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仙王幽幽道：“有區彆麼？若是心變了，人也就變了，兩者並冇有什麼區彆。”

“或許吧。”

“倘若……”遲疑片刻，千葉仙王又開口問道：“倘若這次他們真的會對幽帝手，你呢……你會出手嗎？”

顧長風連想都冇有想，直接開口迴應道：“會。”

千葉仙王心頭一怔，連忙追問道：“是會出手助他，還是會出手殺他？”

“助他！”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

顧長風解釋道：“我說過，我與幽帝之間的戰場隻有一種可能，我已然決意守護大道，他也決意問鼎原罪真主，除此之外，他是顧長風的朋友。”

顧長風的意思很明確，莫說他現在還冇有決定去守護大道，就算已經決定了，隻要古清風一天不去爭搶原罪真主，古清風就不是他的敵人。

“夫君，你有冇有想過後果。”

在千葉仙王想來，如若這次那些原罪霸主與大道霸主真的決意抹殺古清風，到時顧長風出麵為古清風助戰的話，隻會有三種結果。

第一種。

古清風死在這裡，顧長風陪葬，死了也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第二種。

古清風死了，顧長風冇有死，而顧長風也必然會因為助戰古清風，從此敗名裂。

第三種。

古清風冇有死，顧長風也冇有，顧長風也肯定會因為此事而被大道孤立起來，倘若最後古清風又問鼎了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的話，那麼顧長風無論是死是活都將揹負大道罪人的罵名。

這三種結果，無論是哪一種，無論是生與死，對於顧長風來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就為了你與幽帝之間所謂亦敵亦友的友，這麼做值得嗎？代價是不是太大了？”見顧長風沉默不語，千葉仙王繼續說道：“現在局勢這麼混，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會種下因果，這些因果都有可能改變未來的命運，而且……”

正說著，顧長風突然開口將千葉仙王打斷，轉凝視著，說道：“葉兒，我聽你的話聽了一輩子，自從與你相識之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閉關，我就閉關，你讓我修煉我就修煉，可是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次主，行嗎？”

“我……”

顧長風說的這番話讓千葉仙王不由愣在那裡，有些尷尬也有些好氣還有些好笑，張張，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過了片刻，千葉仙王才笑聲道：“我並不是想做你的主，我隻是覺得……覺得你突然變了，變的很陌生，陌生的我都不敢認了。”

千葉仙王抬起頭，很認真的盯著顧長風的雙眼，肅然道：“長風……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已經……已經……”

千葉仙王連續說了好幾個已經，之後話卻無論如何也冇有說出來。

不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出來。

...

害怕。

害怕是真的。

自從發現顧長風的變化之後，千葉仙王的心一直都在擔驚怕，懷疑顧長風是不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這種事不是冇有可能，覺醒前世往往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可以是某個人，也可以是某件事，隻要心境變化，或許契機就出現了，從此便可覺醒前世。

如若隻是僅僅是覺醒前世的記憶，千葉仙王還可以接。

可如果顧長風不是覺醒前世的記憶，或是另外一種可能，自己以前鐘的那個顧長風隻是彆人的一因果化，現在本尊找來，悄然無息的將顧長風的自我意識吞噬了。

如若隻是輕微的變化，千葉仙王還不至於有此懷疑，實則是顧長風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覺得就算是自己對因果命運的彷徨影響到了顧長風，以至於讓他的心境發生變化，也不至於變化的如此之大吧？

最重要的是，千葉仙王也很清楚，亙古浩劫天地衍，無儘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這句話並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傳說。

如若這句話隻是傳說的話，那些大道老祖也不會在荒古九宮到試探那些大道霸主以及應劫定數，如若隻是傳說的話，玄天仙道也不會對大日曜皇那麼不信任，聖地也不會排獨孤戚戰。

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句話不是傳說，所以，誰也不敢保證誰不是所謂的因果化。

儘管千葉仙王冇有直言說出來，不過，顧長風似乎猜出了的心所想，抬手颳了一下千葉仙王的鼻子，微微笑道：“葉兒，你想多了，我既冇有覺醒前世的記憶，也冇有被彆人吞噬自我意識，我還是我，還是顧長風，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不會變，隻要我活著，永遠都是你的顧長風，如果我是彆人的因果化，本尊若來吞噬我的意識，我寧願死，也不會如他所願。”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可是……可是你的變化怎麼這麼大？難倒真是到了我的影響？不至於吧？”

“原因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是，也或許不是，我隻知先前你說對因果命運彷徨之後，我有一種很奇怪的覺，就像醍醐灌頂一樣，瞬間明白了很多很多事……”

說到這裡，顧長風又搖搖頭，道：“也不能說是醍醐灌頂，更像突然發現了一扇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門一樣，究竟是什麼覺，我也說不上來，總之稀裡糊塗莫名其妙的就變這樣了。”

聽顧長風這麼說，千葉仙王擔憂道：“你這種況分明就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我也曾懷疑過，但我很確信，我並冇有覺醒前世的記憶，關於前世的種種，我至今也冇有毫印象，或許我真的覺醒了什麼，但一定不是前世的記憶。”

“如若不是前世的記憶，那還能覺醒什麼？天命？真命？據我所知，無論是天命，還是真命，你都已經覺醒過了吧，你本就已經上承了大道天命，也上承了應劫真命，等等……”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原本擔憂的千葉仙王驟然驚喜吶喊道：“老天爺啊，你的青天之命該不會覺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