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笑了笑。

皇帝看一眼，“笑什麼，一個人能做到這個地步朕便是不喜也得承認有兩分本事。”

“臣妾哪裡是不認同您的話了。”皓月端起杯盞一圈圈劃著杯蓋，“臣妾就是覺得這事會不會冇那麼簡單，您想啊，事一出包括您在就都覺得幾位皇子可疑，說可疑還是客氣的，怕是有的人早就這麼認定了，若真是哪位皇子的手，他想不到這個後果嗎？反正臣妾覺得這事懸乎。”

皇帝麵深思，片刻後問，“你覺得這會是花芷演的一齣戲？為了給小六掃除障礙？”

“您覺得冇有這個可能嗎？”

皇帝微微搖頭，“若是康健這麼想也想得通，可的經不起這些了，劉太醫說將養不好就得折壽數，冇有人不惜命，便是要助小六也不會把命填進去，得活著的功勞纔會有人記得。”

皓月見此路不通，當即便附和道：“您說得對，是臣妾短視了。”

“你天天在這宮中，不知曉也是正常，不過你疑的也有道理。”皇帝站起來走，“指向太明顯，反倒像假的了。”

“如今外邊可是在傳幕後之人是四皇子？”

“這你倒知道了？”

皓月抿一笑，“臣妾猜的，後位虛懸，如今後宮中份位最高的就是徐貴妃，在有些人眼裡四皇子可不就是最有機會的人，這麼明晃晃一個人杵在那自然是最好的耙子。”

皇帝看過來，“你覺得不是他？”

“這話臣妾可不敢說，還不興臣妾這麼猜上一猜啊。”

皇帝食指遙遙點了點，轉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

殿中安靜下來，皓月笑意漸斂，想著自己這番話能起的作用，有時候太明顯是耙子，可不還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都說他是卻未必是，都懷疑他不是了反倒可能真是。

出瞭如蘭殿，皇帝吩咐道：“查一查老三、老四和老五的向。”

“是。”

傳言越傳越廣，當花芷得知四皇子幾乎被人認定就是兇手時就知道要糟，在攪渾水的不止，還有其他人在。

“是屬下失職。”陳一來就跪下請罪。

“我不是晏惜，不用跪我，起來吧。”花芷也不看他，一下一下的著匕首，道：“第一個棄子抓住了嗎？”

“是，已經抓住了。”

“第二個咬住了？”

“是。”

“很好，放訊息出去，就說行兇之人已經招供，並把第一個棄子拋出去。”

陳應下，猶豫了下，還是問，“可要將事往四皇子上引？”

“不用，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心裡都有數，我們手裡有人，就算全天下都說四皇子無辜，他也知道他不無辜，一個時辰後不管四皇子有冇有作你都放出訊息，說兇手指認三皇子是幕後之人。”

“您想將三皇子拉進這渾水裡來？”

花芷看著古樸半點不顯鋒利的匕首淡淡道：“我如今不過是平民之，皇子當然還是得和皇子去鬥，三皇子在這事裡未必就無辜。”

“是，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花芷的神不怎麼好，雖說傷得不重，可流的卻不，時不時就犯困，一天裡睡的時間占了多半。

後院那邊不知外祖母是如何安的，除了孃親和四嬸過來了一趟，其他人都安安穩穩的該如何還如何，猜外祖母並冇有將傷的事說開。

這樣是最好的，不是看不起人，實在是這個時代的人也就眼淚最厲害了，想想被一群人圍著哭的場麵就背上發涼。

想了些有的冇的，花芷又睡了過去。

京城這兩日升了溫，傳言也隨著這攀升的氣溫上升了幾個度，三五群的在一起說起最近的事俱是一臉的興。

天家事素來高高在上，皇子不和雖然從來都不是，可也從不曾像現在三皇子和四皇子這般明晃晃的曝於人前。

“最新訊息，那兩位已經將司打到前了。”一個男人匆匆走進雲來酒樓找到好友那桌坐下，也不管這話引來多人關注。

“當真？你這訊息可準？”

“自然，今日大朝，兩位皇子的爭端引得皇上大怒，據說兩人都了罰，你等著，不用多久就會傳開。”

“這可真是，也不知皇上偏向誰。”

“……”

二樓包廂，沈棋將門關上，經曆了這許多事，年輕的麵容如今瞧來沉穩許多。

薑煥然忍不住刺他，“想知道大姑孃的況去遞個帖子登門拜訪不就了，傳言有幾句能做準的。”

沈棋不理會他，施施然道：“我將參加今年四月的鎖廳試。”

包廂裡除了薑煥然外還有四人在，他們家世和沈棋相當，和沈家同氣連枝，就連薑家也同樣如此，隻是以往薑煥然和沈棋玩不到一塊兒去，畢竟一個長孫，一個子，走的道就不一樣，後來兩人有了同一個心儀之人倒是莫名其妙走近了。

可此時聽到他的決定仍覺得驚訝，畢竟他年不過及冠。

幾人麵麵相覷，其中楚家的公子問，“會不會太早了些？”

“大姑娘年不過十六，鹽課和運部皆出自手，我們已虛長幾歲，能拿得出手的有什麼？”沈棋喝了口茶，“這是我慎重考慮後的決定。”

“誰要和去比。”鄭家的公子無奈的嘟囔，拖著凳子坐近沈棋一些，“被刺激了？”

沈棋沉默片刻，“前些日子陪祖父手談，祖父說起如今朝中況，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說的那句青黃不接，武將如是，文亦如是。”

“如今也冇見哪個位置缺著人……”

“你快閉吧，空缺的位置再多都補得滿。”楚公子打斷他的話，“沈棋說的是能乾事的人。”

沈棋笑了笑，“武將不能打，文不能治國，不就是青黃不接嗎？我既有心仕途，若不早點進去磨練，到要用人的時候我也是那無能的其中一人。”

他是祖父抱以厚的長孫，是先生悉心教導的弟子，連無能的資格都冇有，而且，他要是能乾一些，有朝一日大姑娘要做什麼時，說不定他就能幫上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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