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方國際到機場,姐妹倆的嘮嗑沒停過,只是到後來,話題全跑偏了,等想起來時,機場都到了。
禾薇扶額:算啦,這個事容後再想。橫豎要下個月才送,實在不行,回家多跑幾趟遇古巷,送他個小古玩坐等升值得了。
的行李箱很小,一開始就沒打算辦理托運,直接過安檢就好。
不過唐寶茵見時間還早,拉著小妹找了個空閑的座位坐了下來,說:“這麼早進去都無聊啊,先在外頭陪二姐說說話。”
禾薇:敢這一路還沒聊夠啊。
不過時間確實還早,進去了也是幹等。於是把行李箱放在腳邊,背包擱膝蓋上,托著腮幫子和唐寶茵說長白山旅遊時遇到的趣事兒。剛起了個頭,就聽到後有人喊的名兒:“禾薇?”
聽聲音還耳。禾薇扭頭,定睛一看果然是人――趙赫,忙起打了個招呼:“趙大哥,這麼巧又在機場遇到您。”
趙赫默默地打量著面前出落得越發清麗俗的小丫頭,心裡輕歎:這輩子算是無緣了。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希能再早一步遇見你。
念頭一閃,趙赫偏頭看著禾薇輕笑:“是巧的。你這是……回家過暑假?暑假似乎遲了點啊。”
禾薇靦腆地笑笑:“在京都待了幾天,今兒才回家。趙大哥也是去海城?”記得他的公司總部在海城,不過有一陣子沒聯系,不確定是不是還是老樣子。
“海城要過幾天才去,先去趟日國談筆生意。”趙赫微笑著搖搖頭。
心裡不無憾地想:早知會在機場遇到,就先去海城再出國了,和神同路兩小時也好啊。可惜他的航班馬上就要辦理登機,沒時間逗留了,只得簡短地和禾薇敘了幾句舊,就揮手去安檢通道了。
等趙赫一走,唐寶茵好奇地拿手肘捅捅禾薇:“快說快說,這男人是誰?看上去明顯比你大,你還喊他哥,所以別拿同學那一套說辭應付我哦,你二姐我不是吃素的。是不是追求過你?然後被你家霸氣側的男神給三振出局了?”
禾薇哭笑不得:“不是啦,他是賀哥的朋友,高中時代的同學,畢業後一直都有聯系。”
“真的?”唐寶茵一臉不信。那男人看小妹的眼神,分明著寵溺和深,要說不是男間的那種愫,打死都不信。
禾薇角,二姐這時候又這麼明了,趕拉著二姐分帶來的小點心,順說起大姐的預產期和師傅家的小籠包:“哎呀,大姐的預產期剛好是正月裡耶,就是不知道會趕在哪一天出來……小籠包越來越可了,就是沒小時候嘟嘟……”
唐寶茵哪那麼容易被轉移話題啊,不過是看小妹那麼積極的樣子,不忍心打擊,遂順著意把話題接了過去:“兩三月份都是好日子,哪天出來都無所謂,反正是喊我二姨,喊你小姨;至於小籠包,你不覺得比上趟見面又胖了嗎?……”
心裡卻想,回頭得問問阿智,看他知不知道阿擎和那姓趙的關系,要真是鐵哥們兒,相信就算對小妹存有那種心思,也會克制自己。可如果不是,那就要防範了。至於面上鐵哥們兒,背地裡卻撬兄弟牆角的,那對不起,拜拜之前先揍一頓再說。
那廂,正排隊過安檢的趙赫,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拿紙巾擤了擤鼻子,準確無誤地投到近旁的垃圾桶,然後抑著不耐煩對跟過來的姐妹倆說:“不是早讓你們回去了嗎?還過來幹什麼?”
“是非要來,還說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哥你說,我才帶來的。”趙樂敏最怕趙赫這個堂兄了,忙指指跟屁蟲似的趙慧敏,不悅地嘟道。
趙赫看向一旁的趙慧敏,二叔家的私生,除了知道姓甚名啥以及長什麼樣,平時本連天都沒聊過,能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和他說?
