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都才丁點大，哪怕是閨多二兩呢，看著也就是小小的一團，實在是小得可憐。

三胞胎長得像不像這個問題，現在沈華濃看著覺得好像是差不多的，三張小臉都一樣紅彤彤的，臉型看著也差不多，瘦瘦小小，下尖尖，額頭上都有些皺，頭發和眉倒是生得濃黑，那頭發這會干了還的，都得有差不多兩厘米長了吧？雖然孩子們都醒過了哭過了，但可能是早產的原因，眼睛還沒有睜開過，也看不出眼睛的大小，現在也還沒有長出睫，鼻子都小小的。

剛出生的孩子，乍一看談不上好看，不過刺猬都覺得自己生的孩子，屎殼郎還覺得自己的孩子香呢，沈華濃再仔細看看，就覺得仨孩子長得好看了，這發質發量都隨了霍庭，、黑、濃，眉形也隨他，眼睛沒睜開過不要，端看眼形那眼長不是還長的嘛，鼻子看著不很高，但這會也沒有定型啊，沒準還能長，仔細看能看出來是隨了了，角都有些上翹的弧度。

不丑，一點也不丑。

觀察孩子觀察了多久，那邊霍庭就趴跪了多久，臉埋著，上半癱在床上，長床又不高，人家這會是跪在地上的，兩只手也耷拉著，就這麼個姿勢，一直都沒有過。

沈華濃可算是想起他了，了他的腦袋，問道：“緩過來沒有？”

霍庭悶聲說沒有，聲音又啞又沉，他這會還在后怕呢，“我們以后再也不生了，人家說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你別再嚇唬我了。”

槍林彈雨都見過的人，這會就只接生了三個孩子，慫這樣了，沈華濃看他著慫兮兮的樣子就笑說：“聽你說這話的意思，好像孩子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那我得看你肚子里還有沒有。”

手往霍庭肚子上探，被一把按住了，他這只手上的手套還沒有取下來呢，上面的跡都沒有干，沈華濃呀了一聲，“你也不去洗洗，弄我一手的，趕拿開。”

霍庭這才抬起頭來，將那只手套給取了，塑膠手套都被汗和水給黏在手上了，好不容易才下來。

是不干凈，他也不去洗，還是那麼跪著不，只手將搖籃邊搭著的巾給夠著了，在手上了，又給沈華濃也了下，巾往邊上就這麼一扔，也不管了，然后往前一趴，再手握著沈華濃的，又往邊拱了拱。

“讓我先這麼待一會，不想。”

“好吧，待會就待會吧。”沈華濃低了低頭，湊過去跟他靠在一起。

過了一會，霍庭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問道：“還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真有不舒服的等你緩過來才發現，我肯定都已經涼了。”

霍庭攥了攥的手，道：“別胡說！”

“沒胡說，你瞅瞅你，不就是接生孩子嗎，看把你嚇得......”沈華濃還給打趣了一句：“以后你該不會都有心里影了吧，咱們以后還能有夫妻生活不？”

說完就見男人抬起頭來了，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瞅著，也不說話。

反將沈華濃給嚇了一跳。

這家伙......

慢慢收了笑，低聲說：“都已經順利生出來了，就在一邊躺著呢，你看看他們都好，我也沒事，別瞎想了，這都是你接生的，親手接生的，我就想著我男人在給我接生呢，他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一點也不怕。”

霍庭跟對視了一會才道：“真的？”

“真的。”沈華濃毫不猶豫的道。

其實，那會哪里還顧得上想這個呢，疼起來腦子里只想著趕生出來，趕用力，怎麼還不出來啊......男人和接生的人全部都是浮云，哪怕他們是同一個人。

但是霍庭聽了這話就覺好多了，面上都松了松，跟著道：“你個傻娘們，這是一點都不知道其中的風險，只會傻大膽，算了，現在也生完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華濃也沒想著還有下次了，還問他呢：“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厲害，你什麼時候都厲害得很。

