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鈞天大殿。

皇帝陛下困後的第一次朝會開始了。

所有夠資格參加大朝會的員貴族們都已按時到場，不過和前番陛下出徵之前，所舉行的最後一次朝會比起來，人數仍然了一大截！

那一部分人，只有兩種結果：或者死了，或者已經在監獄裡待著！還有一部分，隨著前首相鍾明睿去了帝國西北部星域，不過這批人的命運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據以往人類世界各大國的慣例，勾結異族的人或勢力，向來只有死路一條，就連皇帝陛下的特赦令都不適用於這一罪名！

當然，這在場的諸位臣工，是不是上就一定比那些獄中的傢伙乾淨？不得而知！沒準下次朝會時，這裡面的人還得上一大堆吧！

玉階上的雲天闋著殿中的羣臣，他們大都神嚴肅、目不斜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至於心裡究竟盤算著些什麼，那就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明白了！

高臺正中央，皇帝依舊端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幽深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玉階下方，白皙俊朗的面龐上看不出喜怒。

神憔悴的蕭皇后跪在下方，一素白，昔日母儀天下的風采已經然無存。在後，從家主蕭玉琳到蕭無忌，以及蕭家所有嫡系的實權派人都在場，加起來有上百人之多。

大殿中靜悄悄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羣臣向蕭家衆人的眼神中，有痛恨、有憐憫、有嘲諷、有憤怒、有幸災樂禍，他們上雖然不說，心裡都明白，這個曾經在星輝帝國顯赫一時的超級家族，已經徹底完了！

“蕭沐涵！”長久的沉默之後，皇帝的聲音終於在殿中響起：

“對於這段時間以來，蕭家的所作所爲、對於貴族院議長，以及後宮諸位皇妃的指控，你可以給朕一個滿意的解釋嗎？”

聽到雲昊羽的聲音，的軀不由一，咬了咬下脣，黯然答道：“陛下……關於這一切，臣妾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雲天闋嚴肅地問道：“那你是承認自己背叛陛下、背叛帝國了？”

“不、絕對沒有！”蕭沐涵俏慘白，急急辯解道：

“臣妾確實罪無可恕，但對陛下的心意始終如一，絕沒有半點背叛的心思！”

高臺左側，參加朝會的皇妃們臉上都現出了不屑的神，重傷初愈的方夢嫣低聲罵道：“鬼扯！”

雲昊羽低頭看了看面前的書案，淡然道：“沒有背叛？也好，既然你自己心裡還這樣認爲，那朕就再多花點時間和你談談吧！”

“朕問你，羅蘭是怎麼死的？”

蕭沐涵看了看跪在後的父親，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是……臣妾的家族所爲。”

“誰下的命令？”

“是……臣妾……”還沒說出口，蕭無忌向前膝行幾步，頓首道：

“陛下，這事是罪臣下的命令，皇后事先並不知！所以與沒有任何關係！”

蕭沐涵臉愈發蒼白，眼角有淚閃爍。

雲昊羽冷漠地道：“朕沒有問你！”

旁邊一名宮衛走過來，甩手在蕭無忌臉上重重地扇了幾掌，將他重新拖回原本的位置。幾顆牙齒混雜著殷紅的跡，濺落在玉階上。

蕭玉琳脣了，可是看到皇帝那森冷的眼神，又畏懼地低下頭去。

“朕再問你，二皇雲芷霞滿月之際，務府送去的賞賜中，有三味果品藏了十餘種不同的複合型生化毒劑、皇妃所用的、首飾、各種補品，檢測出問題的達到十二種之多！全都是罕見的奇毒，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蕭沐涵心裡苦，務府的賞賜以皇后的名義發放，出了這等事，自然是難辭其咎！雖然這事確實不是乾的，而是他父親暗中指使蕭雯月所爲，但這責任卻是怎麼都推卸不掉的！

往小了說，就是用人不明、下不嚴、有失察之過；往大了說，那就是謀害皇室脈，放在哪一朝都是無可饒恕的重罪！

雲昊羽翻了翻面前的卷宗，繼續問道：

“格納斯克帝國的首相來帝都訪問，你沒有通過帝國閣和議會，就擅自與敵國簽訂議和條約，居然還答應對方聯姻請求，迫長公主外嫁，甚至將主意打到了皇雲芷霞上！”

“你這樣做，就是爲了給你自己的孩子鋪路吧？爲此你甚至連一個剛滿月的嬰兒都不放過？”

