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給下馬威經過一些煩瑣的禮節之後,長樂便由相府裡的下人引著去了喜房,那負責喜房佈置的是位老嬤,「夫人,這便是春雅閣了,今後便是您的院子了。」
東魏的宅院建築與北齊頗為相似,迴廊連著小橋,假山後是溪水,人工建造的水流,兩邊種滿了各品種的花,長樂雖然蓋著紅蓋頭,但腳上走了什麼路,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看來秦述在東魏還是很得沈岸的重視,一個宅子建得如此富麗堂皇。
不知又走了多久,長樂這才被飛遙扶著坐上了舒適的大床,累勞了幾天,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那老嬤卻沒準備走,拿出一本冊子,恭敬地站在長樂麵前,「新夫門,據東魏國子條例,須遵守婦德,夫人現在不便看,由老奴讀給夫人聽。」
什麼,婦德?
不必聽,必要約束子的東西,沒想到東魏對人居然還有種不文的規矩?
那老嬤咳嗽了一聲,開始讀了起來,「一、子出嫁後,須聽從夫君安排,照顧夫君日常起居,事事親力親為,不得有任何怨言。」
「二、新婦嫁夫家一年,若沒有孕,必須為夫君填房,保證夫家子嗣延續……」
長樂已經聽不下去了,一旁的飛遙和綠筠更是不爽,飛遙是個急子,直接打斷了老嬤的話,「這是什麼婦德,我家主子可是北齊的舞公主,是丞相明正娶的正室夫人,居然敢用這種東西來辱!」
那老嬤被飛遙一翻話震得瞪大了眼睛,歷年來,還沒有誰反駁這本婦德。
「你這小丫頭,夫人還沒有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下去掌二十!」因為是從北齊過來的,不懂規矩,所以罰得還算輕了。
老嬤儼然是忽略了還坐在主位的長樂,的人,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麵,這東魏的人,可真是不知死活。
顧不得什麼禮法不禮法,直接將頭上紅蓋子一把扯了下來,「嬤嬤,你打我的人,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早就聽聞這舞公主是號人,老嬤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沒想到對方直接將紅蓋頭給扯下來了,一把年紀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肆意妄為的子,拍著大道,「夫人這可使不得啊,蓋頭是要丞相大人親自掀開的呀!您擅自掀開這是了黴頭,以後家宅不安吶!」
長樂冷眼看著老嬤在自己麵前苦連天,這是一個被東魏的思想完全洗腦了的人,已經救不回來了,也沒打算跟講什麼男平等。
掀開個蓋頭就了黴頭,東魏居然還有這樣落後的思想。
「東魏有東魏的規矩,我是北齊人,在我們哪裡,可沒有這些東西!」真的將蓋頭扔到一邊,顯然不準備再戴回去了。
那老嬤委實嚇得不輕,但到底是經歷過事的人,很快冷靜下來,好言相說,「夫人,您是北齊人,但現在既然嫁進了東魏,那便是出嫁從夫,了咱們東魏人了,自然是要守我們東魏的規矩啊。」
丫頭話的事,可以不追究了,但這蓋頭怎麼也要戴回去,否則等會丞相過來,興許還要怪罪辦事不力。
正在勸說之時,屋外的門被人推開,門口的婢恭敬請安,「丞相安好。」
秦述淡淡回應的聲音傳來,長樂心頭一,這麼快就過來了?
現在蓋上紅蓋頭已經來不及了,秦述已經進了屋,一紅袍,烏髮上一玉簪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迷離的紅潤和醉人。
老嬤連忙上前,「丞相大人安好,老奴是三皇子派來照顧夫人起居的,大人我宋嬤嬤便好。」秦述沒有理會宋嬤嬤的介紹,直接繞過,走到床沿邊,看見那被扔在地上的紅蓋頭,上麵繡的鴛鴦皺了一團,他撿了起來。
宋嬤嬤以為秦述要怪罪自己,連忙跪了下來,「夫人突然取下來,老嬤也是始料未及,請大人降罪!」
「生氣了?」他溫地詢問,讓在場的,除了長樂的三人皆是一愣。
長樂本來就氣,這才剛進丞相府的門,這個宋嬤嬤就拿出一本德,給來個下馬威,在北齊時,何曾過這樣的委屈。
心帶著子氣,這氣因為秦述來了,自然就要轉移到秦述的上,「你說呢?這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人讓我三從四德,看來這當丞相府的夫人真是憋屈。」
誰要當,誰當去,不想這門子氣。
當然這句話,現在還不敢說,畢竟這裡時時刻刻都有沈岸的眼線,這是之前秦述在進城門之前提醒過自己的。
宋嬤嬤聽出長樂這是在針對自己,立馬就地嗑了個響頭,雙手奉上那本冊子,「夫人這是錯怪老奴了,這是東魏國自開朝以來就有的規矩,老奴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
「好了,這冊子拿下去燃了。」秦述沒有毫猶豫的命令道。
這下不止是宋嬤嬤與飛遙等三人愣了,連長樂也怔住了,這東西是說燒就能燒的嗎?長樂扯了扯秦述的袖,「這樣不好吧?……萬一……」
萬一事後傳到沈岸的耳朵裡,會不會故意找秦述的麻煩?
現在已經嫁東魏了,不能再像在北齊時那樣任了。
可是秦述卻是輕輕拍了拍的手,安道,「無妨,我回來之前已經遞了摺子,這冊子過兩天就要被全部銷毀了,隻是現在旨意還沒有頒佈下來。」
他怎麼會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況下,讓長樂嫁東魏呢,他已經為掃除了一些障礙。這本所謂的德,便是這基本之一。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嬤嬤再也不敢吭聲,領了秦述的命令,退下了。
飛遙和綠筠也識趣退下,將空間留下秦述與長樂。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長樂小聲說了句,「謝謝。」
「本來就是我拖累你來這東魏,不必跟我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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