看了眼腕表,皺眉道:“有事說事,我趕時間。”
“哥。”趙慧敏聽他這麼說,立刻順桿子上爬地上前,自詡好心地告起狀,“剛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有男朋友的,哥你別上當了!”
趙赫一開始想說誰特麼是你哥,聽到後一句,氣樂了,“人有沒有男朋友關你鳥事!管的別那麼寬好嗎!”
趙慧敏急急說道:“我是怕哥你被騙,所以才跑回來跟哥說的。我之前看遇到過好幾次,每次都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那些男人都有錢的,誰知道是不是看中哥的錢才……”
“閉!”趙赫完全不想再聽胡謅。
禾薇是怎麼樣的人他還能不清楚?有沒有男朋友他還能不清楚?用得著外人來告訴他?還什麼不同的男人、有錢的男人……嗤!禾薇的家,不說別的,是那門刺繡手藝,就能趕超國大部分有錢人。用得著靠男人生活?特麼要不是是二叔的私生,他立馬報警告誹謗。
二叔的這個私生吧,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多,明明不喜歡同父異母的姐姐樂敏,卻逮著機會就充當樂敏的小尾,也不知打什麼鬼主意。
樂敏也是個蠢的,二叔讓跟私生多來往,當是彌補當年的虧欠,這傻大姐就真的每次出門都喊上對方。幸好自己爹媽離婚了,他又把事業重心放在海城,沒事不回京都老宅。要是讓他天天蹲家裡看二叔家那出倫理劇,能惡心的他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越想越氣悶,提起公文包,轉往前走,頭也不回地叮嚀堂妹:“我進去了,樂敏你們倆趕回家,別在機場逗留了。”說完,看也不看趙慧敏,跟著隊伍就進了安檢通道。
“我說吧,我哥的事用不著你管!別以為你也姓趙,就能手管我們趙家的事了。你充其量就我爸的私生,跟趙家沒一錢關系!以後出去別自我介紹說是趙家人,丟我們趙家人的臉!懂?”
趙樂敏心知堂哥生氣了,著惱地瞪了趙慧敏一眼,扭頭往出口方向走。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從背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鄙夷地扔給趙慧敏,“差點忘了,老爸讓我轉你的學費。高考不錯嘛,恭喜了!以後要錢直說,這麼大費周章地一路跟我們到機場,何必呢!哼!……”
趙慧敏著信封低下了頭,心裡又又恨又委屈。
的是趙樂敏為什麼要把學費的事說得這麼難聽。考上了大學、讓生父擔負學費開支這難道不是應該的麼?憑什麼趙樂敏在趙家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同為趙家子孫的卻只能和生母在一間仄的小公寓裡,一天花銷多還得打細算,否則就有可能月初飽腹月末。
恨的是生父,給錢就給錢,為什麼每次都要讓趙樂敏轉?難道是怕那個人擔心他多給自己錢?可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趙樂敏開啟各路嘲諷模式、可著勁地打擊自己嗎?搞得好像自己是在趙家門口行乞似的。
委屈的是趙赫對的態度。明明是好意不是嗎?想幫堂哥認清那生的真面目而已,為什麼要掛電話?還嫌管的寬。為什麼!難道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趙慧敏用力地攥拳頭,恨恨地盯著趙樂敏走遠的背影發誓:總有一日,總有一****趙慧敏定讓你們這些人趴在地上向我俯首稱臣!!!
“哎喲!你這人咋回事兒?杵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也不曉得讓讓,讓不讓人走路啊?”
