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曦沉靜地看著道:“那個位置可能會屬於我嗎?你這觀點,未免太站不住腳!”
“因爲現在的妃,也是最陛下信任的人,這位子除了你,其他的姐妹怕是都沒希爭到手了!”蕭沐涵道,
“磬月雖然誕下二皇,但因爲的克隆份,朝中反對的聲音必然不小;鍾璤穎因爲兄弟謀逆的事,同樣不會被朝中羣臣所接,至於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只可惜,你曾經有著前朝嬪妃的份,這會爲你沒有子嗣,所以……就算陛下有這個心思,恐怕你也很難如願!”
大智者微微一笑,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坐著,然後不疾不徐地道:
“你說的沒錯,因爲我的過去,所以這中宮之主的位子是絕對不到怕現在我是宮裡實際上的掌控者,但想要名副其實,依舊是不可能的奢,而我自己,也從沒想過要得到那個位置!”
“也不見得!”蕭沐涵盯著周上下審視一番,忽然道:
“我有辦法,讓你真正得到那個位置,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辦法?”大智者笑得雲淡風輕,
“你先不忙著說,讓我猜猜看,應該就是你向陛下提出,將雲綺萱過繼到我膝下,這樣我就有了最重要的就是這樣子吧?”
“至於要答應你的事,無非就是以後我得對雲綺萱視爲己出,並且儘自己的所有力量,保住第一繼承人的位置,並且要助將來順利繼承大位!對嗎?”
蕭沐涵吃驚地看著:“果然瞞不過你,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只要你能答應這個條件,讓雲綺萱不至於我連累,在將來的某一天順利即位,我現在就自盡也沒什麼!”
“這樣,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穩居座,以你的頭腦,這宮裡也沒有誰能爭得過你!將來雲綺萱繼位,你就是帝國的太后,榮寵至極,也不負此生了!”
然而智者並未出半分喜,看向的眼神裡反而有些憐憫:
“你覺得,那個皇后的位子,對我就真的如此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以至於非要賭上自己的一切去爭?”
“你這一說,我倒有些糊塗了!”蕭沐涵疑地道,
“你今天來這裡,不就是爲這個來的嗎?執掌中宮,母儀天下,這是多大的榮耀!而且帝國很快就要統一星海,那時候你就是整個星海世界最爲尊貴的人,難道這還不能讓你心?”
風嵐曦搖搖頭,溫和地反問道:“你覺得,對於宮裡的人而言,是陛下的寵重要,還是”
“這個、當然是……”蕭沐涵眸一閃,微微苦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沒了陛下的寵,就算是有著皇后的名分,這日子也是很難過的,甚至還不如一個得寵的宮!不過,現在的你並不存在這個問題,只要你願意,這位子一定會屬於你的!”
“如果在兩者之間來選擇的話,我寧可不要那個位子!”風嵐曦淡然道,
“做人要知足,我已經得到了陛下足夠多的寵,如果還要 求不滿,去爭那皇后之位,然後還要替你的孩子爭儲君之位,接下來多年,我就得天天忙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甚至爲了保住這一切,我還不得不做出許多違背良心的事來!”
“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日子,我已經看得多了,也實在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不想當第二個朱昭媛,這一切並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你的孩子,將來是可以做皇帝的……”蕭沐涵仍然難以理解的想法,
風嵐曦嘆道:“聽起來是很有力,人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最好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坐在太后的那個位置上,直到老死而已!爲了這個賭上自己的所有,真的值得嗎?”
“而且……”盯住蕭沐涵,低了聲音道:
“你覺得,在最近的這幾十年裡出生的皇子皇們,真的有機會問鼎大位嗎?”
蕭沐涵一震,旋即苦笑著點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不愧是智者,有些事,是我太一廂願了!”
風嵐曦垂首端詳著皓腕上的紋玉鐲,平淡地道:“咱們的這位陛下,實在開國之主,執掌神的時間還長著呢!除非他自己主退,否則過早出生的這些子嗣,哪有機會上位?”
“當爹的太強勢了,當兒的日過!你看看君王,他們所立的第一個儲君,有誰能夠順利即位的?”
“秦始皇的扶蘇太子、漢武帝的衛太子、唐太宗的承乾太子、明太祖的朱標太子……這些儲君別說即位,甚至都沒一個能得善終的!即便在星際時代,這樣的例子也是屢見不鮮!譬如費羅西斯大帝的奧羅菲皇子、格納斯克帝國的那位伊凡皇子,都是因爲太過出、又不懂得掩飾鋒芒,而被自己的父皇所忌,尋了個理由給殺了!”
