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躲在房間裡,正在搗鼓吹風機。
這裡的吹風機跟陸橫家裡的不一樣。
聲音好大,不敢用。
「蘇綿綿,你要遲到了。」公益舞連跳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
年推門進來,就看到蘇綿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枕頭把那個吹風機捂住。
「你在幹什麼?」
「聲音太大了,害怕。」
像怪要吃人。
小鎮雖然靠水,但氣也重。
蘇綿綿房間的空調壞了,睡一晚起來,早上必須要洗澡。
既然洗澡了,頭髮也就一起洗了。
「天氣很熱,不用吹。」
蘇綿綿又出一副赧小表,「稱重之前,要把頭髮吹幹……」
「嗯?」陸橫哼出一個音,表示不解。
「這樣重就能輕一點。」
直男.暴君.橫:???
「別,馬上就要吹好了。」
陸橫按著蘇綿綿的小腦袋,修長手指在發間穿梭,挑起那細膩如綢緞般的黑髮。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攬著的青,要給畫眉。
小姑娘張的坐在梳粧檯前,閉著大眼睛,眼睫抖,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殊不知,他都從銅鏡裡看得一清二楚。
可極了。
「陸橫,還沒好嗎?」
年回神,放下吹風機,坐在蘇綿綿後的他滿臉皆是眷。
他出自己的手,指尖麻,帶著暗香。
「嗯,好了。」
「陸橫,我還沒梳頭髮。」小姑娘了長髮,「你吹得真好,那個暴君就會弄疼我。」
周朝洗完頭,會絞發。
蘇綿綿總是被那隻暴君扯下好一撮頭髮,那隻暴君還不承認,總是藏起來。
陸橫看一眼角落的吸塵。
「我有辦法。」
一陣吸塵的嘈雜聲後,蘇綿綿捂著自己的馬尾辮,「陸橫,我覺腦袋有點繃。」
「哦。」男人面無表,「繃著吧。」
把小東西送到舞蹈團,陸橫站在電影院外面,看到前面那大片荷花池。
並蓮花,碧圓葉。
綠,像極了那個乾淨又漂亮的小姑娘。
陸橫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今天,是這個日子啊。
……
半夜三更,客棧小院子裡。
一個穿著白連,戴著連上面的白兜帽,蹲在地上,正在一個廢棄小鐵桶裡燒火。
陸橫推門從外面進來。
打開大鐵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悉的影。
小姑娘被熏得直皺眉,卻還是執著的用手裡的小樹枝往鐵桶裡撥弄。
陸橫走過去,站在後,看到一個塞著紙,正艱難的竄著一點點小火苗的……痰盂?
「蘇綿綿,你在幹什麼?」
年不知道去幹什麼了,聲音嘶啞,帶著慵懶。
蘇綿綿扭頭,看到他,心虛的往後退一步,被陸橫扯著胳膊往前拽了一把,這才沒有撞倒那個痰盂。
「什麼都沒有做。」
小姑娘努力擺手,企圖用自己瘦弱的軀擋住那個痰盂。
陸橫視線下移,看到那些白紙上的鬼畫符,像是周朝的銀錢樣式,不過畫得實在奇怪,更像是塗畫。
「你在給誰燒紙?」
小姑娘垂著眼簾,穿著拖鞋的小腳踢了踢自己的子,出如貝殼般的小腳趾。
「給,給那隻暴君。」
陸橫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痰盂?
你他媽用痰盂給他燒紙?
「我覺得,那個暴君那麼壞,肯定沒有人給他燒紙。他在下面,說不定還在挨,當乞丐呢。」一邊說話,蘇綿綿一邊小心翼翼的看陸橫一眼,見男人站在那裡,臉上表還算好看,便興的把自己畫的東西拿給陸橫看,「你看,我還給他畫了可樂,麵包,酸……」
拿著那些鬼畫符朝陸橫揚了揚,蘇綿綿那張糊著黑髒汙的小臉上滿是可,「他一定沒吃過的。」
說完,蘇綿綿漸漸收斂的笑,「陸橫,你別生氣好不好?」
他怎麼可能生的起氣呢。
「蘇綿綿,你不是說他很壞嗎?」
「他對我不壞。」
他是個壞人,對全天下都壞,可是對不壞。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