長琰從一生下來就是太子？

他真的比自己優秀嗎？

不，他要改變命運，他就是要去爭，但這一次，卻不是為了母妃，是為了自己，是因為他想坐上了那個位置。

他不要被安排，他要為安排別人的人上人。

許久之後，李長煊長舒一口氣，緩緩道，「本王隻是不甘心，憑什麼，至尊之位應該由能人居之，憑什麼李長琰從一生下來就太子，本王樣樣不比他差，本王就偏要同他爭一爭！」

這樣的骨氣讓秦述有些微訝，他自然知道李長煊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但這個世間，真正容易的又有幾個，他以為坐在帝王的位置上，就是容易的嗎？

那隻是要負責更多的不容易，更多的心。

「殿下既然有如此雄心壯誌，在下已經為殿下鋪好了路，接下來，就看殿下自己的了。」

這話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從秦述口中說出，李長煊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鋪好了路？

他的腦子轉得飛快，瞬間便想到秦述指的可能是解藥一事，但他又不太敢確定，難道秦述真的如沈岸所說，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嗎？

秦述從一旁的木屜子中掏出一紙圖紙，攤開擺在李長煊的麵前，上麵居然有東宮與陵王在朝臣中所有的人員關係圖，包括一些附加的力量，清清楚楚。

李長煊看完，都有些佩服秦述的用心程度，「原來先生早有打算。」

果然，前幾天的拒絕不過是等著後麵的大招，等到明天將解藥公佈，他的價又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永康帝一定會將他留下。

說不定還會委以重任，以示君王惜才之意。

「今日殿下前來，在下便與殿下把話說清楚，我們所謀之事，隻為皇位，不涉及兄弟相殘。所有的競爭都是明正大，在下之所以選擇殿下，就是喜歡殿下心中那不甘心的神，太子雖然是仁德，但對皇位的執念並沒有殿下這樣深。」

聽到這兒，李長煊苦笑一聲。

李長琰自然是不會比他深的，因為他從一生下就是太子，哪裡懂得求而不得。

越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越不會被珍惜。

秦述話裡的意思是認定歸順於李長煊了，在驚訝之間，李長煊也十分激，他現在正需要秦述這樣的人才，有了秦述，何愁大業不？

「先生常識本王，本王也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日後事，定讓先生廟堂之上，本王在此承諾，說話算數！」

秦述卻是擺了擺手，略有反，「這些日後再說也不遲，如果殿下果真達所願，在下希殿下能讓東宮一脈安度餘生。」

李長煊已經也沒有走到要趕盡殺絕，他自然是答應。

秦述不想與李長煊說太多上的話，他雖然已經明麵上幫助了陵王，但心卻在東宮。現在的所作所為隻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