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頂著雨的臉，你以為我還會和你說這些廢話，儘快，免得我改變了主意。」陳元慶低聲說完，就起向著溫安公主的方向走去。

他的腳步，一聲聲踩踏著最後的理智，閉著眼睛不敢看陳元慶被冰封住的臉。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知道要怎麼做，我知道。」溫安公主慌地說著，低頭尋找之前被陳元慶丟到地上的匕首，抖著手拿起匕首，咬牙，劃到了的自己的臉上。

錐心的痛楚讓不控製地抖，陳元慶卻隻是笑著看著他，像個魔鬼一樣輕聲說道：「我妹妹的臉最是緻，也最是完，你最好不要弄壞了，不然，我依然饒不了你。」

溫安的手愈發抖，緩緩將刀挪到自己的下頜，臉上全是驚懼的淚水，隻是手卻隻能一點點切割著自己的皮……

整個過程，溫安整個人好像在刀山火海中行走，而陳元慶更像是在看一場大戲，角的笑始終都沒有淡去。

溫安公主曾以為當初讓大夫給自己換臉已經是最煎熬的事了，卻不想，生生剝掉自己臉皮的痛楚，要比換臉更甚千倍百倍，尤其是麵前還坐著一個隨時都能要了自己命的人。

溫安公主不知道這場於自己而言可算是浩劫的酷刑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隻記得自己渾都被汗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臉皮揭下來，一次次的撕扯，雖然不敢太用力卻也疼痛異常，一次一次，直到疲力竭，都沒能功將臉撕下來，也沒能聽到陳元慶喊停。

在昏迷過去之前，溫安公主才知道，陳元慶的懲罰，遠比在慎刑司要更厲害。

在昏迷之前，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喊了一聲：「哥哥。」

隻是拚盡最後力氣看到的，不是陳元慶那滿是寵溺的眸子，他的眼神，依然冰寒，如同這深冬的雪。

陳元慶看著那個酷似陳雨竹的子撕扯著自己的臉皮，昏倒在自己的麵前，原先看到的時候，心底的再也不復存在，隻剩下厭惡。

他緩緩蹲下子，撿起已經落在地上的刀，慢條斯理地切割著溫安公主臉和連線的地方，一下一下，他極盡溫，好像麵前不是他厭惡的人，而是他的人。

直到，一張完的臉皮被完整的從臉上切割下來，他輕輕上那張已經模糊的臉，輕聲說了一句：「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模仿你，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妹妹。」

陳元慶說完就起離開，再也不管後的人，他的生死，已經與自己無關了，唯一與自己有關的就是這張妹妹的臉，他已經得到了。

他不願意在溫安公主麵前浪費太長的時間，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比如說報仇，比如說守護……

宋雲謙沒想到，自己前腳將溫安公主送到了陳元慶的府上，陳元慶後腳就讓他的手下和同黨阻止自己封後。

之前的朝堂上，因為沒有陳元慶，他的同黨態度並不明確，尤其是在出了溫安公主的事之後，現在陳元慶回來了，他們知道了陳元慶的意圖，自然會為他衝鋒陷陣，不餘力。

畢竟，陳元慶還掌管著守護京畿的軍隊的軍權，依然權勢滔天，邊關的軍權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臂膀而已，他現在依然有左右朝堂的能力。

「皇上，您之前堅持要封溫意為後，是因為溫意對百姓有功，為了百姓不顧自己的命，但是現在溫意門主還活著，而且傳言說溫意門主的已經漸漸好起來了，所以……，您之前的話語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誰知道溫意門主是否有礙，誰不知道溫意門主醫高深，沒準那解藥本就不需要溫意門主的，這不過是皇上和溫意門主的苦計，就為了讓我們不顧祖宗禮法，贊皇上封溫意為後。」

「皇上，這絕非我們的惡意揣測，這樣的話語已經在百姓間傳開，就是為了溫意門主的清譽，皇上您也不能執意封後……」

「……」

看著前段時間在朝堂上悄無聲息地陳元慶一派的朝臣開始不管不顧地攻擊溫意，宋雲謙看向陳元慶的眼睛裡就隻剩了冰寒。

他本意是想對陳元慶釋放善意，因為溫意直到最後都沒想過要陳元慶分毫，卻沒想到他卻變本加厲，竟然對溫意這樣地詆毀，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元慶，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是嗎？詆毀了溫意對你有什麼好？你……」宋雲謙惱火地站起來，質問陳元慶道。

陳元慶抬頭看著宋雲謙，什麼都沒說，隻是眼睛裡的得意卻再明顯不過。

「怎麼，如果朕封溫意為後，就是無道昏君了是吧？那朕不介意做個昏君，做這所謂的明君有什麼用，自己的人沒辦法和自己並肩而立，連護住自己心的子都不能。」宋雲謙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怒意，對著朝臣們高喊一聲，轉就走。

明明，他隻需要再堅持幾天，那些朝臣們就會屈服，溫意就會為自己的皇後，可是陳元慶回來了，局麵再一次不控製……

宋雲謙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強勢一些，他們最終也會屈服，可是他怕給溫意沾惹一個紅禍水的名聲。

溫意的名聲，他不能不在乎，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發一通火，然後繼續想讓朝臣們同意的辦法。

宋雲謙氣呼呼地回了採薇宮，見到安靜睡著的溫意，心才平靜下來，他緩緩走到溫意邊，牽著溫意的手輕聲說道：「你放心，你會是我唯一的皇後，如果你不能為我的皇後，那我死之後就不皇陵，生不能和你相守，死我定要和你同的。」

宋雲謙的話語深又溫，全都落了剛剛走到溫意寢殿門口的京默耳中。

京默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不管外麵傳言如何，父皇和都很清楚，媽媽現在隻是茍延殘，真的到了分娩那日，可能連這樣躺在他們的生命中都不會。

京默走進寢室，依偎在宋雲謙的邊，輕聲說了一句：「父皇，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媽媽就會為你的皇後，一定會的。」

宋雲謙有些不明白京默的話，哪裡來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來？宋雲謙看向京默，京默隻是苦笑著，並沒有再說什麼。

京默心底卻輕聲給了宋雲謙回答，媽媽會為父皇的皇後，是因為再也沒有人有資格為他的皇後，現在群臣唯一能推舉出來的人是可兒不是嗎？想做皇後，也得看京默同意不同意，也得看媽媽願意不願意讓繼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