“那你高興不？”

霍庭嗯了聲。

這會慢慢放松了，他心里才有喜悅的滋味慢慢的涌上來，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呢，高興得跟做夢一樣。

這是他們的結晶，一下子結出來普通人的三倍多，這是有多深的才這能有這百萬分之一的機會呢，都順利的產下來了，母子母都平安。

這三孩子也是會選日子，竟然就在他生日的當天發作的，那會他真的是怕，孩子們滿打滿算才在沈華濃肚子里待了兩百四十多天，也就是足足八個月，聽人家說過了什麼七活八不活之類的話，他是真的嚇得差點魂都飛了，他是厭惡死自己的生日了，再有個什麼萬一，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徹底瘋了......

現在這個日子不是他的生日，不是他父親的忌日，還是這幾個孩子的生日，他的生命一度差點停止在這一天了，卻又是在這一天迎來了自己生命的延續。

霍庭一時百集，心中滋味繁雜，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心底破出來，沖破一直纏繞在他心上的那一層影。

他愣愣出，沈華濃扯了扯他的臉說：“一點也沒有看出你高興，高興你倒是笑一下啊，怎麼說也是添丁添口的事，你就擺出一張愁苦的臉，這麼給我臉看？我在這個家里還能不能有點地位了？”

“又胡說。”霍庭扯了扯角，沒等笑出來，突然又低下頭埋在沈華濃肩頸間，馬上就有溫熱的順著的脖頸下來。

他又用力的抱了抱沈華濃，這回不等沈華濃再開口，霍庭就問道：“生孩子的時候疼不疼？你憋著一聲不吭嚇死我了，要學會出聲知道嗎？”

這就是沒話找話說了，怕笑話故意岔開話題呢。

沈華濃也沒有穿他，說：“疼的，以前不知道聽誰說的，這個疼比蛋疼還要疼一點，生三個大概就是碎三次加起來那麼疼吧。”

“要不我看？也讓你驗驗究竟是多疼？數量不夠也不打，你有這個驗一下的心，跟我同的態度總是好的。”

霍庭：......

這就完全沒法流了。

霍庭往脖子上蹭了蹭，在作勢手過來的時候，他倏的站了起來，也不看，低著腦袋說了句：“我去打點熱水來給你，你別，好生躺著，出了那麼多，要養一養。”

說著話人就出去了，帶上門才上一，撐著墻才站穩了，跟著彎腰著自己的。

太久不都麻了，怕被沈華濃笑話，生生忍著走出來的，這酸爽......著著，他沒忍住低喃道：“真渾，真渾，真渾！這娘們簡直了......”可他偏偏就喜歡這樣重口味的，喃喃自語著還笑了起來。

張煉跟著熬了一宿，這會還沒有去睡，師父生了三個，他還等著看呢，這會正倒在客廳的木沙發上等著霍庭把里面收拾好了來他，然后就見證了霍庭慫慫的一幕。

霍庭也后知后覺的發現客廳還有個人，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霍庭咳了咳，趕著張煉去睡覺，“你先去睡一會，等會收拾好了你，看的時候多得是，這孩子這麼傻不愣登的等什麼。”

說起來，他自己都沒有好好看過孩子們，接生的時候張，腦子里只剩下安醫生的指令，后來又只顧著慨去了......