趙慧敏被人撞了一下,還被人指責,心裡憤懣,正想和人辯駁一番,抬頭發現對方竟然認識,“是你!”那個曾在酒吧說胡話的醉酒男子,記得當時還給了他一個聯系方式,想和他聯手結盟的,卻一直沒等來他的配合。倒是沒想到會在機場偶遇。
“你認識我?”姚佳俊狐疑地打量了趙慧敏一遍,確定自己不認識。
“你可能不記得了,那天你在酒吧喝酒,我經過的時候,你往我上吐了一。”趙慧敏從小到大為了從生父那裡討到錢,什麼謊話沒說過?早就練說謊不打草稿的本事了。
姚佳俊不算黑的臉龐浮起一抹尷尬的紅暈:“原來是這樣啊,那可真對不起。酒後忘大,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關系,都過去了。何況你當時也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就是我那天吧,本來要出席我朋友的生日舞會的,結果……”趙慧敏聳聳肩,很有技巧地留下一截話,讓人隨意擴句。
姚佳俊果然上當了,深表歉意地說:“那可真不好意思,害你放了朋友的鴿子。那服洗後還能穿嗎?要不我陪你再去買一套?”
“服就不用了,你要是真覺得抱歉,請我吃頓飯吧。”趙慧敏朝他眨眨眼。心說:魚兒快上鉤了!
“這沒問題。”姚佳俊說實話也松了口氣。買服和請吃飯,明顯吃飯更省錢啊。買服誰知道要花多錢,出席生日舞會的禮服一般都不便宜。
於是,這對工於心計的男,臭味相投地走到了一起……
……
禾薇回到家時天都黑了。
本來下午三點左右就能到的,結果在海城客運站一等兩個多小時,要不是不確定大幾時開,都能溜一趟梅子家了。
好不容易上了車,又在出海城時堵了大半個鐘頭,到家就這麼晚了。
幸好沒跟爹媽說今天回家,不然指定急壞他們。
等出了清市客運站並打到一輛的士,禾薇才給爹媽打電話。
禾母一聽,驚喜地和老禾同志對了個眼神,口型說“你閨回來了”,然後問電話那頭的閨:“現在哪兒了?回家的路上?咋不通知我跟你爸去接你啊?行李多不多?重不重?怎麼這麼晚啊,你幾點的飛機?我跟你爸晚飯都吃完了,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
一連串的問題可把禾薇繞暈了,忙喊停:“媽,我馬上就到了,等到家再一一告訴你啊。”
禾母笑罵了兩句,而後趕說:“那你讓司機師傅開穩點,別出狀況了。媽給你熱幾個菜。你爸前幾天去河塘撈的蝦還養在桶裡,正好給你加菜。你想吃蔥的還是鹽水煮的?醉蝦來不及了,想吃明天媽再給你悶……”
幸好這段時間家裡裝修,倆口子搬回文欣苑住了,不然閨回來,還得讓跑別墅吃飯。
禾母掛了電話,開始忙活開了。並指揮禾父別賴沙發上坐著了,起來收拾屋子,閨喜歡幹淨……拉拉……
禾父無語地瞅了眼指點江山般的王媳婦,嘀咕:“家裡明明這麼幹淨……”
“幹淨也給我再拖一遍地、抹一遍茶幾。還有放你工的櫃子,刨刀啥的收好點兒,別掉出來把你兒刮傷了,還有最外面那口鞋櫃,趕提臺通通風去,一子鞋臭味,早就想說了……”
大老爺們沒人權啊。
禾父認命地完媳婦分派的任務去了。
等倆口子忙完各自的活,禾薇也到家了。
“什麼都別說,先讓閨吃飯。”禾父看出媳婦又想長篇大念了,搶先一步說道。
禾母噎了噎,飛了丈夫一記白眼,接過閨的行李,催閨先去洗手吃飯。
忍不住還是問了幾句:“今天幾點的飛機啊,咋這麼晚才到家?”
“唔,和平常差不多的班機,只是運氣不好,海城客運站大罷工,等了兩個多鐘頭才開。”禾薇洗幹淨手,坐到餐桌前,看著一葷兩素一道湯,都是娘現燒、且是吃的菜,眼眶有些發熱。家是最溫馨的港灣,這話一點不錯。
“下次還是讓你爸去接你吧,又費不了多工夫,到頂也就一天嘛,反正是給自己打工,有啥好計較的。”
“是是是,下次一定聽媽的。”禾薇笑著說,然後端起碗筷,“那爸媽我開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