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出的沮喪,笑著拍拍肩,推著往前走:
“業有專攻嘛,你看你擅長的刺繡,我就完全不在行了,你幾秒鐘繡一只小蜂,我花半小時,繡出來的蜂被你同學笑一坨屎,手指頭還紮了好幾個眼子,看把我難的……”
禾薇被逗笑了。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希能減輕賀將的負擔,免得他在工作之餘還要心這邊,於是認真對霓裳說:“霓裳姐,不如你教我格鬥或是擒拿吧。”
霓裳笑了。
關於這個事吧,一早就跟賀將提過,偏那位爺心疼他媳婦練拳太辛苦,過程中又免不了點傷,愣是沒答應。
不過當事人主要求學,賀大爺反對也沒用了吧?
霓裳贊同道:“咱們人確實應該學點防,雖然這年頭,能用來防的武不,但那畢竟都是外之,總有離手的時候。能不離不棄保護自己的,唯有拳頭。”
禾薇經這一說,想學的興致更濃了,提議道:“霓裳姐,我昨天帶你去看的瑜伽社那個教室怎麼樣?沒課的時候咱們上那兒練去,應該夠大了吧?”
霓裳點點頭:“可以的,基本功對場地要求不高,手腳能舒展開來就行了。等基礎打紮實了,我再帶你去合適的場地練。不過,”
話音一轉,霓裳促狹地笑問:“你確定你家那位同意?可別到時候拿你沒辦法就來找我撒氣啊。”
禾薇臉一紅,借口要洗菜、做飯,轉逃去了廚房,邊說:“如此艱巨的任務只好給霓裳姐啦,誰讓你是我這門課的老師呢。”
霓裳失笑,不過發生在華大校門口的事,確實要跟賀將匯報,順便把禾薇想學防的事也說一下,免得回頭怨“知不報”。
賀擎東聽完前後兩件事,果然對後者沒反應,因為心思都放在校門口那件事上了:“你說的假扮害人,先是在巷子裡喊救命,然後跑出來抱著你哭,那六個男人個個高馬大、卻連你一拳都吃不住?”
霓裳翻了個白眼,糾正賀將的措辭:“跑出來跪在我跟前哭,但沒抱我的,就算真撲上來抱著我哭,我會任抱嗎?”
“這不是重點。”賀擎東無奈道,“也許這人認識薇薇,抱著你哭是怕被薇薇認出來,這才坐地上低頭哭的……”
“這麼一分析似乎也有道理。”霓裳沉道,“看警方那邊查了怎麼說。”
“沒查出來之前,薇薇的安全勞煩你了。”
“這用你說?!可是我關門弟子,我不護護誰?”霓裳哈哈一笑,趕在賀將醒悟之前迅速把電話掛了。
賀擎東這才想起霓裳似乎還說了另一件事――關於小妮子練格鬥的事。
不過這個點,小妮子肯定在忙晚餐,特地忍到晚上煲電話粥時才問:“怎麼突然想學功夫了?”
禾薇知道他肯定會來問,也沒找借口,如實說:“我太弱了,有什麼事都是你們把我保護在後面,這總歸不是長久的法子。”
“寶貝……”賀大想說人理該由男人保護,可想到眼下,他在幾十公裡外的駐地,若有什麼事,確實無法在第一時間趕到邊保護,抿了抿,逸出一聲輕歎,“我是怕你太辛苦……”
“不會啦。”禾薇反過來安他,“霓裳姐說我有瑜伽基礎,練起來比梅子們快多了,不信你看著,這學期結束,我一定把格鬥的基礎功練起來。”
“好。”賀大寵溺地笑,“喜歡的話學點也無妨,就是別傷到自己,量力而行,和你練瑜伽一樣,一口氣是吃不大胖子的,慢慢來吧。還有,這段時間讓霓裳陪你上下學,別讓我擔心,嗯?”
“是不是有什麼人要對你不利?”禾薇忍不住問,“會是俞井的小姑姑嗎?”
一語點破局中人!
