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保橫練的氣功止於第三境，所以現在歐野再怎麼修練，也是無法突破現有境界的。

但是，丹田中真氣每壯大一，再讓他重新錮於丹田之中，便會更純一分。

所以，他這功倒也不算白練。

除了丹田中真氣有所異外，歐野還覺發熱，雖然是溫熱而不是燥熱，卻也讓他明白，這五寶花酒所謂的提升功力，怕是於真氣、都有所增強。

再加上提升抗毒的效果，就相當難能可貴了。

歐野自從花好那裡瞭解道各種迷藥、毒藥乃至其他藥，以及千奇百怪的下毒手法後，心裡就一直對花好有所提防，甚至飲食也注意很多。

但他知道，若是真有下毒高手要毒害他，是很難防住的。

除非他能百毒不侵。

這五寶花酒雖不能讓他一下子就百毒不侵，卻能提升他的抗毒，以後若是再獲得幾瓶，讓他的抗毒由弱變強，未必就比百毒不侵差多。

如此，也多算是解了他的一樁心事。

···

餘四在鎮西口外新辟出的擺攤區用小鐵鎚敲打著打糖刀，坐在糖挑子後時不時吆喝一嗓子「賣米糖嘍」，但他的目時不時就會掠過神木商行所在的方向。

餘四知道自己現在境要比之前更危險——向家的探子之一程輝，前日被歐野給拿住了。

因為擔心接下來神木幫地搜捕，其他向家的探子已經退出了紀塘關。

餘四之所以敢留下來，是因為他確認程輝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為人天生謹慎，一為山匪便是幹探子的活兒，多年經驗積累下來，便是「自己人」他也防了一手。

他從來不與別人一起做任務，且每次都是在同伴不知道的況下，扮賣米堂的小販或者其他較為悉的份去探查訊息，得到訊息回到向府時卻已經解除偽裝。

故而，其他向府探子都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份進紀塘關的。

最重要的是，他曾隨一個江湖藝人學過些許化妝手段，此時便是程輝就站在他麵前，也未必能認出他來。

不過，餘四留下來的主要原因卻並非藝高人膽大，而是他需要獲得一大筆賞錢。

向雲峰雖然為人殘忍狠，但賞賜手下，尤其是立了功的手下，卻是出了名的大方。

他已經年近五十了，有些厭倦了這種生活，準備得了這次的大賞就設法離向家，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購置田地養老···

心思迴轉，眼見又有一群人從神木商行出來，餘四便認認真真地吆喝起來，招呼路人買米糖。

但哪怕不特別的去盯著，餘四還是很快「隨便」一眼看清楚了那些人。

卻是歐野又帶著護衛出來逛街了。

當這群人接近時，餘四目掠過其中一人的手背，不由瞳孔了。

那人雖然披著一件鬥篷，遮住了麵龐，可手背上的一塊淡紫胎記卻出賣了他的份。

他就是之前被歐野拿住的探子程輝！

「看來這程輝叛變了。」餘四心中如此道。

歐野帶著程輝等人向這邊走來，餘四麵卻依舊如常，甚至有閑心招呼一位牽著小孩路過的婦人買米糖。

當鬥篷下那雙鷙的眼睛掠過餘四所在位置，隻是稍稍停留，便轉移走了。

「程輝這個庸才，果然沒發現我。」餘四心中冷笑。

他手中卻是作練地為停下來買米糖的婦人撬起米糖塊來，口中也是常用的那幾句招呼客人的話語。

「我老餘家的米糖可是傳了十好幾代的，做出來的米糖甜而不膩，脆爽口···」

說這話的時候，餘四微不可查的頓了下，因為他覺到一道銳利的目落在了他上。

但這也僅僅是讓他話語頓了頓而已，他麵未有毫改變，就彷彿沒有應到那道銳利的目一般。

然而，直到婦人買完米糖牽著小孩離開，那道銳利的目卻依舊沒有從他上挪開。

餘四的心終於慌了，他覺到額頭沁出了細汗。

他勉力抬頭看向站在旁邊有一會兒的歐野，陪著笑聲問道：「歐···歐幫主為何如此盯著小人啊？」

餘四知道，到了這一步直接逃是最愚蠢的，隻希磨鍊多年的演技能幫他化險為夷。

歐野卻並未回答他，而是問旁邊還在顧目四的程輝：「這個賣米糖的你真不認識嗎？」

程輝聞言，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餘四上，在其臉上凝視了五息以上，才驚疑道：「餘四？！」

餘四一屁坐在了地上，不再演了。

他很清楚，偽裝終究是偽裝，是經不起細細打量的，尤其是有所懷疑的打量。

程輝之前或許真的沒認出他來，但經歐野這麼一提醒，絕對是真的認出他來了，而不是在詐他。

「你為什麼不逃跑？」歐野問他，同時瞇著眼打量他，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貨。

餘四看了旁邊程輝一眼，哂笑道：「蠢貨才跑。」

程輝見此，哪不知餘四是在嘲笑他前日的表現，不由反嘲諷道：「你是聰明，但還不是給歐幫主看穿了？」

餘四卻並沒有再跟程輝鬥，而是看向歐野，道：「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敢問歐幫主是如何識破我的？」

歐野看著餘四的麵容，不不慢地道：「江湖上像你這般懂得化妝的探子應該很，可惜你遇到了我。你的妝容或許可以瞞過別人，但卻隻會吸引我的目，讓我懷疑你。」

餘四依舊有些迷，道：「我的妝容在歐幫主眼中有很大破綻？」

歐野並沒有再跟餘四解釋，也沒辦法解釋。

他前生化妝盛行於世，大媽可以化裝，男人可以化裝人，他也是習慣遊戲花叢的人，為免吃虧上當，早就練就了一雙金睛火眼。

故而，餘四化妝後的偽裝瞞得過程輝這樣與其相對識的當世人，卻瞞不過歐野這個從未見過他的人。

「把他抓起來吧。」歐野揮了揮手道。

兩名護衛上前，餘四並未抵抗，很配合地被抓住了。

實際上他也沒多高的武功，不過是第一境的好手而已。

所以，別說歐野這個第三境的高手在這裡，便隻是這兩名通位第一境好手的護衛，他都不一定鬥得過。

這裡距離神木商行很近，也不怕有人劫人，歐野便讓兩名護衛押餘四回神木商行關押，他這帶著高強、程輝等人繼續「逛街」，看能否再抓到其他探子。

走在路上，程輝想起方纔當著麵都沒能發現餘四，不由忐忑地拍馬屁帶著解釋道：「幫主真是火眼金睛，餘四偽裝得這麼好，小人與他識都沒能識破，竟被幫主一眼識穿了···」

「別囉嗦。」歐野語氣森冷地打斷了程輝的話，「若是再出現這種況，我會讓你嘗一嘗比帖加更恐怖的刑罰。」

聽到這話，程輝不打了個寒，馬上噤聲了，瞪大雙眼打量街上每一個人，生怕再錯過一個向府的探子。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