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幫與神木幫毗鄰,歐野自然對神農幫人員況早有瞭解。
其在幫主司馬玉堂、副幫主林文央之下有七位堂主,其中第二境高手三位,第二境好手四位。
至於其下大小頭目,則有數十人,基本都是第一境高手或者好手。
普通幫眾則有三四百人之多。
而此時趕來這小山丘的,放眼去說也有一兩百人。顯然,定是那幾位堂主帶著各自的心腹弟兄一起趕來了。
司馬玉堂得到旁邊的幫眾附耳說明這一況,不由偏頭吃力地向歐野去——他擔心歐野誤會。
卻見歐野著來人方向,神平靜,就彷彿來得不是一兩百江湖人,而是一群無害的百姓般。
片刻鐘後,林文央、付蘭生終於引著這些人到了山丘下,然後停頓下來。
為首的一夥人似乎爭論了幾句,然後便相繼向山丘上走來,將各自心腹弟兄留在了原地。
看見這一幕,歐野暗自點頭,心道:這些人倒還沒完全被幫主的位子弄混了頭腦。
方纔歐野已經想好了,神農幫這幾名堂主今日若真敢帶著心腹上山,就算歸附了,日後他也會安排他們到邊緣的位置,除非立下功勞、顯現不凡的能力,否則絕不重用。
好在這七名堂主雖有爭論,但到底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參見幫主,見過歐幫主。」
「參見歐幫主。」
一行七人上得山丘來,向歐野、司馬玉堂見禮時卻又分出了兩類。
一類是直接就參見歐野的,另一類則是先向竹榻上的司馬玉堂行禮,再向歐野行禮的。
歐野將他們這番表現記住了,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等著司馬玉堂發話。
一個將死的幫主歸附了他,他總要給對方應有的麵子。
無論人的名聲,還是幫派的名聲,都是通過一件件事慢慢積攢起來的。他今日給了司馬玉堂應有的尊榮,日後若遇到類似況,他人歸附的可能也大些。
司馬玉堂雖然不行了,可腦子卻還算清楚,看出歐野有意讓他先說話後,便儘力提氣揚聲道:「今日我將諸位招來此,是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神農幫七名堂主聽了,麵各異,但看樣子基本上都能猜到司馬玉堂要宣佈的是什麼。
肯定是有人心中是有不同想法的,但此時歐野當麵,卻沒有誰傻乎乎的站出來做出頭鳥。
「我神木幫發展到今日,想要再進一步已經十分困難。在我臥床不起的這段日子,諸位為了我屁下的位子明爭暗鬥不休,卻始終沒爭出個結果來。」
「如此況,待我離去後,怕是我神農幫很快就會分崩離析。神農幫不僅是我司馬家的,也是各位弟兄的,更是神農架南邊幾縣數以千記採藥人、木把的依靠。」
「若神農幫因而崩解,我不僅對不起下麵的諸多弟兄,更對不起那些跟著我神農幫吃飯的採藥人和木把。」
「我經過慎重思慮,覺得與其讓神農幫崩解,不如歸附神木幫。有歐幫主這樣武功高強、威卓著的人帶領,各位弟兄必定能混得更好,下麵的那些採藥人、木把也能安心。」
「如此,我到了九泉之下,麵對昔日為我神農幫戰死的弟兄也便能代了。」
若說司馬玉堂作為一幫之主,是個多麼純粹的良善之輩,怕是沒人信的。
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司馬玉堂這番話可以說真的是肺腑之言了,旁邊幾位堂主便都是心如鐵的漢子,此時也都不由被。
見此,歐野知道自己說話的時機到了。
他道:「神農幫併我神木幫之後,各位依舊會是堂主,隻不過下麵的弟兄必須要按我神木幫的規矩接整編與訓練。至於幾位,日後隻要一心一意跟隨幫主,聽從號令,遵守幫規,榮華富貴是不會的。」
說到這裡,歐野頓了頓,用鷹一般的目掃向幾人,話語一轉道:「若有人不服,現在便可以提出來,我與司馬幫主商量個章程,讓他走人。」
「但若是加我神木幫後,三心二意,或者不聽號令,不守幫規,那時便別怪我冷無、不照顧各位了!」
在歐野的注視下,七名堂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彼此雖然麵都不怎麼好看,但卻沒一個人有出頭說話的意思。
走,是不可能走的。
雖然歐野說會與司馬玉堂上兩個章程,但看結果怕是不會多麼好。
他們都是在神農幫打拚多年纔到這個位置的,如此離開怎麼甘心?
此外,司馬玉堂那番話中有一點他們是認可的。
歐野這個人卻是很強,不論是武功還是手段。若其能公正對待歸附的神農幫弟兄,跟著他說不定將來真的會混得更好。
這時,一旁的林文央眼見原本三個爭奪幫主之位的堂主都不冒頭說話,心裡大大鬆口氣,便提醒道:「神木幫而今高手很多,幾位仍能做堂主都是歐幫主的恩德,還不拜謝?」
聽林文央這麼一說,幾人便知道必須要表態了。
沒人敢說不服歐野,於是便一起抱拳深揖,齊聲道:「我等拜謝歐幫主!」
竹榻上,司馬玉堂見自己死前終是把託孤請附之事完,不由出笑容,道:「今日起,弟兄們就該改口直接稱幫主了。便是我,也是如此。」
說到這裡,司馬玉堂要掙紮起來,但幾次用力卻都不得行。
歐野道:「司馬幫主不必如此。」
司馬玉堂卻很堅持,索在竹榻上向歐野抱拳,道:「司馬玉堂參見幫主!」
「參見幫主!」林文央以及七位原神農幫堂主見狀也忙跟著改了稱呼。
神農幫請附的事沒有任何意外的就這麼定下了。
等到歐野從過江回往紀塘關時,邊則多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以及一個六歲的小男孩。
司馬玉堂雖然病重,但五大概廓看起來卻不錯,而其作為幫主,娶的人姿自然也不差。
因此,小孩就是個人胚子,小男孩則生得雕玉琢。
不過,歐野卻是為這兩個小孩子皺起了眉頭。
他是同意照顧司馬玉堂的兒,但卻不可能從幫主化爸。可如果給花好帶,他又怕花好給帶歪了。
再說了,而今花好為了風部的事也很忙,同樣沒有時間帶孩子。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就在紀塘關或者北縣城找一座宅子,請幾個僕婦,頂多再外加一個教書先生,然後把倆孩子塞進去不管了。
但歐野卻不想這麼應付。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答應去做就算了,他若去答應去做,就一定會做好。
思慮間,歐野想到張素素的兒子與司馬玉堂兒同齡,王錚家也有兩個豆蔻,神木商行大院更有好幾十個在大院裡跑的孩子,心中便冒出了一個想法。
「或許我目該放得更長遠一些,開始為培養五年後乃是十年後可用的人才做準備了。」
自從接手神木幫以來,他一直都是從外部招納人才。
並不是他覺得招納的人才比自己培養的好,而是各種事接踵而至,他沒有時間去等。
但一個勢力若一直不能自己培養人才,遲早會出問題。
現在又有司馬玉堂兒要「照顧」,歐野便覺得,是時候建立神木幫的人才培養機構了。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