蕭玉琳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陛下，此事都是犬子蕭無忌所爲，皇后只是被脅迫，並非自作主張！還陛下明察！”

雲昊羽冷冷地橫了一眼，道：“也好，朕姑且信你這一回，那麼，寒星是怎麼死的？”

蕭沐涵低聲道：“元帥……是被蘭德爾指使原沙萊斯廷聯盟的那羣餘孽下手殺害的！”

“那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呢？”雲昊羽質問道，

“你、或者是你的家族不僅銳盡出，沿途設伏，據說還用了某件神，用以鎖定元帥的行蹤！如果不是你們如此盡心盡力，元帥會戰死在距離帝都不足兩千年的地方嗎？”

“……”

磬月憤恨地瞪了一眼，起向雲昊羽微微屈膝行禮，道：“還求陛下爲臣妾做主！”

“當然，這些事都是要一一算清的！無論是誰，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雲昊羽輕輕點頭，指了指書案上厚達兩尺有餘的卷宗道：

“這些東西，全都是記錄蕭家族人幾個月來在帝都的諸多不法行爲，欺男霸、巧取豪奪、坑蒙拐騙、甚至與異族勾結，倒賣各種違品，種種惡行，實在是令朕目驚心！”

雲天闋補充道：“尤其是那個蕭逸屛，竟然帶劍宮、夜宿龍牀、　　宮，一言不合便隨意殺宮人！這樣大逆不道的罪行，就該凌遲死！皇后爲中宮之主，竟然對自家族人的惡行不管不問，說是同謀也不爲過！”

“可蕭逸屛他……已經死了，是長公主所爲！”蕭玉琳壯著膽子道。

雲昊羽平靜地反問道：“難道他不該死嗎？”

蕭玉琳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說什麼。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裡面還有很多很多的罪狀，不過朕已經懶得一條一條來問了，包括你們叛的事！諸位卿家，關於皇后，以及蕭家的罪責，你們說究竟應該如何置？”

雲天闋立即道：“陛下，蕭皇后罪無可恕，應該立即剝奪皇后封號，賜死！蕭家謀逆篡位，理應誅滅全族！以儆效尤！”

克拉蘇附和道：“公爵殿下所言甚好，臣無異議！”

楊文韜道：“帝國法度不容侵犯，皇室威嚴必須捍衛，蕭皇后已經背棄了陛下、也背棄了帝國！這樣的置並無不妥！”

接著，諸位重臣逐一發表看法，意見驚人的一致，都是一面倒地贊死，滅族。

蕭沐涵茫然四顧，滿朝文武，包括那些曾經依附於蕭家的員們，只要是還能夠站在大殿中的，都是異口同聲地贊誅滅蕭家、賜死皇后，沒有一個人開口求。

這就是政治嗎？爲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不惜竭盡所能將所有的污水都潑到的家族上，全然忘記了不久前自己還是蕭家府中的座上賓！

罷了，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落得這麼個結果，爲星輝帝國第一個被賜死的皇后！這份殊榮，還真是讓無可奈何！

羣臣的目都看向了寶座上的皇帝，如何決斷，現在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雲昊羽垂下眼眸，正好與皇后的目對上，看著這個一直在他生命中佔據重要地位的子，他的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惆悵、惋惜、失，還有憤怒。

對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子，並且一起攜手走過這些年，這自然不是假的。可是在他生平最爲艱難、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堅持繼續站在他這一邊，而是屈從了自己的私心，爲此默認、甚至縱容自己家族的種種出格行爲！

沒有哪個真正的男人能夠容忍自己心人的背叛，尤其是在這種況下，他也不例外！雖說對方或許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這並不是理由！

羣臣衆口一詞，雖然其中某些人的態度讓他很是鄙夷，但還是對他的想法產生了不容忽視的影響。

是的，以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以家族的種種卑劣無恥的行徑，讓這個家族徹底消失，似乎是再也正常不過的想法！無論哪一位合格的君主，都不會有別的選擇！

“那好吧！既然諸卿都這樣認爲……”雲昊羽默然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

旋即，大殿裡突然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皇帝的判決：“陛下且慢，臣有話要說！”

他不有些愕然，看著從武將序列中走出的餘鑫哲，雙眉慢慢擰起，眼神越發凌厲起來。

元帥儘管有些張，卻依舊毫不退地站了出來。

“餘卿，莫非你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雲昊羽低頭端詳著自己白皙修長的雙手，聲音依舊平淡無波。

（皇后該不該死呢？

ps：這一更遲了，抱歉，今天還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