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利用妥協東宮還是和從前一樣，路過後院的小花園時，秦述有的失神，看著那柳樹下的鞦韆，想起前世長樂每逢被自己氣到哭鼻子時，總喜歡在這架鞦韆上坐著。這個時候李長琰便會耐著子哄著他，作為太子，每天被國事忙得不開，卻總能在長樂最難的時候開導。

前世，他因為穆景禹的死因，錯信李長煊，走上了一條不可饒恕的道路，因為他失去了至親，太過難過，所以他要為兄長報仇。

可是李長琰也是長樂的兄長啊，城樓之上，抱著李長琰的，雙眼含淚。

縱然已經是無數次出現在腦海中的記憶，每每回想都會心痛難奈。

他捂住口，李長琰眼尖察覺到了，先是順著秦述的目，看了一眼鞦韆，而後才問道，「秦公子怎麼了，可是子不適？」

秦述弱是出了名的，偶爾有點適已經司空見慣，秦述隻是搖了搖頭，有些灰白，連聲音也有了音，「無礙，不過是老病了。」

李長琰不敢大意，連忙將秦述請進室，又吩咐人生火開暖，「我從小習武，打小就不怕冷，所以這屋裡沒有備太多的暖爐，先生若是覺得冷，先將就用一下這個吧。」

那是一隻綉著奇怪形狀的護袖，用來攏住手臂的。

這上麵的綉功糙，配也是慘不忍睹，可見綉此的主人紅學得並不好。他有些猶豫，但李長琰已經遞過來了，他不好不接，隻能雙手抬高，接下那東西，「多謝太子殿下。」

「不客氣，先生不嫌棄就好。」

秦述將暖袖套上，手指不再像剛剛一般僵。

卻又聽李長琰道，「這是阿兮送本太子的冠年禮，還是在皇陵繡的，託人千裡迢迢送回來的。」無意間的碎碎念，卻讓秦述眼神一閃。

他方纔低下頭仔細審視這上麵的紋路與綉功，前世加上這一世，他們不過幾年夫妻。但長樂還沒有給他綉過什麼東西，在他的得可憐的記憶中，長樂一向是不這樣東西的，一是眼睛不好，定久了一件東西便眼睛疼。二是不喜歡做這樣慢工細活，再者作為公主，想要什麼刺繡沒有，何必自己手。

知道了這東西的來源，秦述有些心酸，他現在與長樂不能相識，邊居然沒有一件屬於的東西，那隻尾釵他上次在用的時候，已經歸原主了。

「怎麼，先生是看上這刺繡了？」

太子的聲音將秦述拉回現實，他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著暖袖，一臉不釋手的樣子。他連忙回神，才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生，手還是搭在刺繡上，「沒有想到舞公主與太子的兄妹居然這樣深厚，令在下羨慕。」

他是獨子，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會奇怪。

李長琰瞭然的點了點頭，「我與阿兮畢竟是一母同胞，自然要親近些。」

他直接用「我」自稱，並非「本太子」，無形之間就拉近了距離。

「我約先生過來，隻是想知道，今日在朝堂上的一切，先生與陵王所說的，可是真的？」李長琰直接換了話題，似乎迫切知道答案。

秦述沒想過要騙他，當然這也是騙不了的，「太子既然有了懷疑，為什麼不自己去查證，反而來盤問在下。」

「我也不知道，隻是你給我的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李長琰自己也很奇怪，也許是那日在秦嶺山，他舞出的那套劍法，也或許是因為他多次救了長樂。

秦述也沒有多問，「太子猜得不錯，這件事沒有陵王的參與，他隻是最後進來佔個功勞而已。」

李長琰就更不明白了，李長煊到底是做了什麼，讓秦述選擇了他。

但這個問題他並不想知道答案，他怕自己接不了這背後的真相。

「我與陵王，水火不容，先生執意相幫陵王，可有想過要讓長樂如何自？」男人看男人，總是格外的準，他一直不相信秦述對長樂隻是普通的救援。

可是如果他真有心於長樂，又怎麼會去幫他們的敵人呢？

秦述在聽到長樂的名字時，表沒有什麼變化，他控製得很好，至李長琰沒有看出一一毫的異樣，「在下當初施救公主，並非全無私心。隻是一早便知道了的份，想趁機瞭解關於北齊皇宮的報而已，可惜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長樂突然走了進來。

在李長琰與秦述微怔之際，長樂已經兩三步走到秦述的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剛剛的話，可是真的？」

秦述明顯張起來，他早料到李長琰會在早朝之後約見他，也想到說出自己利用長樂之事，藉此機會與東宮掉乾係。

但他並不想用這樣直麵長樂的方式，迫自己再一次傷害。

他，做不到。

他腦子一片混，為什麼長樂會恰好出現在這裡，是李長琰安排的嗎？

還是隻是巧合。

李長琰也是沒有想到長樂會在這裡，但又看見謝媯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小聲解釋道，「方纔阿兮聽說你請了秦先生過來，便想一道……」

李長琰抬手錶示明白，示意謝媯不必解釋，沒有怪的意思。

謝媯退到一旁，本來想勸住長樂離開，但長樂不走，死死盯著秦述，「說清楚，到底是不是利用？」

什麼凝丹，什麼試藥，全部是假的？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的難，就像被走一樣，這明明是個沒有認識多久的男人，憑什麼能讓這樣傷害？

一定是自己之前對他懷有恩之，現在發生一切都是對方故意造出來的假象。

一定是這樣。

秦述想逃，他不想在這樣的時刻跟長樂關係破碎，至讓他有一點心理準備，可是沒有辦法，麵前的長樂得太，一定要聽出他說真話。

可是他不想說，他想迴避長樂的眼睛，但彷彿自己一便會失去渾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