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城到京市一千多公里,包括鄂省在期間要經過三個省,這一路過得真的是相當熱鬧。
張煉這一路也深刻的會到了年輕漂亮大學生的歡迎程度,哪怕跟著他這個“哥哥”,也擋不住熱似火的年輕人們。
在功的制住這個厚無恥中鋪男同學之后,又陸續的攔下了兩撥狂蜂浪蝶,一個是帶著錄音機聽靡靡之音的年輕桀驁萬元戶,另一個是好朦朧詩的文藝青年。
兩人上車后都試圖跟霍昭套近乎,面對著張煉的冷臉,萬元戶笑了笑就拱手跟別人聊天流歌曲和蹦迪的事去了,這人雖然話沒多說,但是臨走跟霍昭對了一眼,那目和笑容仿佛是他們倆達了什麼共同的認識,總之讓他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張煉:?
霍昭本來是跟萬元戶笑著打眼神司,見他看過來,鼓著不高興的撇開眼看窗外去了。
張煉:......
至于那個嘰嘰歪歪的校園詩人,被張煉打岔之后,還不忿的寫了首詩來批判和揭他的“大家長主義”,當著張煉的面念了一遍,后來自我覺良好,就一路斟酌遣詞用句修改去了。
不過,最煩人的還是那個中鋪男,可能是這貨本好之心太盛,也可能是迫越大,反抗越大,他起先倒也沒有做再什麼小作,沒想到快到站了,人就邊收拾東西邊哼歌了,哼哼的什麼呢?
“年輕的朋友一見面啦,投意又合,你不用介紹你,我不用介紹我,年輕的朋友在一起呀,比什麼都快樂,溜溜的喲,喲我喲,心兒咿個嘿嘿嘿!”
張煉頭都大了,嘿嘿嘿你個大頭鬼!
人家只唱歌又沒有搭話,也不能將人怎麼樣,沒想到他轉收拾行李的功夫,對方又暗的寫了個字條準備悄悄的塞給霍昭。
張煉冷眼掃過來,這男同學抓著包就兔子一樣往外跑了,邊跑邊嚷:“就沒有你這麼當哥的,朋友是公民的自由和權利!霍同學,咱們后會有期啊,到了學校之后他就不能一直的盯著你了,有這種哥哥真煩人了,你不要屈服,我......”
張煉:有本事你站住!
要不是這會已經到站了,車門開了,這貨竄出去就匯人群找不到了,張煉真的想去將這人給揪回來揍一頓,怎麼就這麼沒臉沒皮呢!
不過,對方有句話倒是提醒他了,他確實也不能一直盯著昭昭。
之前昭昭不揭破他們的份,有他擋在前面,還時不時的有人不要臉的想來挖墻腳呢,現在看的樣子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隔開距離,保留什麼私人空間,那到時候肯定就沒完沒了,而且這趟寒假回去之后似乎已經接了小紅阿姨的教育,一副敞開了心準備談的架勢,他又有什麼理由攔著呢。
張煉沉默的拎著行李下車出站,兩人又一前一后坐上了公車,他被窗外沿路傳來的各類廣播給弄得心煩意。
“為了適應對外開放的新形勢,我國政府決定......”
“啊,親的朋友們,妙的春屬于誰......”
“你的一封書,我看了臉紅心兒跳,你的坦白熱......”
之前他還沒有什麼覺,這次來京市這一路就好像一夕之間從國家到個人都變得開放起來了,外面欣欣向榮,年輕人也熱()(漾)得不樣子,車上兩個大爺都說這是“朝氣蓬”,而他的思想好像還沒有跟上來,他竟然從心理上產生了排斥,心很煩躁。
張煉過玻璃窗看坐在前排的霍昭,上車的時候見了一個本專業的學姐,就拋下他,主挨著那個生坐去了,兩人一路都在討論在這一學期會新開的試驗課程,這位學姐正在給傳授經驗,“剛開始可能會有點怕,不過接多了也就好了,你就想這是科學,為了更好的工作......”
跟這環境毫不違和,充滿了屬于年輕人的活力和朝氣。
他怔怔的出神,醫大快到了,霍昭回頭跟他說,“張煉,你別送了,我行李不多,學姐能幫我拿一下,你直接回去吧,回去還得收拾呢,明天就要注冊了休息一下。”
那位學姐也十分熱,“行啊,我沒帶什麼東西,霍昭,哪個行李是你的?”
“這個我拿,學姐你幫我把這個拎一下。”
“行。”
張煉覺得心塞極了,他趕站起來從行李架上搶著拿了行李,悶聲道:“我送你過去。”
霍昭拒絕了:“不用,就這點東西哪還需要你送啊。”
學姐笑道:“霍昭,之前就聽說你男朋友天天給你送飯,你們可真好,他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呢,哎呀,我是不是不小心當了電燈泡了?”
霍昭笑道:“沒有,其實他是我哥哥,就是怕我在學校談說耽誤學習,才故意的......”
學姐“喲”了聲,問道:“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這會兒公車停了,霍昭趕往前走。
學姐也跟上,低聲打趣霍昭:“我可不信,你當我沒有哥哥啊!看著都不是那麼回事。”
霍昭走前面抿笑了笑,是嗎?但是某個人并不知道啊。
張煉到底還是跟下來了,只不過晚一步中間了幾個人,沒有聽見學姐說的“不信”,下車就聽對方說:“......說真的,霍昭,當哥哥要是當到這份上,就因為擔心就早中晚的盯著你,那真的是一點自由都沒有,想想也恐怖的!”
張煉:......恐怖?!
霍昭余掃了他一眼,笑著說:“學姐,要是男朋友呢,你就覺得是好,要是哥哥做一樣的事,這就恐怖了?”
學姐豪放的道:“那當然,談的時候都不黏糊,那還談什麼?談不就是談的這膩歪勁,兩人在一塊兒高興,也不會嫌煩,要是換了我哥哥......不說這個,再說下去我晚上肯定得做噩夢的!”
回頭掃了眼張煉,朝霍昭眉弄眼的笑:“你這有人送,那我就不礙眼了,我先去趟外面買東西,再見!”
等學姐走了,霍昭才朝呆如木的張煉喊了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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