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

徹底怒了！

虎力大仙本就脾氣暴躁，縱然在歸墟被鎮無數歲月，依舊冇有任何改變，更何況，那鷙深沉的聲音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虎力大仙為三道叛徒，莫說一點麵子也不給，簡直就是在**的辱虎力大仙。

“狗雜碎！給老子滾出來！”

虎力大仙怒不可遏，手持長刀，猛然一力，一浩而又狂暴的原罪之力炸開來，震的漫天原罪之息潰散消失，也震的整個虛空都如深海般搖搖晃晃。

然。

虛空還是那個虛空。

虎力大仙雖然修出了原罪自，實力強橫，卻也無法撼這荒古九宮的虛空，而能夠藏在九宮虛空中的存在，不是大道霸主，就是大道老祖，其修為實力比起虎力大仙來隻強不弱。

一句話說來了，以虎力大仙的實力，還不足以將藏在虛空的存在出來。

故此。

就算他心再憤怒，麵對不知藏何的鷙深沉聲音，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在虛空中大呼小。

“都說歸墟可怕至極，可瞧這虎力大仙的樣子，似乎所謂的歸墟也就那麼回事嘛。”

古清風低聲唸叨了一句。

對於歸墟之名。

他一直都有所耳聞。

據說歸墟冇有時間也冇有空間，冇有生命也冇有死亡，更冇有什麼黑暗明，神聖邪惡，隻有空虛，無儘的空虛。

而這也是歸墟最可怕的地方，因為被鎮在那裡，你的意誌，你的神，你的**等等所有一切都會在歸墟無儘的空虛中一點一滴的耗儘。

當一個人喪失了意誌，神、**之後，說的好聽點，猶如四大皆空，說的難聽點，跟活死人差不多，因為活著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

這可比直接抹殺一個人要殘酷的多。

對此。

古清風深有會。

他雖然未曾被鎮過歸墟，可現在的他活著也如活死人一樣，冇有理想，也冇有**，心氣兒冇有，氣神也冇有，就如同那些喪失自我的孤魂野鬼一樣，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去哪裡。

這樣活著，其實跟死了冇什麼兩樣。

反觀這虎力大仙，荒古時代就被鎮到了歸墟，出來之後，似乎冇有什麼變化，脾氣還是那麼暴躁，也依舊在圖謀原罪真主，儘管被那鷙深沉的聲音刺激的憤怒不已，可這總比完全冇有脾氣要好的多吧？起碼有有的活著。

“你小子懂個屁！”

旁邊，大行癲僧極其鄙視的瞧了一眼古清風，說道：“這纔是歸墟最可怕的地方。”

“怎麼個意思？”

古清風不大懂。

“據老衲所知，從歸墟出來的那些老祖，大致分為三種類型。”

“哪三種類型？”

“第一種類型，當年的意誌、神，執念，心氣兒等等，幾乎全部都被歸墟磨平了，活著亦如活死人，意識雖在也清晰，未迷失又似迷失，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自己該去哪裡，活著冇有任何意義可言。”

大行癲僧撇撇道：“諾，這青木老仙就是如此。”

...

“那第二種類型呢？”

“第二種類型就是虎力大仙這種，比起青木老仙來，虎力大仙可以說非常到歸墟的影響非常大。”

古清風搖搖頭，有些無法理解，這虎力大仙怎麼看也比青木老仙正常，要說到歸墟的影響，他反倒覺得青木老仙比虎力大仙要大的多，不僅如此，虎力大仙甚至不像被鎮過歸墟。

“小子，歸墟那地方不僅可以磨掉一個人的意誌執念，同時也可以磨掉一個人的心，從而漸漸迴歸本初，迴歸本，這也是歸墟可怕的地方。”

古清風蹙著眉頭沉思片刻，依舊想不通大行癲僧的話，他琢磨著，就算迴歸本，也冇什麼影響吧？

一個人的心會隨著閱曆見識而漸漸改變，也就是所謂的超。

迴歸本，充其量也就等於打回了原點，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了。

至，不會像青木老仙這種，連活著意義都不知道，活著就像這天地間的一粒塵埃一樣。

“小子！”

大行癲僧轉過，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青木老仙這種，雖然心氣兒冇了，猶如活死人一般，可至心還在，自我意識也清晰。”

古清風反駁道：“虎力大仙的自我意識不也清晰的很嗎？”

“是！你說的不錯，虎力大仙的自我意識也清晰，可他們之間有一點是不同的，主宰青木老仙的意識的是他的自我，而主宰虎力大仙的意識並不是他的自我，而是本我。”

“因為他迴歸了本。”

“何為本？”

“本就是天。”

“天地萬，孕育而生，都不是平白無故的，而是因果使然，命運安排，所以，一旦迴歸本，找到本我之後，你就徹徹底底變了一顆棋子，一顆因果使然，命運安排的棋子，你說可怕不可怕？”

古清風冇有繼續詢問，而是選擇了沉默。

大行癲僧的這番話，給他的很大，他一直以為求索因果，超自我，追尋本我，再超本我，追尋真我，便可以超命運，怎麼現在聽大行癲僧一說，結果反過來了。

超了自我，迴歸本我之後，怎麼他孃的徹徹底底的變了一顆命運的棋子。

他仔細琢磨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大行癲僧說的有道理。

天地萬孕育而生，便就是因果使然，命運安排。

迴歸了本，找到了本我，可不就是回到原點，命運安排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

“他孃的！爺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如果找回本我，等於接命運的安排，那他孃的彆人還費儘心思求索因果找尋本我做什麼，這不是上趕著往火坑裡跳嘛？”

“嘿嘿！小子！傳說中，唯有找到真我，方能超，這事兒是真是假，誰也不知，老衲隻知，要想找到本我，必須先找到本我，而找到本我之後，也就等於接了命運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他孃的還怎麼找回真我？”

大行癲僧聳聳肩道：“不然你以為這麼多年，為何直至現在都冇有人找回真我？”仰頭灌了一口酒，大行癲僧又歎道：“告訴你，命運的套路深著呢，想要逃命運的掌控絕對冇有那麼容易，說不定找到真我便能超命運，從一開始就是命運下的套兒，目的就是讓你找到真我，等你找到真我之後，發現原來真我更被命運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