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猝不及防聽了個全程的林瑾初有些驚訝,忍不住低聲喊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以為林瑾初心疼林瑾夕,拍拍的手,道:「你四姐姐既然已經不要林家了,林家便沒有這個姑娘,你隻當你四姐姐死了吧!」
林瑾初纔不是心疼林瑾夕,而是,一個弱子,還是犯了錯,被林家送到莊子上去的子,在京城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可言。那麼誰又會費那麼大力氣將帶走?就算林瑾夕生的不錯,也實在不劃算,除非對方有別的目的。
林老夫人哪能想不到這一層,所以眼看著就是林瑾初的及笄禮,林老夫人還是在這當口,讓林瑾夕死了。林家放出林瑾夕死了的訊息,族譜上將林瑾夕的名字劃掉,那麼以後林瑾夕再出現,與林家也沒有任何關係,隻是跟林家早亡的四姑娘有些相似的人罷了。
林老夫人沒有解釋,將手裡的冊子給了林瑾初,道:「行了,賓客名單沒有問題,初兒拿去給你娘和嫂嫂,們看著下帖子,等過了十八,初兒就是大姑娘了!」
林瑾初見林老夫人不想多談,點點頭,拿了小冊子同林老夫人告辭。
林瑾初的及笄禮按著林家姑孃的例,雖不算奢華,但也隆重典雅,旁人瞧著誇讚林家詩書傳家,底蘊就是不一般,林瑾初隻覺得人都快累趴下了。好容易最後一道儀式結束,林瑾初換了常服出來,挨著盧夢霖坐下來,道:「從前瞧著表姐你們及笄禮還羨慕,到了自己,才明白其中有多苦。」
「一輩子就一次呢,再苦也得著!」盧夢霖去年秋天及笄,婚期就定在八月,上這麼說著,還是倒了茶給林瑾初,道:「喝點水,跟著唱和這許久,該口乾了吧!」
林瑾初點點頭,將茶盞裡的水喝掉,見盧玉霖正撐著下笑,道:「笑什麼,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盧玉霖跟林瑾初的生辰隻相差幾天,今日來看林瑾初的及笄禮還是專門出時間來的,林瑾初見狀便逗,「玉兒妹妹,你的詞可背好了?」
「……」平民百姓及笄禮基本就是給長輩磕個頭,由長輩挽個發,若是家裡艱難的,本談不上及笄禮。但名門世家不同,基本家家都是遵照古禮來,不說那些冗長的儀式和規矩,單單需要姑孃家自己記下來的應答詞,就十分折磨人了。盧玉霖格比姐姐們要活潑,哪怕及笄禮近在眼前了,也靜不下心來去背那些應答詞,聽林瑾初笑,惱怒就要跳起來打。
盧夢霖連忙將堂妹拽住,堂妹馬上就要及笄了,在旁人眼裡,也該沉穩知事了,不能再任胡鬧了。
盧玉霖顯然被母親也叮囑了好幾回了,反應過來老實坐下,還瞪林瑾初,「表妹明知道我,還故意逗我!」
林瑾初狡黠笑著,微微側著腦袋,道:「我都及笄了,你還梳著雙髻,還管我表妹?」
「……」盧玉霖跟林瑾初的生辰隻相差幾日,盧家姐妹幾個又獨獨比林瑾初小,年時,姐姐們將林瑾初喊表妹,便也跟著喊表妹。林瑾初那時也是個懵懂的傻孩子呢,盧玉霖跟著喊表妹,也就老實應著,等瞭解年齡大小時,這一聲表妹已經喊習慣了,這也是表姐妹兩個表姐、表妹喊的緣故。
原本年齡相仿,喊喊也沒什麼,但如今林瑾初已經是大姑孃的打扮,盧玉霖還梳著的雙髻呢,這表妹喊著就很有笑了。盧玉霖惱得端起茶盞灌了一口,一雙眼東看西看就是不理林瑾初。
林瑾初沒有同較真的意思,就是這表妹子活潑,每每見到,總想逗逗,親自給剝了一個橘子,總算哄得不生氣了,表姐妹便坐著說話。
林瑾初剛剛穿越時,表姐妹好幾個,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如今盧秀霖出嫁了,萬晴跟表姐妹幾個漸行漸遠,白素素進宮了,方瓊也被嬸娘拘在家中學規矩,便是林瑾初跟盧夢霖姐妹,也難得坐在一起說話。盧玉霖年紀最小,忍不住嘆了一回,話題便轉到萬晴上。
萬晴去年秋天嫁到範侯府,本來就是親上加親,萬家家世也並不出,萬晴便想拉攏小姑子們,是以就算已經了婚,出門也總是同盧夢霖姐妹一道。今日卻隻有盧夢霖和盧玉霖姐妹前來,先前顧不上,這會兒林瑾初也問了問萬晴的況。
提起萬晴,盧玉霖道:「初兒不曉得,四嫂有喜了呢!」
「這是大好事啊!」雖然林瑾初對萬晴沒什麼好,但也不至於因此就詛咒萬晴沒有好日子過,聽說萬晴有喜了,便贊了一聲。
「我們都才剛剛知曉呢,四嫂也不好再同我們出來走,初兒可別對旁人說。」雖然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但按照如今的習俗,都要滿三月之後才給親戚報喜的。也是林家跟盧家是姻親,瑾初表妹與們也親厚,才會直說。
林瑾初知道有這個習俗,聽盧夢霖提醒,便點了頭,道:「我聽說,瓊兒妹妹也要定親了,你曉得看的是什麼人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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