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武俠仙俠 太平客棧 第一百九十八章 陳放之

《太平客棧》第一百九十八章 陳放之

玉清寧暗暗苦,自己此時只有抱丹境的修爲,如何是這些人的對手?真要被來個霸王上弓,那可真是重蹈師父的覆轍了。

便在此時,整座大殿轟然一震,穹頂上有灰塵簌簌落下,似是有人以火炮轟擊宮殿一般。

一變。

一名侍從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撲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道:“稟教主,有人攻城中,正朝著永安宮殺來。”

玉清寧並未慌了心神,聞聽“永安宮”三字,心中一,據所知,永安宮位於白帝城中地勢最高的永安山上,在此可以輕易眺城外況,極爲適合督戰指揮,當年大名鼎鼎的蜀國先主也是病逝於此,留下了白帝城託孤的千古佳話,後來永安宮爲了青教的總壇,唐周、宋政都曾在此居住,待到青教敗亡,便很有永安宮的消息。

如此說來,此地竟然是白帝城。

問道:“多人?”

那侍從回答道:“只、只有一個人。賈長老他們已經前去抵擋了。”

“一個人?”稚眉頭一皺。

“是。”那侍從趴在地上畢恭畢敬道。

看了玉清寧一眼,向年吩咐道:“看好這名子,不要讓。”

說罷,他直接向外行去,那侍從也爬起來跟在稚後。使得此地只剩下玉清寧和年兩人。

來人正是尾隨而至紫府劍仙,他跟著來人一路來到了白帝城,發現自從宋政死後就一度荒廢的白帝城竟是又被人佔據,分守哨防,頗有章法。儒道兩家忙於逐鹿中原,無道宗忙著西進,竟是誰也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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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紫府劍仙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一人一劍攻了白帝城中,只是一劍,便將一城頭削平。

藏在城中各的高手紛紛現,以賈道爲首,聯手阻攔紫府劍仙。

雖然紫府劍仙被盧北渠重傷,還未恢復巔峰,但也不容小覷,這幾人不是他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

那稚說是前來查看,卻並未出手,而是藏,見紫府劍仙神威無敵,不由暗一聲苦也。

這稚若在鼎盛之時,自是不怕紫府劍仙,可此時他也是遭重創,一修爲十不存一,之所以能夠驅使賈道這等天人境大宗師,不過是依仗著自己的見識故弄玄虛,再以功法利,方能勉強維持,若要他強行出手,便要餡。

永安宮中,年與玉清寧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玉清寧這些年幾經起落,磨礪出變不驚的心,此時並不驚慌,反而是冷靜地觀察年,然後輕聲問道:“你什麼名字?”

年一驚,向玉清寧。

玉清寧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不像壞人,與這裡的人很不一樣。”

年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陳放之。”

玉清寧道:“我玉清寧,是玄宗弟子,被儒門之人打傷,才被捉到這裡來,你呢?”

陳放之瞧了玉清寧一眼,只覺得眼前子如落凡塵的天上玄一般,面若皎月,目似星辰,眼神清澈,甚是真誠。

陳放之從未見過如此麗的子,而這子又不像那些眼高於頂的江湖仙子那般趾高氣揚,反而是溫聲細語,十分溫,心中不由生出好,緩緩開口道:“我家在中州北府的陳家莊,也算是家資富足,我爹遊廣闊,雖然在江湖中算不得什麼大人,但在北府的境,還算是名頭響亮。可世事無常,西京之變後,聖君澹臺雲清洗無道宗上下,許多倒向地師的無道宗高手都被澹臺雲下令誅殺。其中有一人與我爹有舊,僥倖逃出了西京,藏於我家莊中,姓埋名。可不曾想,還是被無道宗的高手查到了蛛馬跡,隨而至,雙方在陳家莊大打出手,陳家莊上下包括我爹在,都被殃及池魚,盡皆死。只剩下我僥倖逃得命,獨自一人流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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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寧心神一震,這才知道先前那稚所說的海深仇是什麼意思。

陳放之打開話匣子,便停不下來:“我自便跟父親學武,可是我資質愚鈍,學武三年,進展極微,就連氣境都沒有。在我十歲的那年,我爹不再讓我學武,給我請了一個宿儒教我讀書。但我讀書也不是材料,文不武不就,待得陳家莊覆滅,我孤苦伶仃,到,心中所思的,便是要找無道宗報仇。我只知道無道宗就在西京,便渾渾噩噩地朝西京而來。還未到西京,就在中途被青教給擄了去。”

玉清寧聽到此,已經有些明白,原來這年與青教大有淵源,那麼這些人便是青教的餘孽了。

玉清寧開口問道:“你的師父是青教的新任教主?然後把你擄到了此地?”

年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是教主,不過是我後來遇到的,起初是魏大叔將我擄走,他是青教的壇主,抓到我之後,要我皈依青教,我不肯,他便打我,後來我扛不住了,同意加教,魏大叔便把兒嫁給了我。”

玉清寧笑問道:“就是你說的‘琴兒’?”

陳放之臉微紅,點了點頭。

玉清寧道:“既然你有了家室,怎麼還要拿子練功?”

沒了稚在旁邊,陳放之便有些底氣不足,低聲道:“師父說,我的仇人是天下最頂尖的高手,以我的資質,就是練上十輩子,也抵不上人家的十年,想要報仇,必須另闢蹊徑。師父說他有一門大之法,作‘長生素經’,不過需要以子爲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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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長生素經”,玉清寧倒是知之甚多,玄宗就有“長生素經”的殘缺版本“素經”,秦素也曾修煉“長生素經”,據秦素所說,這分明是一門雙修法門,合則兩利,若是以男子或者子爲爐鼎,一味採補,卻是了歧途。

玉清寧將自己所知的況如實告知,陳放之立時變了臉

玉清寧輕聲問道:“不知你的師父是什麼來歷?你有沒有想過……”

陳放之打斷道:“師父就是師父,若是沒有師父,我現在還是一事無,有了師父,我纔能有報仇。”

玉清寧暗歎一聲,知道僅憑自己的三言兩語,很難改變陳放之心中所想,便不在這上面糾纏,轉而道:“你能放我走嗎?”

陳放之陷天人戰之中。

雖然他本純良,但不是聖人,絕佳人在前,只要他願意,就能將其收爲己有,這種,等於一個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未免太大了些。

玉清寧並非不懂人心的小姑娘,自然看出了陳放之的掙扎和猶豫,輕聲道:“若是你能放我離開此地,我念你的恩,日後定有相報,可如果你想要行不軌之事,那我也只好自裁於此,保住自己的清白。”

陳放之大驚失,趕忙道:“玉姑娘,萬萬不可如此。”

玉清寧嘆了口氣:“螻蟻尚且貪生,我也何嘗不想活著?只是有些時候,死了反而比活著還好,我死或不死,不在於我,而在於你。”

陳放之不再猶豫,說道:“好罷,玉姑娘,我送你離開此地就是,你不要自尋短見。”

玉清寧聽他如此說,心中既喜又愧,自己還是利用了這年的善心,只是在險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陳放之走上前來,把“先天一氣袋”的口子完全解開,原本玉清寧只能探出一個腦袋,此時便能從布袋中站起來。

向陳放之鄭重行了一禮,說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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