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貧窮的石家

石金夫朝院子外看去一眼，見院外有不鄰居看稀罕，他連忙，小聲說道：「咱們屋裡說。」

於是石金夫將他們一行人引正堂。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院子，這正堂必定也不大，哪知這正堂後頭居然有幾間敞亮的大房子，都被前頭的破舊給遮掩了，這裡纔是他們石家的作坊，而且他們石家不請外人，手藝也不外傳，就家裡幾個兒子也不分家，一家人在後頭養蠶織布，這手藝著實是他石家的祖傳法，蘇宛平在外頭就沒有看到這樣的好貨來。

蘇宛平跟著去看了養蠶室，便是養蠶室就有好幾間了，再後頭種了不槡樹，旁邊還有染房，織布機。

瞧著這些傢都已經有些用舊了，應該一直都有在運作，隻是這麼厲害的手藝，反而吃住如此寒磣，先前還聽那兒媳婦說什麼欠債之類的，又是什麼意思呢？

看過了作坊，石金夫帶著五人在空闊的地方坐下，接著開始細說。

原來這石家先前織好的布都在兩浙路賣，可是他們有手藝，就是沒有人脈，再加上出，總是被人欺負。

這家裡頭這麼多個兒子，沒有一個能說會道的，導致這生意越來越不好，最後把主意打到了走商上，原本認識一位走商，做了幾批貨，沒想被對方給騙走了一批，貨款也沒有給半點，從那兒石家了重擊。

接下來他們為了賺銀子，不得不自己請鏢師運了一趟去往廣州，後來在廣州住了多日，家底都花銷完了，好不容易將這一批貨賣了出去。

一路回來後，要債的上門了，原先他們借了銀子去往廣州，家裡幾人都不識字，導致這借條上被人了手腳，於是這筆錢利滾利，把廣州賺回來的銀子全部給搭了進去，對方還說沒有還清，還要他們的布料來抵。

於是一家人一直人欺，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還欠對方多銀子，帳也算不清了，對方又是地流氓，本不給他們反駁的餘地，一進石家就搶布料。

由於他們一直有在織造，至這些人沒有沒收他們的織布機和蠶，還留了一線生機。

但在蘇宛平聽來，這哪是留一線生機，這是要留著他們長期奴役，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簡直太過份了。

蘇宛平問石金夫可有字據，要親眼看看。

那石金夫搖頭，「我們的字據與人對質的時候被他們的人給撕了，現在我們也找不出證據了。」

「那你們平素給布也好給錢也好，可有留下字據證明？」

石金夫搖頭，「他們來勢洶洶，我們攔不住。」

蘇宛平被他們的話給氣笑了，「你們為何不報？」

「問過狀師，狀師說我們告不了，而且我們家中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給狀師。」

看來這訟與那些人是一夥的。

蘇宛平放下手頭的布，說道：「既然我們來了，必給你們出了這一口氣，我就不相信這縣衙裡的人也跟他們一夥的。」

五人立即起，蘇宛平青和白按著石金夫提供的線索去打探一下，接著再杜儲去城裡探探，哪位狀師最出名。

於是三人都出門了，蘇宛平和時燁留下來，開始跟他們談生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打算跟他們家長期做生意，他們以後的布也不必賣給別人了，全部賣給就是，同時以後可能還得進一些普通一些的布料，到時也由他們家幫忙準備運送過去。

蘇宛平的一番話說出來，石家人覺像在做夢，前一刻還活得驚驚的，轉眼下一刻，生意就送上門來了，他們都不敢相信。

蘇宛平將自己一年大概能拿多貨的計劃說了，這一家人早已經激的不能自己。

蘇宛平接著說道：「你們先別激，先擺平了這些人再說，不過這一次的費用可得從你們的貨款裡扣了。」

石金夫卻朝蘇宛平跪下來，一臉激的說道：「我石家領了東家這份，多謝東家娘子的善心，願意救濟我石家。」

時燁將他扶起來，讓他先坐下。

蘇宛平接著說道：「咱們以後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沒什麼的，希我們合作的同時也能做朋友，對各自都有信任，我這一次運走一批，你們早一點趕出來，接著我再放下定銀，下一批貨什麼時候做出來，你們什麼時候運去保昌郡，我呆會把的地址留下。」

「等你們將貨送到了保昌郡，我就給你們餘下的貨款，然後再給下一批的定銀，如此以後錢貨兩清，咱們都不吃虧，隻是這價格。」

蘇宛平看向石金夫。

石金夫立即反應過來：「就按著上次賣給東家的來，這一批是新布，也不知市場價格如何，本卻是差不多的，我們石家並沒虧。」

「那，就這麼定了。」

蘇宛平也正有此意，沒想這石家這麼實誠。

布料是談妥當了，接下來是石家的這個債務問題，若是不解決這個，他們恐怕連布料都運不出杭州城。

接著夫妻兩人告別了石家，他們不用擔心，一定幫他們把這債務給弄清楚，讓府下一個定奪。

出了石家的小巷子，到了客棧，杜儲三人也回來了。

青和白已經查清了，這一夥人就是杭州城裡的地，平素靠收保護費過日子，欺怕，但與府沒有勾結，聽說這杭州城的知縣是位清，兩袖清風，對百姓極為親和。

放這麼一個好知縣在，石家居然還害怕這地，也真是太過膽小。

這邊杜儲早已經與城裡最出名的狀師打了道，眼下隻要給那狀師三百兩銀子，對方保證能將此事辦得乾乾淨淨，能不能讓對方把這一年騙走的銀子還回來，那得他見到了字據才能做數的。

於是蘇宛平拿了銀子給杜儲去報案了。

全程由杜儲出麵，石家人以及周邊的鄰居也一併請去作證，案子不複雜，在公審當日，不街坊跑去看，看到那幾個地，立即有人指罵，到這會兒杭州城知縣才知道這幾人平素這麼欺百姓的，立即下了牢，不街坊上前作證，所有罪證齊全，這些人恐怕有幾年牢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