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父談心秦述等人在忐忑中度過了幾日,過後便確定蘇覓不會再將此事告訴舞公主了,他依舊能以秦述的份在這皇宮中自由行走。
秦府的大宅在陵王的督促下提前完了工期,搬走的那天,秦述出於禮貌,特地去了躺長樂的宮殿,想好好道個別,謝謝這些日子的「關照」。
那晚的衝,滾燙的還有耳畔,他表麵淡定如水,走進宮殿的那一刻,看見薄紗後麵,躺在貴妃椅上的子,心尖還是狠狠地抖了兩下,而後跪下行禮,清脆的聲音沒有浮起任何波瀾,「臣今日便要搬離末央宮,特來向公主辭別,這幾日多有嘮擾,還請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纖纖麗影微,的手指與那墨發纏繞,「這便要走了嗎?」
秦述低頭,「新宅已經落,不能辜負陵王意。」
如今他的立場已經鮮明,說話便也不再遮遮掩掩,薄紗後的子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稍停頓數妙,然後站了起來,後的婢立馬給披上外,待穿戴整齊後,攏了攏側耳的碎發,拉開紗簾走了出來。
秦述緩緩抬頭,目人如明珠,白玉無瑕,珠圓玉潤,得耀眼而奪目。
長樂今日並沒有怎麼梳妝,近來朝廷提倡節儉,未央宮首當其衝為後宮眾人立正標桿,而且本來也不喜繁瑣的妝飾,這正好應了的喜好,越簡單越好。
可是人本就不在於黛,天然佳,便是芒萬丈。
雖然生過孩子,但的段恢復得極快,步態之間,小腰如細柳般擺著,令人不敢直視。
「秦述,你可想好了?」
拔弄著指甲,看似慵懶的問句卻是帶著某種歃的誓言,彷彿這一回答便是無盡深淵。可是此時再問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看著眼前的子,這個他前生今生兩度為其瘋狂如魔的子,無論是前世,追尋著自己,任勞任怨的模樣,還是今生,他們恩斷義絕,此生不見的模樣。
他終究是逃不了。
在心中默默嘆了一聲,「答案公主比臣更清楚,又何必多此一問。」
「可是本公主真的不想與你為敵,你是個聰明的人,對付你,是件費腦子的事。」長樂翻看著手指,確定剛剛做的花完好無損,這才將手放了下來,眉眼微轉,目終於看向秦述,「我在給你機會,我希你認真回答一次。」
秦述的背後是秦氏葯莊,又有江湖勢力,對付起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現在秦述有了李長煊的支援,更增加了對付的難度。
「臣的答案,從來沒有變過。」
意料之中的答案,長樂冷笑,「好,此後一別,便是對手,我不會顧念你之前對我的恩,該出手時,我絕對不會手。」
秦述默然,又說了些告辭的話,這才離開。
坐上馬車,馬車緩緩行駛,他掀開窗簾,隻看見未央宮三個大字越來越遠,而後整座宮殿都變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同他一同坐在馬車上還有紅蓼,待秦述放下窗紗,回坐正時,他才從袖口裡掏出一紙字條,用胳膊肘了秦述,「喏。」
秦述低頭一看,「什麼?」
紅蓼換了個坐姿,「師父派人送來的加急信件,我也是今天早上才送到。」
軒轅絕對他們在宮中的行蹤是一清二楚,秦述接了過來,也沒急著開啟,反問紅蓼,「既然是加急信件,那為什麼不早上就給我?」
如果是有什麼重要容,這豈不是就誤了時間?
紅蓼不以為然,撇了撇,「你一大早就垮著一張臉,活像個閻王,知道今天就要跟心上人告別了,你心不好,我可不敢打擾你。」
秦述:……
慢慢展開信條,上麵的容十分簡單,就兩句話,「儘快取得陵王信任,輔助上位。」
紅蓼也探著子,眼睛一瞄,容便盡收眼底,他有些疑,「師父與陵王是什麼關係,這樣大費周章也要幫他?」
「師父老人家的事,咱們又怎麼會知道。」他掏出隨攜帶的火摺子,點燃,然後將信條放上去,快要燃到尾端時,掀開窗簾扔了出去,一些灰燼在空中飄散。
案幾上擺著幾張宣紙,用雕著福瑞麒麟的鎮紙牢牢鎮住,上書「勤勉克己」四個大字,墨跡未乾。案後是兩個書架,裡頭滿是經史子集,各朝學士的評論講義。
在這書架的側麵,是一幅畫像,畫像中,子麵頰清瘦,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一切,十指纖纖,如凝脂,雪白中著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語笑若嫣然,明明是靜止的,卻都似在舞蹈,青繚舞,像是能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俗氣質,著一襲白委地,上銹蝴蝶暗紋,一頭青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的蝴蝶,散出淡淡芒,峨眉淡掃,麵上不施黛,卻仍然掩不住絕容。
這像是故去的德元皇後,永康帝此生最的子。
畫像前的男人,早已經不復年輕,褶皺叢生,臉上寫滿了滄桑與憂患。雙目形如硌腳的小三角石頭,凝重地著畫像。迎麵好像有風吹來,讓他雙閉,長眉和本來就很散的鬍鬚向後飄灑,正這年輕子的畫像,形了鮮明的對比。
「吱呀」一聲,大殿的門開了,永康帝有些被打擾的煩躁,抬手示意,「出去吧,朕不。」
可是來人的走路人隻是稍稍一頓,聽完話後並沒有離開,反而越發走近了。
高公公也這般不聽命令了嗎?
永康帝有些生氣,立馬轉,卻看見端著湯小心走路的長樂。
有那麼一瞬間,在他回眸時,好像見到了年輕的德元,就這樣出現在這間書房裡,為他端上一碗熱騰騰的湯。
「阿兮,你來了啊。」
從回憶中出來,他走到書案前的龍椅上坐下,畫卷還來不及收起,長樂一眼便看見了,放下湯後便道,「父皇又在同母後說什麼悄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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