賀擎東這兩天一直盯著監控畫面錄到的那輛銀灰保姆車的車牌,可惜警那邊等來的消息卻是此車牌乃假牌照。
這麼一來,車牌這條線索斷了。只能從銀灰的保姆車下手。可大京都那麼多此類型的車,而且說不定還是外地的,想在短時間找出來好比大海撈針,至今都沒頭緒,此刻聽小妮子一講,仿若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他怎麼就忘了俞明那個難纏的人。簽證到期回意大利,誰知道是不是又回來了。如果真是俞明,那爺爺那兒也得多加防範。
“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他爽朗一笑,見時間不早了,催趕洗漱休息,至於他自己,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夜。
禾薇只來得及叮囑他“早點睡”,手機那頭就已響起“滴滴滴”的忙音。歎氣,軍嫂真心不好當啊。
好在自己也有繡活要趕,不至於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賀將沒反對學擒拿,刺繡累了找點相關的資料學習學習,明天開始跟著霓裳姐練武!耶!
相比禾薇的充實,孫倩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先是上醫院看骨折和腰傷的老鄉們半途打電話給,說是很多路段都有警察在設崗排查,查的好像就是他們,為此連醫院都不敢去,連夜扮裝卸工,分批搭老鄉的貨車回家去了。
“倩倩啊,大京都太難混了,俺們一不留神就通緝犯、不,已經通緝犯了,俺們啥都沒幹啊……俺們那邊掙幾個錢不容易,但怎麼滴也比在這膽戰心驚地強。這個事吧俺們也不說啥了,你給俺們看傷的六千塊,俺們六個人平分了,俺的手到現在還撐著沒去正骨呢,一千塊夠不夠看都還是個未知數……”
孫倩氣得一口氣堵在口,上不來、下不去。泥煤的不是說這六個老鄉嚴實誠還可靠嗎?拿了人錢撒跑了這又是腫麼回事!
第二件糟心事就是傅靈的突然造訪了。
傅靈打從在咖啡館聽到有人要對付禾薇,心裡像喝了可樂一樣激爽,特別想看到禾薇吃癟。
哪知暗地裡跟蹤孫倩到華大校門口,看到的卻是一幕令人無語的場面,暗罵孫倩就是個蠢貨!想要把禾薇從保鏢邊帶走,方法不要太多,相對低調點的就是――趁禾薇上廁所的時候,出其不意把弄暈,然後通過洗手間的通風口或是窗戶把弄走,那保鏢總不至於守在蹲坑門口吧?
唯恐孫倩就此放棄,傅靈學孫倩喬裝打扮了一把之後,找上了門。
一是拿咖啡館那天聽到的事以及親眼在華大門口看到的事問孫倩要封口費。
二是塞了一張打滿字的A4紙給孫倩,上頭羅列了一條又一條的關於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個年人從A地綁到B地的妙招,有自己想到的、也有從網上看來的。
孫倩驚慌又失措。
慌的是對禾薇做的事居然有目擊證人,而且還拍了照,包括去私人賓館和老鄉頭,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活啊!
無措的是,看傅靈給的妙招,每一條都指明綁架啊,這完全超出預期的大綱了好嗎!
俞明只是要把禾薇和那個腳功夫堪稱一流的保鏢分開而已,這中途冒出來的人幾個意思?送走上犯罪道路嗎?
“我只是好心搭把手,做不做完全在你。畢竟,賺六萬塊金的可不是我哦!”傅靈眨眨眼,拍了拍裝有四千塊現鈔的牛仔兜,瀟灑地朝孫倩揮手道別。
孫倩傻眼。一萬塊定金徹底打了水漂!六千了老鄉的補償費,四千被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人訛走了。
偏偏,當晚接到俞明的電話,催盡快手,孫倩後悔淌這趟渾水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想的法子失敗了,暫時想不出更好的。我、我能不能退出……”
“退出?你收了我定金這時候說退出?看來,你很不懂生意場的規矩,做生意怎麼能想接就接、接了完不就反悔呢?”俞明在電話那頭冷笑,“想反悔就賠十萬吧,拿不出錢拿你的小手指抵也行……”
“不不不!”孫倩被嚇出一聲冷汗,忙不迭改口,“我不是反悔,我是說,我是說我找的老鄉回家了,邊找不到可信的人。要不,要不我出點子、你借我人手行不行?”
“你出點子?你有什麼好點子?”俞明鄙夷地嗤道,“如果和你之前整的那出戲一類的,還是別了,費時費力還引人注目。”
“不一樣不一樣!這個低調多了,而且功率很高。”孫倩找出傅靈塞給的那張A4紙,照搬照抄地念了一二三條。
“我真想不通,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怎麼就挑了個最蹩腳的。”俞明嘲諷了幾句,隨即考慮了一下說,“就第三個方案吧。我給你提供兩個幫手,需要了你照我說的給他們打暗號。最後再說一遍:你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明天下午四點之前,務必把禾薇給我帶出來。我沒時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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