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木生的臉上總是愁眉不展,雖然知道劉幺妹不會不管,但是又怕劉幺妹為了省錢,說些歪瓜裂棗回來給自己兒子。
小叔叔木,快四十歲的人,臉上都是屈服於困苦生活的愁容,他年輕的時間,也是個清秀的,如今臉上被毒日頭曬的一臉的黑斑,顯老的很。
越窮的人越計較,越計較就越貧窮,這在木家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家人看起來沒有一個人臉上是輕鬆的,全部都帶著苦難刻薄,日子怎麼可能過的好起來。
大概走了快半個小時,就到了木家所屬的生產隊的田地旁,那時間,農村承包責任製還沒有開始,英武村分了十二個生產隊,每個生產隊二三十戶人家,五十來口人,帶上每天有不舒服的,或者有事的,每天能下地勞的勞力,也不過三十來個人。
這麼一算下來,擱平時的生產任務,倒也無所謂,但是到了農忙的季節,搶收搶種,每個生產隊,都會出現人手張的狀況。
像木家的幾個男人,一般每日都能掙滿十分,那些媳婦們,也都是8分,木秀這些歲數小一點的孩子們,一天也都是五到六分。
其實算下來,木家的日子,在村裡還算是過的不錯的了,如果換明事理的老人,這日子過的一定比現在強得多。
木秀直起來,深深的呼了口氣,覺得快要崩潰了。
前世木秀是孤兒,也沒有地可種,而且那時候村裡也有了簡單的收割機械,木秀就是做一些輕鬆的活計。
現在對於木秀來說,這收小麥簡直是太難了,這個小板又太虛弱,做起這種力活來,簡直是要命,最後木秀的速度越來越慢,木老頭看著木秀蒼白的臉,說了幾句後,讓木秀跟在後麵拾落的水稻。
但就算如此,連續幹了幾個小時後,木秀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再加上不停的彎腰,整個人的腰都快斷了。
周水蓮也沒好到哪裡去,剛生完孩子本來就氣不足,中間還餵了兩次小花,也一直強撐著,幾次抬頭看到木秀臉發白,周水蓮再心疼也沒辦法。
木老頭平日裡沉默寡言不聲不響,在劉幺妹的強勢下,他就彷彿一個不存在的明人一樣,此時他看了一眼辛苦勞作的二兒子一家,不由嘆了一口氣。
「爹,沒水了。」王桂英對木老頭說道。
木老頭看了看天,快晌午了,隻聽他喊道:「秀,你去井邊打點兒水回來。」
「紅霞,你回家拿飯去。」
聽到木老頭這麼安排,王桂英頓時臉上出了不滿的神。
誰都知道,這附近就一個井口,去打水的話需要排隊,井邊有棵大樹,樹蔭下很涼快,等著打水時能趁機休息一會兒。
周水蓮則是麵喜,木秀可以去歇歇了。
「爹,木秀個太矮了,這邊這口井可不跟家門口那井一樣,木秀掉下去怎麼辦,再說了,就那小板,才能拎多水回來,讓紅霞去吧。」王桂英眼睛一轉,立刻笑著說道。
木老頭看了一眼瘦小的木秀,又看了一眼比木秀高了半個頭,渾上下結結實實的木紅霞,心知王桂英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那口井的確比家門口的井高多了。
木老頭心裡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如果木秀真掉井裡了,那也不太好,於是隻能揮了揮手,「秀回去拿飯,紅霞打水去。」
從勞作的地裡到木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來回走下來要快一個小時,而且這麼多人的飯,拎過來也是很有些重量的。
「爹,我去拿吧。」周水蓮抬起頭,急忙說道。
「你還能多收割點麥子,秀你看這一上午才收了多水稻,能幹啥啊?」王桂英撇了撇。「娘,沒事,我回去了啊。」木秀了一把汗,就走上田壟,回去拿大家的中午飯了。
王桂英則是目得意之的看了看周水蓮,招呼閨去打水去了。
「唉,這會兒如果能把空間的收割機拿出來用就好了。」木秀作為農科大學生,看著大家勞作了這麼久,一個個都累的一塌糊塗,才收割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水稻,這會兒無比懷念現代化的機。
木秀一路上都在思索曾經學到的知識,怎麼做出來簡易的輔助工來提高效率,就這樣邊走邊想,很快就到了家中,那時間地多人,所以家家戶戶的院子都不小,木家人口多,院子在整個村裡也算是大的。
木秀雖說已經穿越到這裡一個多月了,可是這個所謂的家,也就隻是待過3個晚上,要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在,估計連廁所都找不到在哪裡。
木秀直接來到廚房,木芝正在把蒸好的玉米紅薯饅頭往筐子裡放,饅頭頂,還方便。
「去,打點兒水過來,我很快就裝好了。」木芝扭頭看到是木秀回來了,就隨手指了指邊的水桶。
木秀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木芝,在原主記憶中,木芝與木水的關係並不算是很好,木芝對家裡所有人也都是淡淡的,可是最後,小花生病,木芝卻拿出了那麼多錢給木水,這簡直就是讓人好奇心棚。
木秀拎起木桶,就去院外的水井打水,木家的正屋坐北朝南,六間房子圍城一個回字形,大門在南邊。
正屋是劉幺妹和木老頭住的,裡麵有間耳房,那是劉幺妹放糧食的地方,要去那裡,必須穿過兩人的臥室。
正屋旁邊的房間,是小姑蘭芝的房間,可以說是除了劉幺妹房間外,線最好的房間,劉玉梅早就看好了這個屋子,等著蘭芝趕嫁出去,騰出來留給兒子木誌軍,無奈,這個小姑子耗到現在還沒出嫁。
東邊的兩間屋子,一間是木生夫婦住著,一間是木誌軍和木軍住著,現在木誌軍不在家,就木軍一人住,兒木紅巧已經嫁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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