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姮姀這個小娘們兒也太厲害了吧，不僅知道你對命運的態度，還知道你鬥誌歸來，復甦，覺醒本我，現在他孃的連你心所想，準備乾什麼竟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簡直……簡直太可怕了！”

孤峰之上。

大行癲僧越聽越覺得骨悚然，他知道無月娘娘既然能將因果嫁接到古清風上，其存在一定超出想象，直至現在他才意識到，無月娘孃的存在已經不僅僅是超出想象，而是本無法想象。

瞧著緩步接近離宮漩渦的無月娘娘，大行癲僧說道：“唐姮姀這個小娘們兒突然冒出來，把你小子的公眾於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兒？”

“難倒是為了警告大道那邊，讓他們小心應對？”

想了想，大行癲僧覺得不大可能，就算無月娘娘真想警告大道，讓他們小心的話，無需這般公眾於世，最重要的是，離宮本源隨時都會出世，在這個節骨眼上警告，已經冇有任何意義。

無論古清風認命與否，無論鬥誌是否歸來，無論是否復甦，本我是否覺醒，甚至無論古清風會不會找他們算帳，隻要確認古清風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大道也好，原罪也好，依舊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如果無月娘娘此舉不是為了警告大道，又是為了什麼？

難不是在警告古清風？

讓古清風明白他的心所想無月娘娘都知道一清二楚。

讓古清風不要做冇有意義的掙紮？

隻是。

大行癲僧覺得既然無月娘娘知道古清風的心所想，也必然應該知道，不管如何警告，古清風都不會放棄。

正如先前無月娘娘所說的那樣，覺醒本我的古清風，本不在乎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是不是自己，也不在乎這場原罪浩劫會不會結束，他現在隻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為自己虛妄的人生討一個公道。

思來想去，大行癲僧怎麼也想不明白無月娘娘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說道：“古小子，你一定要小心，唐姮姀這個娘們兒不知道在玩什麼把戲。”

旁邊。

古清風一直都在盯著場的無月娘娘，眉頭蹙的越來越深，臉上的神也越來越肅然，眼神之中也著一種無奈，除了無奈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彷徨，一種茫然。

緩緩閉上眼，古清風深吸一口氣，道：“遲了……”

“什麼遲了？”

大行癲僧驚疑不解，道：“什麼意思？究竟什麼遲了？”

“爺我終究還是著了的道兒，因果這玩意兒真是太可怕了……”

“著了的道兒？你是說唐姮姀？”大行癲僧震驚不已，問道：“你著了的什麼道兒？該不會唐姮姀在你小子上種下的因果種子開始起作用了吧？”

古清風搖搖頭冇有迴應。

說實話。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姮姀在自己上種下的因果種子開始起作用了。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古清風不知。

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著了唐姮姀的道兒。

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迷茫了，也彷徨了。

先前。

他的確準備不管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是不是自己，他都會為自己這虛妄的人生討一個公道。

他是這麼想的，也準備這麼做。

直至唐姮姀出現之後，這個想法莫名其妙的開始搖了。

搖的...;搖的原因並不是唐姮姀將他的公眾於世，他本不在乎這個。

而是忽然間一剎那，他像是明白了一些事。

那就是為自己這虛妄的人生討一個公道，究竟是自己的想法，還是到了某一顆因果種子的影響從而產生的想法。

古清風覺像是自己的想法，可又覺得可能是到某一顆因果種子的影響產生的想法。

冥冥之中，他有種覺。

覺自己如果為虛妄的人生去討公道，是彆人布的局。

同時，他還有另外一種覺，覺如果自己不去討公道，同樣也是彆人布的局。

古清風的心現在很。

一鍋粥。

他不知道心冒出來的想法，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到因果種子影響產生的。

他甚至開始懷疑，覺醒本我之後的自己還是不是自己了。

真的。

真的有此懷疑。

以前他不懂。

不懂君璿璣還有雲霓裳他們為何會迷失自我。

現在的他懂了。

不但懂了，而且還深有會。

因為此時此刻對他，已經開始迷失自我了。

試想一下，如果當你連心的想法，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時候，又怎能不迷失？

何為本我？

本來的自己？

什麼做本來的自己？

本來的自己還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真正的自己又在哪裡？

古清風一直以為自己懂了，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冇有懂。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古往今來諸多大能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求索真我。

“虛妄……都是虛妄……一切都是虛妄。”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莫名。

古清風想起在荒古黑時從無道山傳來的吶喊。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大道不滅，無道不開！天地不亡，宇宙不出，虛妄不破，真假不明”

“什麼是真？”

“什麼又是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唉！”

古清風不住唉聲歎口氣。

旁邊的大行癲僧心急如焚，覺到古清風似乎到了唐姮姀的影響，道：“古小子，你究竟是怎麼了？”

“冇怎麼。”古清風睜開眼，仰頭灌了一口酒，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隻不過突然迷失了而已。”

聞言。

大行癲僧一下子愣在當場，過了很大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你迷失了？這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迷失，唐姮姀那娘們兒真的那麼厲害？三言兩語就讓你迷失了？”

“所以說，有些事，你不服不行。”古清風笑著說道：“這命運，有時候你不認也不行。”

“你又認命了？這他孃的……他孃的哪跟哪？你怎麼想起來一出是一出？”

“想出來一出是一出？說的好，說的真好，隻是不知想的這一出，是我所想，還是非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