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謙前腳剛到採薇宮,朱方圓就來了。
「溫意之前告訴過我,這些年已經束縛你太多,希你能如願,四走走。」宋雲謙輕聲言道,這是溫意希的,也是他願意努力去做到的。
「該走的時候我會走的,但是代我的事我還沒做。」
「你如果不願意做,我去做就是。」宋雲謙也清楚朱方圓一直嚮往遠方的山水,聽說是溫意代的事,他自然願意接過來。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之前自己沒有強勢封溫意為後,沒有強勢地對待朝臣,現在,他想強勢的做完溫意希自己做的一切事,雖然為時已晚,但是除了這樣做,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藉自己的心。
「你做不了的。」朱方圓隻是清淺地一句話。
宋雲謙怔住,但是隨即就是苦笑,事關溫意的事,很多事他是狠不下心的。
「已經這樣了,你不能再傷害到,這是底線,其實我也明白,這也是你的底線。」宋雲謙說完話的時候角都溢滿了苦。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聽到什麼流言,不要在乎,任其發展就是。」看著宋雲謙瞭然的神,朱方圓心底更是對溫意佩服不已,連的心思都能纔出來,他們真的是懂得彼此的。
「好。隻要是溫意想要的,我會配合。」宋雲謙不管是什麼樣的流言,隻要是溫意想要的,隻要是朱方圓在做,就放心。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宋雲謙有些納悶,明明這樣的事,讓人送句話來,隻要說是溫意囑咐的,他沒有不同意的可能。
「是為了能看一眼。」朱方圓輕聲說這,看向溫意的時候眼底全是溫。
「以後有的是機會,會醒來的。」宋雲謙輕聲說道,雖然不知道溫意會不會醒來,但是自從知道溫意沒有死掉,他心底就有著這樣的認知,他認定了溫意肯定會在某一天醒來。
朱方圓沒說話,隻是留地看著溫意,輕聲說了一句:「其實這樣也很好,終於不用那麼辛苦了。」
朱方圓隨意慨的一句話,卻讓宋雲謙差點落下淚來。
好像從認識自己開始溫意就始終都在忙碌,忙著治病救人,忙著解毒,忙著和先帝周旋,忙著為自己剷除異己……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是悠閑的,不用憂心忡忡,也不用瞻前顧後,隻是安靜地躺在這裡。
「我先走了。」朱方圓心心念念想見溫意一麵,可是在見到宋雲謙安靜守在溫意邊的時候,他又不想打擾兩人的時,畢竟這樣兩人在一起,也是溫意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而這樣的時,也不會持續太久。
不等宋雲謙挽留朱方圓就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離開之後就讓眾人將訊息散播了出去。
以後的幾天朝堂的紛爭依然不斷,封後,執掌印等一直在討論之中,宋雲謙卻反常地不再說話。
他隻是高高在上地端坐在朝堂上,像看戲一樣看著自己的臣子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唱唸做打俱全地演著好戲。
和宋雲謙同時得到溫意漸好訊息的是宋雲罡,他聽聞溫意的訊息之後,就將大軍託給可靠之人帶回,自己星夜兼程,為的是能見溫意最後一麵,卻不想在進京的時候聽到了溫意已經漸漸好起來的訊息。
他興沖沖地進宮,闖進採薇宮,見到的是已經消瘦的安然守在溫意的床頭。
「安然,你的義母……」
「……」很流淚的孩子在見到鎮國王爺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高山,他眼中的淚水再也不控製地落了下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溫意一臉蒼白,連點生的氣息都沒有,宋雲罡本來雀躍的心瞬間就降到了冰點,他緩緩走到溫意床邊,嘆息幾次,終於還是忍住了眼底的淚意。
「你師父比之前好些了?」宋雲罡想到流言,忍不住問道。
安然苦著一張臉,輕聲說道:「父王,我治不好師父,我都不知道幾個月後師父生產要怎麼辦,師父可能……」
這幾天安然一直在做師父去世的夢,那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結果,可是那結果卻一次次進他的夢中,讓他患得患失。
「不會,真的不會,相信父王,父王不會讓你師父有事。」宋雲罡輕聲保證著,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這保證的話語有多麼的無力。
安然不再說話,隻是安靜守著溫意,這些日子他有時間就來陪著溫意,好像隻有看著師父他才會心安。
宋雲罡也坐在了床頭,隻是片刻,宋雲謙就來了,他看著一臉風塵的皇兄,輕聲說了一句:「皇兄這些日子辛苦了。」
宋雲罡看著宋雲謙,抬手就抱住了他。
宋雲罡想開口對宋雲謙說抱歉,可是開口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裡全是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後悔了,後悔當初讓溫意知道了朝局,讓溫意帶著飛龍門守護宋雲謙,如果不是自己當初帶了私心,溫意可能還在宋雲謙的保護之中,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
兄弟兩人沉默很久,彼此的心思他們心知肚明。
「皇兄,我準備封溫意為後,這件事上,還請你支援我。」宋雲謙輕聲言道。
雖然知道他和溫意的,但是皇兄一直沒有贊他封溫意為後,雖然宋雲罡沒有說,但是他的態度他看得分明。
這幾天宋雲謙一直在等著宋雲罡回來,他這次帶兵打敗南詔侵,在朝中話語的分量更重,如果有他的支援,事半功倍。
「這是應得的,你想怎麼做我都會配合你,你放手去做就是。」宋雲罡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宋雲謙的請求,他不是不知道這是幫著宋雲謙和倫理綱常為敵,和先帝為敵,但是溫意為宋雲謙做了這麼多,現在給的也不過是個名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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