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銳功夫雖已恢復了一點,但決計不是謝霄的對手,方才是襲才暫時得手。此時他掙扎地站起來,也不答話,又是一拳揮來。謝霄不屑與他對陣,側閃開,他收勢不住,跌在桌上,帷帽也跌落在地。
淳于敏嚇得趕把一屜蒸好的米飯也端起來,躲到旁邊。今夏頗贊許地了一眼。
“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這樣傷的心!”阿銳嗓子沙啞,轉頭怒瞪謝霄。
“誰啊……”謝霄先是楞了下,繼而明白過來,“我跟我師姐的事,你懂什麼!何時得到你來多事?”
“你傷的心就是不行!你這樣對得起麼!”
阿銳怒道。
這話有點耳,似乎在何也曾經聽過,謝霄怔了怔,盯住阿銳那張臉,片刻之后,終于被他看穿:“你是阿銳!”
阿銳呆楞住,慌忙就要去找帷帽來帶上,口中連聲道:“不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搶上前一步,將他的帷帽踢飛,謝霄鉗住他咽,令他呼吸艱難憚不得,手就去抓他疤痕錯的臉……
“哥哥,不可!”今夏疾聲道,放下盤子,格開謝霄的手。
“你認得他?”
今夏嘆口氣,簡要道:“他了重傷,被陸大人所救,因為……他的臉,他不愿讓你們知曉,所以才一直瞞著你和上姐姐。”
謝霄這才松開手,不滿道:“我說嘛,老覺得他鬼鬼祟祟盯著我們,就知曉有問題。”
“他的傷快好了,本來也想就這兩天告訴你們的。”今夏補上一句。
“不……不要讓知曉。”阿銳撿回帷帽,復戴上,語氣中有微微地抖。
“這是為何?我告訴你啊,我姐可不喜歡被人騙。”謝霄方才看阿銳的傷痕甚是猙獰,想是也了許多苦,便不計較方才之事,拍拍他肩膀道,“沒事,若知曉你是阿銳,肯定歡喜得很。在揚州,你失蹤數日,用了好些人去找你,還因此欠了鹽幫的人呢。你說說,你再這麼瞞著,對得起麼?”
“我是對不起……”
阿銳低低道,不愿再說下去,帷帽低低著,匆匆走了。
謝霄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背影,然后轉向今夏:“這話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姐的事?”
再把這事揪出來,恐怕這頓飯都不消停,今夏嘆口氣:“哥哥,咱們先把飯吃了,再說其他事兒行麼?”
“不行!”謝霄不依不饒,“這事不說明白,誰吃得下。”
“我吃得下。”
今夏分外誠懇地看著他。
謝霄向來是吃不吃,只得道:“……邊吃邊說吧。”
一時楊岳自灶間端了醬過來,岑壽幫忙端上了魚丸湯,淳于敏扶正翻倒的圓凳,今夏替眾人盛好飯,丐叔和沈夫人也來了。
“開始拆房子了,有出息!”丐叔瞥見半扇落下來的門板,嘖嘖道。那門板是被謝霄踹了一腳的阿銳所撞倒。
今夏連連點頭:“那是,自古風云出我輩……姨,這是我今天買來的鮮魚,大楊手藝好,您待會多吃點。”
沈夫人微微一笑。
“回頭我把門裝上就行,多大事兒。”謝霄催促今夏,“你倒是快說呀。”
先了口飯,又挾了幾口菜,今夏含含糊糊地邊嚼邊道:“是這麼……回事……那個……這個……桃花……這魚湯真鮮……后來就……”
在一堆“魚丸、魚湯、炸魚條”中,謝霄總算聽出一點要事:“你說,翟蘭葉是被他殺的?!”
楊岳原本正拿湯匙喝湯,聽到這話,手微微一僵,湯灑了大半,被淳于敏看在眼底。
“不止,桃花林中還有……三尸,被蛇啃得差不多了。”今夏聳聳肩,“估計都是他下得手……想想他后來吃的苦頭,那般生不如死,真是報應啊!”
謝霄隔了好半晌,才皺眉道:“這小子,平日里沉默得像塊石頭,沒想到狠起來這麼狠,連人也下得了手。我可不能讓他繼續待在我姐邊,太危險了!”
楊岳吃完了碗中米飯,默默離席。
“楊大哥怎麼了?”淳于敏悄聲問今夏,“他好像不太對勁。”
今夏看見楊岳的背影轉出院門,懊惱地連連拍額頭:“糟糕,我不該說這事的……都是你,非要我說!”后一句是沖著謝霄。
謝霄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了?這事跟他有關系?”
“不說了不說了……”
今夏飯也不吃了,先趕著去安楊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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