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羊鍋子(中三)
蒼茫無垠的平地上,姑娘、夫人們換上騎裝,爭先騎上馬兒,撒歡似的繞著草場跑。
宮眷坐得最高,龔皇後一派母儀天下,笑得十分慈和,廣袖一拂,隻聞“鏘鏘鏘”三聲鑼鼓聲,全場靜謐下來,龔皇後側那位站到高臺上,揚聲道,“馬球賽事正式開始!姑娘夫人們盡可兩兩組隊參賽!第一局,彩頭——”
曹家的桌案安排在下首第二位。
含釧不由自主地往後了——這位姑姑前世多半是個喇叭,聲音自帶擴音的。
那位雙手放於耳側拍了拍,旁的小監端了一隻托盤。
含釧迎著,瞇著眼看過去,是一座通珍珠的發冠,其間熒閃閃的,不知點綴了些什麼,怪好看的。
“——彩頭為一座七寶珍珠發冠!”
待眾人看清,小姑娘們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哇!”
笑著將那托盤端起,步履從容地走下看臺,將那托盤擺在了馬場旁的案桌上,手持棒槌重重敲擊在鼓麵上,“第一局!組隊開始!”
珍珠發冠的威力是巨大的。
還在看臺上觀的小姑娘們你我,我你,沒一會兒便三三兩兩地結伴跑下馬場了。
含釧笑瞇瞇地手摘了顆案桌上擺著的紫瑩瑩得像瑪瑙似的葡萄,利落地剝了皮,先遞給薛老夫人,薛老夫人笑著接過,看了看含釧,“不去耍耍?”
含釧笑起來,轉頭看了眼右邊桌案上的老左和齊歡。
老左倒是躍躍試,卻被自家老夫人一把摁在脖子上,不許這瘋丫頭輕舉妄。
齊歡裡塞了兩顆葡萄,眼睛還落在桌案上紅艷艷的西瓜上。
含釧失笑,搖了搖團扇,“不去。”靠薛老夫人近一些,低聲音道,“這彩頭是發冠,還是一隻價值連城的七寶珍珠冠——咱們這些個沒出閣的小丫頭可戴不了發冠,這件開局的彩頭多半是為...”
含釧努努。
果不其然。
一直穩坐上首的固安縣主一邊將手腕和手掌挽好麻繩,一邊步履沉穩地下了高臺。
薛老夫人抿笑起來,颳了刮含釧的鼻頭,“小丫頭,有點長進。”
固安縣主如今風頭正旺,一介流不僅從那個死局裡死裡逃生,甚至還救下兩位皇子,帶回一眾騎,可謂將大魏天朝風尚宣揚得淋漓盡致。今日的西郊圍獵,若是不邀倒還好說,這位縣主擺明瞭在這兒,又是比的騎馬,開堂彩不給給誰?
更何況,正如含釧所言,那隻珍珠發冠,也隻有嫁過人、挽過發的婦人纔可名正言順地擁有。
固安縣主一下場,這場比賽,咳咳,其實也沒啥看頭了...
怎麼說呢?
就像是狀元下場參加鄉試,一個能打一百個,還不帶氣兒的。
固安縣主一襲銀盔加,策馬狂奔於馬場之上,右手執長柄球槌,左手鬆鬆地挽住馬韁,形輕盈又歡快地穿梭在開闊的馬場上。
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
含釧發出一聲喟嘆。
固安縣主看上去自由又快樂,是京中所有姑孃的幻想。
“咦?”
薛老夫人目落在了跟在固安縣主後的那位小娘子上,“那位小娘子倒是麵生,似是從未見到過。”
太盛,含釧拿團扇擋住烈看過去,笑了笑,那位小娘子倒是見過,隻不過是在夢裡見過。
“是曲貴妃的長,當今聖人的大公主,比三皇子小兩歲,比四皇子大一歲,如今未曾定親。”
含釧附耳向薛老夫人輕聲道。
薛老夫人瞇了瞇眼,隻見這位大公主馬也是極好的,竟能跟上固安縣主,雖每每落後三步,但也顯得很韌。
這場比賽沒什麼懸念,一炷香的時辰到,固安縣主結的對子以十球遙遙領先,鑼鼓聲響,馬場上的姑娘們笑意盈盈又滿頭大汗地縱馬回來。將那隻價值連城的珍珠發冠雙手奉給固安縣主,態度恭謹溫和,“祝賀縣主獲得開堂彩!”
隻見固安縣主爽朗一笑,單手接過發冠,看了眼高臺上的龔皇後,神豁朗地遙遙作揖,朗聲道,“臣,謝過皇後孃娘!”
姿態十分瀟灑肆意!
跟著含釧便聽見下首有小姑娘拍口的聲音,“嗚嗚嗚!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喜歡漕幫當家的了!我爬墻了!我喜歡固安縣主!”
含釧探頭去看,正好看見三五個小姑娘靠在一起捶口。
“啊!那我沒辦法啊!尚探花也能瀟灑呀!我...我能不能兩個都喜歡呀!”
其中一個小姑娘顯得很為難。
另一個小姑娘說出了千古哲理名句,“魚,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阿皖,你這樣有辱斯文。你該學學我,雖然尚探花很好,但我和固安縣主說上話的機會更大,所以我選擇固安縣主。”
這個小姑娘功課一定很好,不僅是位很穩重的花癡,還是城墻上的草,風吹兩邊倒。
含釧抹了把額頭的汗。
含釧聽之間,固安縣主下頭盔,昂首地朝高臺走來,每走一步便迎來了小姑孃的一陣“哄”聲,走到曹家桌案邊停了停,固安縣主看了眼含釧,笑得親切和氣,同薛老夫人頷首致意後,佝下來,大庭廣眾之下與含釧輕聲耳語,“...等妹妹親,我將這頂七寶珍珠發冠送予妹妹添妝。”
啊——
啊啊——
含釧到自己從耳子一直紅到了紅到了天靈蓋上。
啊啊啊啊啊——
簡直想尖!
還沒等含釧反應過來,固安縣主便目不斜視地大步走上高臺,“鏘鏘鏘”三聲,第二局開場了。
固安縣主珠玉在前,再看後麵的場次就顯得花拳繡了些,姑娘們倒是都很拚命,卻不見固安縣主從容縱馬、輕巧捶丸的大氣,彩頭也沒開堂的珍珠發冠珍貴漂亮。
含釧拿團扇捂了,地打了個嗬欠,一抬眼,卻見一行人從馬場外走進。
為首的那位,赫然是本應在西郊圍獵的當今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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