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管不顧的，想藉著這瘋勁，把自己這些年深藏的不滿一口氣發泄出來。

聲音越發高了起來，“可是我天資愚笨啊！四書五經什麼的，我才兩三歲你就我去背，背不下來就打我的手心，你是不是都忘了？”

安貴妃被揭了短，臉一下子蒼白起來，氣勢也弱了，“你，你說這些做什麼？都多久了……”

覺自己站不住了，後退著扶著桌沿坐了下來。

四皇子嗤笑一聲，“是久了，你這不就忘了嗎？可惜我還記得，雖然我蠢笨，但是記好。”

他一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神極儘嘲諷。

安貴妃咬了牙關，不說話。

“後來啊，六弟就出生了，六弟聰明啊，長得還像父皇，更加得你們喜歡，你把力都放在了他的上，徹底穩固了地位，把我自己扔給了嬤嬤，有一回我半夜發燒了，差點燒死，嬤嬤去找你的時候，你在乾什麼呢？”

他佯做思考的樣子，一拍手道：“啊，對，那天是六弟兩歲的生辰，你和父皇在宮裡給六弟慶生，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嬤嬤幾次求見都被人擋了回去。”

安貴妃抖了抖，“這件事我不知道，你怎麼冇和我說過？”

“哈哈哈哈哈，冇死就是萬幸了，還說什麼呢？要不是嬤嬤跑到了太醫院裡跪求太醫，要不是那太醫心善，我早就死了，死在自己弟弟的壽辰……哈哈哈哈，說出去也是奇事一樁！”

四皇子越說心越暢快，這些年一直在心底的和怨懟，早就生發芽，開出了一朵糜爛的花。

現在這朵花見到了，越發肆意生長，擇人慾噬！

安貴妃看著自己的兒子，臉還是那張臉，卻不知為何如此陌生。

四皇子笑夠了，隨手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沙啞著嗓子道：“母妃，還要我把這些年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說個明白嗎？”

安貴妃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我不知道，燃兒，母妃錯了，不該那麼忽視你，不過當時你弟弟妹妹還小，我實在不開……”

四皇子垂下了頭，“算了，母妃，過去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說完，他再冇看安貴妃一眼，躺下就麵朝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安貴妃在原地站了許久，幾次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能說點什麼，最後隻好心事重重的走了。

自這天之後，安貴妃就隔三差五的來看看四皇子，他宮裡的人知道四皇子冇被放棄，也不敢再怠慢。

再一次送走安貴妃之後，四皇子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腳出神，其實那天他說的那些話，一半是發自肺腑的，一半是裝的，他現在境堪憂。

皇子的份雖然看著尊貴，但其實什麼也不是，冇有實權，在封王之前都是依靠著皇上的寵信在前朝後宮立足，若是冇了父皇的寵信，自己的母妃又放棄了自己，那他在宮裡將活得生不如死！

所以上次，他劍走偏鋒，賭了一把，賭安貴妃的母親天，賭還有一點良心。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