張煉撇撇，上上下下打量了霍庭一回，沒做什麼表，也不說話就這麼起回房去了。

霍庭低頭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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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夜沒睡，霍庭還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之前還跟干了力氣似的，這會人緩過勁來了，整個人就跟打了一樣的，他先舀了一盆開水在一邊慢慢涼著，又沖了一碗蛋花紅糖水，這會還太燙，他也沒有馬上端進去，去洗了手，又在爐子上熬了小米粥，煤油爐子兌了煤油，把藥和水都放進去了，這才端著盆和那碗糖水進屋里去了。

這會沈華濃都有些昏昏睡了，勉強把一碗糖水喝完，馬上就睡過去了。

霍庭先給簡單洗了一遍，又將床上的防水布給小心扯下來了，重新換了一塊沈華濃經期用的棉褥子墊在下了，刀紙也墊了一層，再給蓋好了被子。

伺候完大的，這才有時間去看讓自己心緒劇烈起伏的三個孩子。

沈華濃還得看第二眼才發現孩子們的，霍庭比還要自一些，第一眼就覺得這仨孩子長得好看，三個長得像，都一樣的好看，這長相甭管是男是都得很，就是太瘦太小了，他兩只手捧著，孩子看著比他的手掌也不大多，得仔細養著，趕養壯，不然他抱都有些擔心力氣大。

昭昭出生的時候有五斤八兩，那嗓門嘹亮的，對門公打鳴都別想過。可這三個平均一下一人還不到四斤重，嗓門也都小。

稀罕著孩子，時間都過得飛快，等他反應過來，外面天都漸漸亮了，這才趕出去攪拌了鍋里熬的粥和藥，然后又匆匆去洗了個戰斗澡，換了干凈服。

等霍庭再回房，就見昭昭正站在搖籃邊，昭昭本來睡眼惺忪的起來喊媽媽，媽媽睡沉了沒有出聲，就自己找到房里來了，然后就發現屋里多了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在床里側睡著，被沈華濃擋住了，顧著看孩子也沒有鬧醒沈華濃。

看完搖籃里面的兩個一模一樣的娃，小丫頭膽子大，霍庭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人家不，正著手指頭老二的，完這個又了旁邊的老大，一抬頭看見爸爸進來，就咧著笑了，“媽媽什麼時候生的，我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啊。”

“晚上生的，沒你起來。”

昭昭還有些懊惱，“應該我起來的，我看看怎麼生的，媽媽說我是從肚子里出來的，怎麼出來的啊。”

霍庭心說起來了也不會讓你看的，他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岔開了，給昭昭介紹兩個弟弟，“這個是大的，這個是小的，還有個妹妹最小，挨著媽媽睡了。”

昭昭長大了，然后就看向床上，“媽媽的肚子里裝了三個？”跟著就要爬到床上去看里面的妹妹。

霍庭說媽媽累了，別吵。

小丫頭輕手輕腳的從床尾爬上去，盯著剛出生的妹妹仔細看了看，然后又回到搖籃邊上對著兩個弟弟看，看完又爬到床上，如此幾回，終于得出了兩個結論。

“妹妹最大。”

“弟弟妹妹怎麼都......不太好看啊！”

霍庭先說妹妹確實是最后出生的，最小。

昭昭還是堅持認為妹妹應該是老大，“比大小就最大，他們的大小難道不應該是據大小排嗎？說不定就是懶一點才最后出門呢？”

霍庭：......

說不通，他就說：“弟弟妹妹跟昭昭姐姐長得很像，只比你剛出生的時候難看一點點，比別人家的都好看，看這頭發，看這眉，看這小......都跟昭昭一樣的。”

昭昭：......

爸爸說得如此篤定，昭昭拿著沈華濃桌上的圓鏡子蹲在搖籃邊上，一會看看兩個弟弟，一會看看鏡子，比對了老半天，最后心里還是不大相信。

但是畢竟這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不好太過嫌棄，也不想打擊明顯不愿意接現實的爸爸，大度的表示：“是比我丑一點，就丑那麼一點點吧，哎。”

你說是就是吧。

一副特別無奈包容的樣子。

等張煉起來，兩個大孩子對著剛出生的小家伙們嘀嘀咕咕，當然主要是昭昭說，張煉聽著，霍庭空出了趟門，本來今天還得上班升旗開會的，這會肯定是去不了，他也放不下心走開，但工作上的事也不得不接，還是親自回去請了個假，又匆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