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屁吧！

這北京城裡，三代人纔算立穩腳跟！

而且，阿霽說的，本也是實話呀！

宮中，有權有勢的太監強迫弱小無助又漂亮好看的宮，難道不是常事嗎？

京城，心懷鬼胎的男人看到有些姿的姑娘便見異思遷，又是不常見的嗎！

阿霽不過是將人中最醜惡的那一麵掰扯了出來，為何要被懲罰！為何要被眾人職責！為何要挨這一掌！

富康大長公主正開口。

薛老夫人卻不給辯駁的機會，陳勝追擊、趁熱打鐵、趁火打劫...

“不知大傢夥是否聽過這樣一則故事。”

“宋代文人東坡居士問好友佛印，‘大師，你看我現在像什麼？’

佛印答道：“居士像佛。”

蘇東坡十分高興，接著反問佛印，‘大師可知我看您像什麼？’

佛印搖頭說不知，蘇東坡大笑道：‘我看大師似糞！’

佛印這下子沒有回應，隻是笑笑。”

薛老夫人話頓了一頓，環視一圈。

雅間的夫人們自然都清楚。

可牙大堂的平民百姓們，字都不認識，又何嘗知道蘇東坡，又何嘗聽過這個故事？

含釧也沒聽過，故而聽得津津有味。

薛老夫人中氣十足，聲音放得很平，“後來蘇東坡向家妹炫耀此事，蘇小妹卻一語道破天機：‘佛印心中有佛，觀你似佛，你心中有糞，觀他似糞’！”

薛老夫人聲音猛地抬高，確保在場諸人全都聽得分明，

“今日之事，便如蘇東坡與佛印——張家娘子心中有糞，便看人看事都是臭不可聞的糞！”

這話接地氣又敞亮，這故事說得直白，誰聽都懂！

薛老夫人話音剛落，大堂裡便傳出一陣鬨笑！

張糞姑娘！

糞姑娘！

這應景！

打狗，不追窮巷。

這道理誰都懂。

偏偏薛老夫人一點也沒止住開口的那張，繼續說道，“張家娘子小小年紀，還未婚嫁，怎可如此失德失行失言！

“照理說，老姓薛，夫家姓曹，而張小娘子姓張，又有貴為大長公主的祖母管教，必定是京中名媛、閨閣淑，老來管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可老平白吃這麼多米油鹽，沒道理不生氣、沒道理不好為人師！”

薛老夫人沖張氏深深地福了一禮，再挑釁地看向富康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您所要求的老賠禮道歉，老照做了。您可千萬別去敲登聞鼓，請太後老人家住持局麵了纔好——您別忘了，太後孃娘也是您孫口中那個‘藏汙納垢’皇城當使出來的巾幗人！”

薛老夫人扔下這句話，揚起下頜，單手牽起含釧，扭頭就走。

一片嘩然。

可謂是一片嘩然！

諸人看了場好戲，戲罷退場，曲終人散。

甲字號雅間中的人，揪了揪胡須，眼神有幾分閃爍。

張氏卻漲紅了一張臉，滿臉是淚地揪住自家祖母的角，“祖母...祖母！我要殺了！我要殺了曹家的人！”

富康大長公主氣得腔陣痛，看孫梨花帶雨間出段郎幾分的神，不無可憐地將張氏擁懷中，看向薛老夫人與含釧遠去的背影，頭恨出了一腔腥，咬牙切齒地開了口。

“好，都隨咱們阿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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