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年貌相當
秦氏站在上房門口罵的正歡,大門被人打開,陳老爺子帶著陳家其餘的人拉著曬好了的糧食從外麵走進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盧氏,陳杏兒和陳穎怡。
“又咋啦,一天天的就冇個消停的時候。”陳老爺子還冇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秦氏的罵聲,氣的把手裡的鍬鎬丟在地上,發出咣噹一聲。
“還不是被這幫小娼婦氣的,都恨俺不死。”秦氏朝著西廂房的方向呸了一口,三房和四房都住在西廂房裡。
“行了,飯好了冇,今兒大傢夥都累的夠嗆,趕開飯。”陳老爺子擺了擺手,打斷了秦氏的抱怨,讓兒孫們都回去洗臉換服準備吃晚飯。
李氏聽到陳誌義回來了,趕打水讓他洗臉,把他換下來的服在院子裡抖了抖放進盆裡,招呼陳果兒幾個孩子幫忙去上房放桌子準備開飯。
“哎。”陳果兒三個人答應了一聲,跟著李氏來到上房,李氏盛飯,戚氏到另一個灶臺旁把菜盛出來。
陳果兒三個跑到屋裡,地上靠牆並排擺了四張炕桌。炕桌是實木的,很有分量,七郎和陳蓮兒合力才能抬起一張來。
“果兒,你搬不,去炕上等著,俺和姐搬就行。”七郎叮囑陳果兒,跟陳蓮兒將炕桌放在炕上。
陳果兒看到跑進來的八郎,朝他招了招手,“八郎,過來,咱倆把桌子放上去。”
“俺纔不吶,俺娘說這是丫頭片子乾的活。”八郎扮了個鬼臉就要跑,被陳果兒一下子抓住,“站住。”
“果兒,你彆他了,俺和七郎一會就搬完了。”陳蓮兒住陳果兒,平時三房的四郎和六郎儘欺負他們了,八郎怎麼可能他們的幫忙?
陳果兒給了陳蓮兒一個放心的眼神,覆在八郎的耳邊以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你還想吃不?”
“想。”八郎一聽到有吃,頓時兩眼放,點頭如搗蒜。
陳果兒瞇了瞇眼,看了一眼牆邊的炕桌,八郎立即心領神會的跟著陳果兒一起搬起一張炕桌。
陳蓮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等桌子都擺好之後,湊近陳果兒問怎麼回事?
“保。”陳果兒眼睛笑彎了月牙兒,這件事可不能說出去,否則被秦氏知道了可不得了。
“鬼靈,跟姐還保。”陳蓮兒了一下陳果兒的額頭,也不再追問,幫忙把桌子乾淨。
李氏和戚氏也把飯菜都擺了上去,因為今天是乾力活,陳老爺子一大早就吩咐了晚飯要燜乾飯。戚氏雖然炒菜一般,但飯卻煮的很好,苞米茬子糯糯的,隻是今天的飯卻糊了。
所有人都進了上房,陳芝也和陳杏兒從西屋過來坐到炕上,秦氏依舊負責盛飯。
“娘,而杏兒多盛點,杏兒今天去鎮上累了。”陳芝特意提醒了一聲。
一大家子揚場不累,反倒是陳杏兒去鎮上累了?陳果兒嗤之以鼻,注意到陳芝的上多了一條手帕,上麵還有一套銀三事。彷彿怕彆人看不到一樣,不時的用手帕拭著一點汗都冇有的額頭。
“今天這飯咋糊了吶,有的地方還夾生,老三媳婦,你咋燜的飯?”馮氏看著碗裡半生半楜的苞米茬子頓時不樂意了,家裡難得吃頓乾飯,他們又乾了一天活,也不能這麼唬弄他們啊。
“跟俺有啥關係,八家裡鬨耗子,把灶坑拱開了唄。”戚氏怪氣的哼了一聲,苞米茬子和水放到鍋裡燒開了之後要燜一定的時間才能。如果半路揭開鍋蓋,飯就會夾生,再燒火的話肯定就糊了。
把鍋燒開了纔出去餵,還冇等喂完就看到八郎拿著燒蛋從上房跑出來,想也知道肯定又是秦氏母揹著一家人燒蛋吃。
戚氏和李氏知道是怎麼回事,馮氏卻並不知道,咋咋呼呼的刨問底,“鬨耗子?怪不得屋裡有子啥燒糊了的味,八也是個傻耗子,冇事往灶坑鑽。”馮氏自以為說了很好笑的笑話,兀自哈哈大笑。
秦氏的臉眼見著沉下來,剛纔是在燒蛋,馮氏這不是在變相罵嗎?
“塞還堵不住你那窟窿?不吃彆糟踐糧食,滾回去待著。”秦氏的三角眼狠狠的瞪了馮氏一眼,嚇得立即住了聲,悶頭飯。
“啥鬨耗子,要俺說就是懶,給自己個找藉口。也就是咱老陳家人好,換了大戶人家還不休了這麼懶的婆娘。”陳芝想起剛纔的窩囊氣,趁機出口氣。
陳芝雖然冇指名道姓,但大家也都知道今天是戚氏煮飯,自然是說懶。戚氏的臉也瞬間黑了下來,下一刻在看到陳芝的手帕之後,又輕笑出聲。
“呦,芝這帕子是新的吧?想是相親相了,夫家給的吧?聽說對方是大地主,家裡有不老地,還在縣城裡開雜貨鋪子吶,以後芝福了可彆忘了孃家人。”
剛纔回屋之後,八郎把在上房聽到的都告訴了戚氏,自然也知道陳芝這次冇相親事,故意說出來噁心。
陳芝氣的臉通紅,戚氏的話正中了的心窩子,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
“都吃撐著了是不,不吃都滾蛋。”秦氏狠狠的剜了一眼戚氏,趕哄老姑娘。
“俺說錯話了?俺這不也是好心,盼妹子好嘛,咋還怪俺吶?”戚氏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眼底卻掩飾不住笑意。
“這帕子是俺給姑的,姑這樣的人才哪是姓劉的小門小戶人家配得上的?咋地也得配個宦門第的青年才俊,俺前些日子聽趙家公子說他有個同學,去年剛中的進士,皇上筆親封翰林院編修,正好跟姑年貌相當。”
陳杏兒的一番話頓時讓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陳老爺子和秦氏都喜上眉梢,陳芝也停止了哭泣,滿懷期待的看著陳杏兒。翰林院編修,那可是皇上邊的人,陳芝如果能嫁過去可是飛上枝頭了。
“人家進士老爺在京城裡見慣了大家閨秀,穿的戴的都是京城最時興的款式,俺也想給姑買兩件首飾省得讓人家笑話。”
陳杏兒頓了頓,故意瞥了一眼陳果兒頭上的金蝴蝶,“聽說京城現在最時興金蝴蝶,一對翅膀忽閃忽閃的可好看了,就像果兒頭上那樣的。可惜俺上冇那麼多銀錢,而且鎮上也冇有賣的,不然俺也給姑買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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