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一番,才意識到那是個“佑”字。
佑?這是何意?環顧左右,正對上正在翻閱竹簡的藺承佑。
他?
小涯畫道:找他,殺尸。
滕玉意一下子明白過來,小涯這還是惦記著借命之說,拼命攛掇親自對付尸邪呢,又知一個人無法對付尸邪,所以讓借助藺承佑之手除尸。
這豈不是說笑?藺承佑對付尸邪時,怎肯帶個累贅在邊,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愿意同合作,出大力的畢竟是他,如何能確保除妖的福報記在頭上。
但等沉心一想,又覺得小涯這想法未必就是異想天開,事在人為嘛,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尸邪已經盯上了,一場災禍是躲不過去了。藺承佑是個不吃的主,尋常的法子行不通,可要論行非常之道,一向都難不倒。
這時絕圣和棄智都有些慌了:“師兄,滕娘子真是尸邪的第一個獵?”
藺承佑了下:“是不是第一個我也不敢確定,畢竟當晚在彩樓看到幻境的子共有三位:葛巾、卷兒梨和滕娘子,但從尸邪今晚追到王府來看,至說明它對滕娘子很興趣。”
杜庭蘭聲線有些發:“那如何是好?世子,難道就沒有法子盡快除去尸邪麼?”
滕玉意在腦海中想好如何說服藺承佑帶除妖,出糖般的笑容,沖藺承佑指了指自己的嚨,意思是我有話要講,請世子先給我解毒。
藺承佑饒有趣味看著,依舊沒吭聲。滕玉意咬了咬牙,都到了這地步了,他還不打算給解毒?
絕圣急道:“師兄,滕娘子境極其危險,如果尸邪前去滕府侵擾,連話都不能說,如何能呼救?”
“是啊,師兄,幫幫滕娘子吧。”
就連五道也說:“世子,你要是有法子,就給滕娘子解了吧。”
滕玉意看藺承佑久久不開腔,早請后的侍替要了一副筆墨來,然后提起筆來,寫了一行字:世子,今晚耳房有多兇險你該知道。
藺承佑起繞著條案踱步,笑著向滕玉意:你提醒我耳房里的況,是要挾恩圖報?
滕玉意莞爾:世子想多了。但你欠我一份人可是事實,畢竟阿芝是你的親妹妹。
藺承佑:你確定要我把話說明白?
滕玉意:難不你還想賴賬?
他二人你來我往,目中暗藏機鋒,旁人怎看得明白,棄智好奇拉了拉藺承佑的袖:“師兄。”
藺承佑突然道:“滕娘子,你有沒有想過阿芝今日為何會邀你來府中參加詩會?
滕玉意無聲著藺承佑。
他一笑:“這是我的主意。這兩日我四找尋二怪的行蹤,今早無意中發現你們滕府附近有些妖氣,我擔心二怪今日會去找你的麻煩,借阿芝的口吻邀你府,此舉既是為了試探二怪,也是為了護你周全。我前幾日就在府中設了九天降魔陣,足可以抵擋妖魔。雖說這陣法沒能攔住尸邪,但最終制了的兇力,否則今晚何以不曾殺害一人?憑你的翡翠劍,是對付不了的。”
滕玉意怔了怔,早就奇怪阿芝為何會邀請才見了一面的,原來是藺承佑的意思。
“所以滕娘子明白了,倘若不是阿芝把你邀你府中,倘若不是有我的陣法相護,你今晚極有可能已經慘遭不測了。”
說到這他打住了話頭,滕玉意,你可想清楚了,究竟是我欠你一份人,還是你又欠下我一份人?
不料滕玉意寫了幾行字,起深深一揖:世子的大恩,我銘記在心,我方才提到耳房之事,并非要挾恩,但世子應該知道,就算陣法能尸邪的兇力,也不住蠱人心的手段。此前已經把不人變了傀儡,之后在耳房中,幾乎人人都喪失了心智,這種手段比親手殺人還可怖,要不是我那件法與它周旋,房中人即便不被傀儡所傷也會驚嚇過度,世子,這應該不是一道陣法能制得了的吧。
藺承佑接過婢遞過來的紙箋掃了眼,沒吭聲。行吧,你說的也有理,這份人算我欠你的,但一碼歸一碼,人該怎麼還,由我說了算。
滕玉意:你先幫我把毒解了再說。
藺承佑一臉無辜,突然開口:“對不住,滕娘子的嗓子我也無計可施,橫豎滕娘子不懂道,能不能開口說話都不礙事,不過我保證,我絕不會讓尸邪傷到你,你丟一頭發,我賠你一頭發就是了。”
諸人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藺承佑看了看夜:“稍后我送你們回府,絕圣和棄智會在滕府中住下,接下來這幾日,他二人會寸步不離保護滕娘子,我也會守在滕府外,一旦有什麼異,我隨隨到就是了。”
滕玉意一愣,藺承佑竟然寧愿給當護衛也不幫解毒?
杜庭蘭雖也驚愕,卻暗自松了口氣,藺承佑桀驁歸桀驁,但聽說一向重諾,都承諾到頭發上了,阿玉的境應該不至于太兇險。絕圣和棄智不過九歲,阿妹當貴客請來在府中住幾日倒也說得過去。
絕圣和棄智喜出外,住到滕府去?太好了!上回那兩盒玉團就很好吃,不知道在滕府住下后,滕娘子會不會天天拿素饌招待他們。
藺承佑又道:“杜娘子,這尸邪雖是沖著滕娘子來的,但它詭計多端,如若你回府,我怕它會為了折磨滕娘子去杜府找你,這幾日你最好也在滕府住下,等降服了尸邪再回自己府中。”
杜庭蘭有些惴惴,轉臉一看滕玉意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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