“所以,你才決定不去趟這渾水,因爲這本就是一場冰,戰戰兢兢地經營則數十年、多則數百年纔可能會見到結果,而且中間各種各樣的變數實在太大!哪怕就是以神級智者的修爲,也難以保證自己笑到最後!是吧?”蕭沐涵看向的眼神裡,已經帶上了不加掩飾的欽佩,
風嵐曦微微點頭:“你明白就好!我對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能夠抓住陛下的心,以後的日子自然過得悠閒,至於其它的,與我無關!”
“如果我將來有了子嗣,我會守護長大,然後讓陛下將分封出去,遠離帝都這個權力的漩渦,只要循規蹈矩,自然可保得一生平安!”
“妹妹你要明白,集三千寵於一的人,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獨佔了所有的寵,也就等於獨佔了所有的因果,所有的怨恨,屆時整個後宮所有人都會!我就是再厲害,能夠對抗所有人嗎?”
“所以我不爭那些,帝國的皇后是誰,儲君是誰,這些問題還是讓陛下自己拿主意吧!”
“好吧,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只是,”蕭沐涵虛心問道,
“我依舊不明白,那天你爲什麼要替我求?如果不是你,陛下不可能輕易改變主意,按理說,後宮諸中你應該是最恨我的一個!爲什麼還要替我說話呢?”
風嵐曦凝重地道:“我這樣做不是爲你,而是爲了我自己,以及這宮裡的所有姐妹!”
“這次的叛,對陛下的影響太大了!甚至對我們的態度,都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長的那位皇帝一樣,變得薄寡義起來!那樣對宮裡的所有姐妹來說都是災難,所以我必須設法阻止這一切發生!”
“爲你後的先例,因爲有些事一旦開了個頭,以後要做起來,心理障礙就小多了!而且陛下爲開國之主,他的任何言行舉止,都會被史記錄在冊,爲後世子孫決策某些事的重要依據!所以我這樣做,也算是爲後來的姐妹們做點好事吧!”
蕭沐涵徹底服氣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比我更有資格坐那個位子,就連方瑜晴也未必比得上你!如果當初方旭鋌那傢伙能夠讓你做他的皇后,朔風帝國的國祚本沒這麼容易斷絕!”
“這話就沒必要說了,歷史是不能假設的!”風嵐曦笑了笑,拿起那份文件,湊到了燈焰上,看著它慢慢在火焰中化爲一抹灰燼,
“雖然在帝宮,就免不了勾心鬥角、爭寵吃醋,但我還是願讓這些事儘可能些,這也是陛下的意願!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這種東西都是不應該出現的!”解釋道,
“而且,我也相信你對陛下的心意是不變的,只是一時糊塗而已,加上你的家族確實太不省心,才造今日之局面!”
蕭沐涵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這宮裡終究還是有人能理解的心思的,這些天以來,不止一次想過以死明志,只是因爲掛念雲綺萱,才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那麼陛下打算怎麼置我呢?現在可以說了吧!”心願已了,真正平靜下來,
風嵐曦道:“陛下對你依舊有些怨懟,所以你會被一直囚在這且一應起居用度,仍我就不能保證什麼了!”
“這樣的結果,已經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蕭沐涵嘆息道,“並且的吧?嗯,還有最後一件事,雲綺萱……”
“這個你不用擔心!”風嵐曦笑道,
“雖然你的家族已經完了,但以陛下的,他決不至於再去拿一個孩子泄憤的!所以公主的日常用度、各種待遇都不會變!前幾天有個勢利的侍總管,因爲在給公主供應的首飾上面做手腳,以次充好、無端剋扣,陛下知道後大爲惱火,當即下令死!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好好在這,我再替你向陛下求好了!”
……
格納斯克帝國,
“陛下,老臣回來了!”
帝宮議事殿裡,首相布羅加寧公爵向寶座上的皇帝恭謹地說道,
烏利昂諾夫四世神憔悴了許多,眼眶凹陷、鬍子拉碴,正在埋頭理奏摺,聽到首相的聲音,他擡起頭來看看他,面無表地道:
“看起來你的氣不錯,想必過去後日子還雲皇陛下,開出了什麼樣的苛刻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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